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的驾着团扇载着众人在衍生的指引下开始往秦川方向驶进,三人一魂一人一方,相对而坐。
“所以,那个人到底是谁?”看着正坐在自己对面,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衍生,北冥勰狠狠咬了咬唇,忍笑问道。
“谁?”衍生一怔,脸上笑意瞬间散去,努力的睁了睁眼,刚才哭的太狠了,这会儿看人都是模糊的。
“十三殿殿主。”白予安友情提示。
“对,就是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干的。”衍生反应过来,忙不迭的点头,坚决不做背锅侠。
“所以那日,你躲的是他?”那晚衍生给他指了路后,死活都不肯再出来,他还以为是要碰到那对双生姐妹了,却没想到竟然不是。
衍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赤霄和白予安,讷讷两声,似是在思量着该不该说。
“除了你,大家都已经见过他了。”北冥勰道。
那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是。”衍生点头。
“既然你躲的是他,那就代表你们该是认识的对不对?”北冥勰继续开门见山。
“间接认识。”衍生斟酌了一下用词,点头道。
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说与不说已经没有太大的差别了,他又何必死撑着,两头都不讨好。
“说人话。”北冥勰道。
“他是我朋友的朋友,我只是认识他,并不熟,只是说过几句话。”似是想起什么不太美妙的过往,衍生轻叹一声,道。
“你一个鬼是怎么认识一个魔,还能好好儿活到现在的?”北冥勰十分好奇。
众所周知,鬼族势弱,只妖族与其交好,其他各族皆是平平,除了魔族。如果只是不交好,那也没什么,毕竟同族之间还有相互看不顺眼的。可却不知为何,魔族对于鬼族简直就像是宿世的冤家,但凡见面,必有一殃,且那一方必定永远都是鬼族。所以,时至今日,但凡稍微有点修为的鬼族,只要有魔族出现的地方,无一不是望风而逃。
“他不是你的剑灵吗?怎么又是鬼了?”赤霄插话道。
“他现在就是一个魂体,跟鬼有什么区别。”北冥勰瞪赤霄。
“怎么就没区别了,你见过哪只鬼大白天还在外面晃悠的?”赤霄不服。
“他就是。”指向衍生,北冥勰坚决道。
“你这是强词夺理。”赤霄据理力争。
“这是我的剑灵。”北冥勰分毫不让。
“我们不是在听衍生说那十三殿殿主的事情吗?快回来,不要与他计较。”拽回已经开始撸袖子的某人,白予安不着痕迹的拍了拍赤霄的肩膀。
衍生一脸黑线,他现在还看不清谁是谁,就连拉架都做不到。
“还听不听了?”捂着突突直跳的眼角,衍生有气无力。
“听,继续说。”北冥勰愤愤然坐下,懒得再看赤霄,个杠精。
“那······”衍生张口欲言,嘴巴张到一半,却又一片茫然,努力辨了个方向,问白予安:“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阿勰问你,你一个鬼是怎么认识一个魔的。”白予安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呃······
有刹那的尴尬,衍生轻咳一声。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不是魔,我那时也还不是鬼。”衍生叹气,极为感慨。
“那是什么?”北冥勰问。
“仙。”衍生道:“彼时,他还是九天之上的燕辰星君。”
“那你呢?”
“扫地的小仙史。”
“哦·······”北冥勰眸中带笑,哦的意味深长。
“我们不是在说燕辰星君吗?你居然趁机套我的话!”衍生十分悲愤,居然趁他神思恍惚之际公然套话,鼻子一酸,他又想哭了。
“好啦好啦。”北冥勰大惊,未免团扇遭殃,赶紧从随身储物袋中倒出一堆的零食:“想吃什么随便挑,咱们边吃边说。”
惹不起惹不起!
将一袋坚果放到衍生面前,眼看着衍生恢复正常,北冥勰大松一口气,招呼着白予安和赤霄两人,开始嗑瓜子,准备听故事。
看看自己面前的坚果,再看看三人面前的瓜子,衍生翻了一个白眼。
“你也想吃瓜子?”见衍生久久不语,北冥勰抓了一把瓜子放到衍生面前:“好了,继续吧!”
衍生抖了抖唇,他不想说话。
“此次秦川疫症是不是也是他干的?”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北冥勰吐掉嘴里的瓜子壳,问。
“应该是,我现在还不敢确定。”衍生又翻了一个白眼,却还是回道。
“那他因为什么好好儿的神仙不做,去做魔?仙界就没派人找过他?”北冥勰脑中瞬间脑补了无数个可能,觉得皆有可能。
“还不是为了他喜欢的那个女人。”衍生又是一叹,这次不用北冥勰再多说什么,就自发的往后说道:“当年,燕辰星君以道升仙,是仙界千万年来第二十个以道成仙的仙君,后来自然而然的就入了太虚尊者的门下。因其是太虚尊者门下最小的一个,又因以道入仙颇为不易,才入仙界,燕辰星君的名头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仙界,一时风头无两,极为瞩目。”
说到这里,衍生顿了顿,苍老的脸上慢慢染上一抹可惜之色:“大道三千,劫化而生。转眼万年,须臾而过,很快就到了燕辰星君飞升上仙的大劫之年,也就是这一次的历劫,让这个所有人都极为看好的燕辰星君从高高在上的仙入了魔。他爱上了一个凡人。”
“人仙之恋?哎呀呀!除非那女子也能成仙,否则,这两人必无可能啊!”赤霄再次插话,啧啧道。
“闭嘴,别说话。”随手扔过去一包干果,北冥勰狠狠的嗑了一个瓜子,转头对衍生道:“你继续,别理他。”
衍生额角青筋直跳,愤愤然的闭了嘴。
“你继续啊!然后呢?”北冥勰不干了,正听到最精彩的地方呢。
“我怎么知道!你们就不能不插话吗?”同样不干的还有衍生,他实在是太难了。
北冥勰转头就去瞪赤霄。
个罪魁祸首。
“嗨!这怎么能怪我,分明是他记性不好。”吐出嘴里的瓜子皮,赤霄还要辩解,看到北冥勰摸向手腕的吾灵,瞬间转头,谄媚的笑道:“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再也没有下一次了,我保证!”说着,放下手中瓜子,举起双手,做保证状。
“谁教你保个证举两只手的?”实在是看的想打人,北冥勰拍掉赤霄一只手,问道。
“难道不对吗?举一只手代表我的诚心,举两只手代表的就是我双倍的诚心,不是更能体现出我的诚意吗?”赤霄狐疑,看了一眼被拍下来的左手。
“以后不许再举了。”北冥勰挠头:“举两只手看着就像个智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