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琪是不信这个万年倒数第一，真能讲什么卷子。

无非就是林书歌嘴硬，一会站在讲台上什么都讲不出，有她哭的。

这么一想，方琪倒冷笑着走下了讲台。

方琪一让位，林书歌立即锁定英语课代表，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

“课代表把卷子发一下。”

她的嗓音清清淡淡，却莫名带着令人遵循的气势。

尤其眼神刚扫向麻花辫，麻花辫便如同得了圣旨般，赶紧起身去接试卷。

行动顺溜的，连她自己都纳闷，怎么这么听林书歌的话。

见到自己的课代表，这么配合林书歌，一旁看笑话的方琪，嘴又气的歪了歪。

等试卷全部分发下去后，林书歌俯身，从粉笔盒中，拿出一截白色粉笔。

“单选填空第一题，the强调特指‘最’，a用于可数名词前泛指……”

林书歌讲题的语速适中，深入浅出，表达通俗，易于理解。

加上她的声音有一种独特的穿透跟吸引力，教室里的学生们，也渐渐由看戏的眼神，变得正色认真起来。

大家侧耳倾听，拿笔记录的认真模样，是方琪从没见过的，这其中，还包含早就被方琪放弃的问题学生。

怎么会……一个差生怎么可能比她讲的更有吸引力。

方琪不忿，她料准了林书歌在扰乱课堂，但又找不出任何制止她行为的理由。

人，是她叫上讲台的。

更重要的是，就算不想承认，方琪也不得不承认，林书歌讲的每一题都在正确点上，且比她的教法还要浅显易掌握。

就连那一手板书，也是完整清晰的挑不出任何错漏。

方琪凌乱了，教书十载，竟第一次妒恨起一个学生来。

还是一个次次成绩垫底的学生。

一直到林书歌讲完试卷，粉笔重新扔回笔盒中，方琪都咬着下唇，没从震惊羞辱的情绪中回神。

“方老师，我讲完了。”

林书歌视线转向方琪，嗓音冷淡。

方琪抬头，扫视教室里跟林书歌一同，看向自己的学生，心中绷着的那根弦“啪”地一声断了。

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因为一贯偏见错判了林书歌卷子的这件事，她是老师，她就是绝对的权威，她怎么可能错！

“林书歌，你这么能耐，那这班你带好了！”

“我是管不了了！”

话落，方琪气哼哼扭头，踩着高跟鞋就“哒哒哒”走出了教室。

方琪一走，整个教室就炸了锅。

有人指责林书歌，“方老师不会真被气走，不教我们了吧！”

也有早就看不惯方琪专制做派的人站起来。

“不教就不教，她从来就没看得起我们，一直嘲笑我们是垃圾，废物、渣滓，你们谁愿意承认自己是渣滓？”

这话出，不少人都低下了头，服从老师的权威，是这帮学生一直以来的遵循。

“我觉得林书歌教的挺好，就让林书歌教我们好了！”

一人呼声高，紧接着不少人跟着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