下午第一节课，班主任方琪，拿着前一天月测的卷子走了进来。

她的面色低沉，一进来就把月测卷重重往讲台上一摔。

“看看你们都考的什么分数，你们真是我从教以来带过最差的一届！”

“最差一届”的说辞，每逢考试发卷，不论大考小考，方琪都会重复一遍。

满眼不屑讽刺，用最恶劣的语气，打击着学生们的自信心。

“就你们这样的，以后都是社会的渣滓！”

一句“渣滓”，让全班同学静默无声的低下了头，攥住笔杆的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哪怕有人不忿，也压根不敢反驳。

按照一到九班的排名，九班就是整个高三最差的班，而他们，是最差的班中，最差的学生。

林书歌正在刷题，方琪的怒骂，没影响她的心神，倒是同桌学霸不时吸鼻子的声音，惹的她有几分烦躁。

她“啪”地一声搁下了笔，动静有点大。

这一下，让正在教训学生的方琪，以及安静如鸡挨训的学生们，都不由朝她的方向看来。

方琪见又是林书歌，眉头登时紧皱。

没有了U盘的威胁后，方琪也不再顾及，“林书歌，说的就是你，你以为自己考的很高吗？”

想起林书歌那张二十分钟完成，打分不及格的试卷，方琪就满眼嘲弄。

哪知，林书歌不觉羞愧，反倒淡声开口反问，“不高吗？”

语气有点狂，但不像是刻意，反倒像她天生就该如此。

方琪咬牙，低头去找试卷。

行，不见棺材不落泪，一个倒数还有满分的自信感了！

方琪抽出她的试卷，“唰”地一声，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竖了起来。

“瞪大你的眼看清楚了！”

“不及格”三个醒目的大字，让原本还佩服林书歌呛声勇气的同班同学们，忍不住低头憋笑。

想惩英雄是好事，但林书歌也得有一班林安然那样的成绩才行啊。

学霸同桌惴惴的扯了扯林书歌，想让她不要跟班主任对呛，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林书歌低头看了眼小同桌拽着自己衣袖的手，勾了勾唇，才有抬头慢悠悠对方琪道：“方老师，你确定没改错，不是满分？”

此时的林书歌，斜靠在座椅上，形态松散，神情似笑非笑，一脸狂傲不羁的打量着方琪。

这话宛若一道惊雷，炸的全班同学倒吸冷气，看向林书歌的目光，写满了“敬佩”。

敢质疑方琪改卷能力的人，她是第一个。

方琪则被林书歌气的满脸涨红，如果不是顾及为人师表的形象，她就直接走下去，把卷子摔林书歌脸上了。

她缓了半天情绪，才冷笑开口，“我改错了？呵，你这么能，干脆这卷子你来讲好了！”

方琪说的就是气话，她是料准了林书歌，根本接不住她这话。

哪料，回答她的却是一道懒懒散散的，“好啊。”

话落起身，毫不拖泥带水，林书歌在全班同学惊诧的目光中，宛若自带BGM的天生王者，一步步走上了讲台。

甚至对站在讲台上，脸都气歪了的方琪缓缓道：“麻烦方老师让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