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尘见李偡左右为难,便也不再谈论这件事。
“那殿下,此次出征灵虚国,殿下有什么想法?”魏卿尘从十六岁开始上战场,还从来没有打过这种师出无名的不义之战。
他更没有以一个军师的身份出征过,这次拜李元所赐,魏卿尘破天荒头一次这样上战场。
“先去看看吧,说不定会像上一次出征北鞑一样,最后不战而归呢?”李偡也不想去灵虚国的,可是皇上都下了命令,不去是不行的。
其实李偡以为先派人去查清楚,到底那些少女到哪儿去了,在做决定也不迟,可是李元坚持要带着大军前去,说万一派去查真相的人势单力薄,再被灵虚人抓取吃了怎么办?
于是,这场荒唐而又不义的战争就定下来了。
“你不是说要去接你的夫人吗?我怎么把你给带回大营了?我这几天被父皇气糊涂了,你不要见怪。”李偡突然记起昨晚曲毓琬临走之前让魏卿尘去接她的。
“不用了,她在天亮的时候就回来了。”早上魏卿尘临走前,曲毓琬才刚进大营。
“真羡慕你,有个可以出生入死都陪着你,还为你女扮男装参军的好夫人,哪像我,看着女人一大堆,全是给我添乱的,烦死了。到了要用的时候,没有个能顶事的,就知道一天到晚的为了娘家的利益在我面前争风吃醋,我都不想再回去了。”
李偡的女人都是各大家族的贵女,进府的目的不言而喻,李偡烦透了,可是有没有办法把她们遣送回去,所以只好躲着他们。
“殿下说的是,女人嘛,不在于多,在于精。我这个夫人,给我天下我也不更换。”魏卿尘从小到大就在李偡面前炫耀,这回炫耀起自己家的夫人来那是得心应手。
“驾!”李偡被魏卿尘这样以刺激,都不想再和魏卿尘说话了,同样是男人,凭什么他的夫人貌若天仙还能征善战,作什么想什么,自己家那一堆除了涂脂抹粉就是争风吃醋?
他们回到大营的时候,明天就要出征的大军蔫巴巴的,没有一点上次去远征北鞑的精气神。
“这都是怎么了?有点军人的样子没有?”李偡一进辕门,看着这些人,想起朝堂上一言不发的百官,再想想城里那些衣不蔽体的乞丐,他烦的厉害。
好好的大周,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兵不像兵,民不像民,这是怎么了?
“殿下,咱们每天吃的都是红薯稀粥,怎么精神?”一旁的军官冒着被李偡军规处置的危险,说出了大营里的状况。
“什么?每天如此吗?”李偡在大营还有小米饭吃,有时候还有肉,没想到底下的军人到了这种地步。
“是的殿下,咱们的存粮也不多了。估计就能撑个十来天。”
“好,这件事本王会解决,都给我精神点儿,别看这蔫了吧唧的,明天就要出征灵虚国了,都精神点儿!”李偡回到自己的大帐,一鞭子酬载桌子上,桌子的一角被抽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魏卿尘来到他和曲毓琬的帐篷,曲毓琬还在睡觉。
“醒醒,该吃午饭了。”魏卿尘摇了摇曲毓琬,这女人还真是,到了这个时候还能睡得着,是个当兵的好料子。
“吃什么?你没看见外面那些人那样子吗?面黄肌瘦的,这样怎么打仗?怕是还没有走到灵虚国,在路上就要快累死了。”曲毓琬闭着眼,不想睁开。
“我看见了,当年我爸他们从北鞑带回来的时候,走了一个月的路也不是这副样子,看来这天真的要塌了。”魏卿尘附身在曲毓琬耳边悄悄说道。
“知道就好,你说这几年,我把红药川治理的怎么样?”曲毓琬睁开眼看着魏卿尘,眼里满是自豪。
“这还用说,我的琬儿让红药川变成了世外桃源,人人都能吃到大米饭,还有肉吃,和这里相比,我们的红药川就是人间天堂。”魏卿尘也很骄傲。
自己家的地方,就见不到一个面黄肌瘦的人。自从曲毓琬从外面迁来几家大夫,红药川的人生了病就没有人会拖着不治的。
当年六千多人进去,现在红药川有差不多七千人,出生的比去世的多多了。
“那你说,等赵王登基了我去做个女丞相,行吗?”曲毓琬想让天下人都像红药川的人一样,吃得饱穿得暖,生了病有大夫可以看。
“行。”魏卿尘认为自己的夫人有这个能力,更重要的是她有这份悲天悯人的胸襟。
“那好,到时候这件事交给你来办,我只等着去上朝就行。百姓太苦了,这种日子必须早点结束。”曲毓琬从床上下来,穿好靴子去了外边。
“是啊,这种日子必须早点结束。”为亲陈重复了一边曲毓琬的话,心中开始筹划结束这一切苦难的计划。
“魏卿尘,我们去伙房看看。我现在还记得当初我参军的第一顿饭的味道呢。”曲毓琬想看看,这些人是吃什么东西吃成这样的面黄肌瘦的。
“好。”魏卿尘出来,陪着曲毓琬往伙房走去。
“琬儿,他们吃的,你可能吃不惯。”魏卿尘刚才在辕门听见了军官的话,曲毓琬不喜欢吃红薯的,她吃了红薯会胃酸。
“什么东西?当年的膻气的羊肉我都能吃,现在还能再吃膻气的羊肉?”曲毓琬也知道现在不可能有羊肉了,就和魏卿尘开玩笑。
“是红薯小米粥。”
“稀粥?”怎么能让当兵的吃稀粥呢?这如何有体力行军打仗?
魏卿尘蹙着眉,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不是大周的国力,已经到了连军队都养不起的程度?怪不得要去灭人家的国,原来如此。”曲毓琬小声在魏卿尘耳边说道。
但是她之猜对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她作为一个正常人,怎么也猜不到李元的目的。
“也是。看来此次出征,我们夫妻要小心了。”魏卿尘直觉,李元能允许李偡把自己找回来,肯定是准备好了收回虎符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