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流素没想到,自己低估了这句话的力量。
付芬抬起头,擦干眼泪。
“对,妈妈还有你,还有你。等你有了孩子,妈妈就给你带孩子,就不会这么寂寞了。”
曲流素第一次知道,妈妈是寂寞的。
晚上回到自己的家,曲流素向魏熠说起了这件事。
“那就搬过来吧,这样,咱们照顾妈也方便。”
魏熠说着,就联系了自己的保镖小队,让他们明天替自己的岳母大人搬家。
“等妈搬过来,那套房子就空了,我想把它给暖暖和她妈妈住。
她们住的地方,你上次看见了,太破旧了,听暖暖说水管经常会漏水。”
曲流素的小学员暖暖,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好,我的琬儿最善良了。”
魏熠任何时候,都不忘夸自己的小娇妻。
第二天,魏熠亲自带着自己的保镖小队去了付芬的家。
付芬一看这架势,一时间愣住了。
“这是?”
“妈,素素说您一个人住着寂寞,让我来给您搬过去,和我们一起住。素素今天有课走不开,我就带了几个人来了。”
“也好,我一个人是闲的无聊,住过去,还能给你们做做饭。”
付芬指挥着,很快就收拾好了。
听魏熠说曲流素想把房子租给自己的小学员,付芬就留下了家具和厨房用品,给那对母女。
她知道一个女人独自抚养孩子,有多么不容易。
“魏熠,谢谢你。”
坐到车上,付芬对魏熠说道。
“是我谢谢您才对。”
魏熠对付芬,真的是感激的,就凭着她把自己的琬儿养大这一点,足以是魏熠对她感恩戴德。
晚上,魏熠送曲流素去爱乐上课,他在车里处理一些文件,等着曲流素下班。
下课时,曲流素留下了暖暖。
“暖暖妈妈,我有事想和你说说,咱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好吗。”
曲流素是想真心实意的帮助暖暖和她的妈妈,并不是施舍。
“是什么要紧的事吗?”
暖暖的妈妈以为,是暖暖在课上有什么问题。
“哦,不是,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要不咱们就边走边说吧。”
“好,咱们走吧。”
她和曲流素拉起暖暖的手,往外面走。
暖暖最喜欢有两个人拉着自己的双手,她见过很多小孩子,他们就是被爸爸妈妈这样拉着手的。
所以她很开心,一蹦一跳的往出走。
“我妈妈搬家了,她的房子就空着了,她舍不得卖掉,租出去又怕找不到好的租客,所以我想让你和暖暖住进去,这样,房子也不会空着了,你看行吗?”
“这......我现在住的地方确实有些破旧,而且还偏,可是那边便宜点......”
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了。
一个人带着个孩子,能省的地方她都省了,可是,谁又愿意委屈自己的孩子呢?
能让暖暖学习弹箜篌,她已经很拮据了。
“我是说,请你和暖暖住进去,让房子不至于空着,你知道,房子空久了不好。”
“这样,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暖暖是我最好的学员,这是她的奖励。”
“谢谢曲老师,我愿意搬进去。”
暖暖的妈妈,最懂得接受别人的帮助,然后再去帮助别人的道理。
接受人家的好意,意味着你愿意信任别人,这是很重要的。
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要是再那么刚强,迟早有天她会绷不住的。
她愿意放下面子,去接受实实在在的好处。
“这样吧,曲老师,我每个月给你一些房租,这样,我心里踏实,我确实不宽裕,但还是不能白住。”
“好,你看情况,不要为难自己就是了。”
曲流素接受了暖暖妈妈的建议,所有人,都有尊严,需要我们去维护。
“曲老师,我和暖暖,很感谢你的帮助。”
只有她自己知道,人与人之间的真心是多么难得,所以曲流素再她心里,真的有了位置。
曲流素低下头,捏了一下暖暖的脸。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谁会不喜欢呢,是吧,暖暖?”
“真的吗?我真的很可爱?”
暖暖长这么大,除了妈妈,没人爱过她,曲流素是第一个。
曲流素心头一酸,挤出一个有些哭像的笑容。
“当然是真的,暖暖是最可爱的小女孩。”
“曲老师,我喜欢你!”
孩子的眼睛,纯净又真诚,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仅此而已。
送走了暖暖和她的妈妈,曲流素上了车,魏熠已经处理完了文件,坐着看新闻。
“过几天,我在京都有一场交流会,你要不要去看看?”
曲流素刚刚得到消息,她挂名的乐团争取到了国乐交流会的名额。
“我当然要去看!我的琬儿穿上襦裙,梳上坠马髻弹箜篌的时候,是最美的,比仙女还美!”
“怎么?我平时不好看吗?”
女人和男人,经常不在一个频道上。
“好看,但是穿襦裙是更好看呢!要不,你今晚穿上,就给我一个人看~~”
魏熠说着,眼神暧昧。
“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儿?尽扯这些不正紧的!要死呀?”
“我怎么了?我只是想看你穿襦裙,怎么就不正经了?你想什么呢?”
魏熠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曲流素这下人丢大了。
她又羞又恼,“你还想不想活着回家了?”
看她生气了,魏熠马上奴颜婢膝起来。
“魏太太,我错了,您留着我,还要用几十年呢!”
说着,魏熠就开车往回走。
“快回家吧,累了一天了,回家赶紧休息。”
曲流素看见魏熠今天一直在处理文件,估计这会儿很累了。
“为琬儿挣钱,不累!只是,你总得给我点动力,对吧~~”
魏熠的眼睛,在曲流素的衣领下飘过。
曲流素这会儿,真想退货。
说好的高冷总裁呢?
说好的优雅绅士呢?
这真的是传说中那个二十几年不近女色的霸道冷酷无情魏熠?
活脱脱一个急色的饿狼。
要是大家都知道,那个人前板着脸,话都不舍得多说一句的魏大总裁,是这副样子,那他们的眼珠子会不会惊得掉出来。
回到家,他们一起洗好澡,魏熠帮自己的小女人吹头发。
“卿尘!停下!”
突然,曲流素说了这么一句。
魏熠生怕是自己烫到了曲流素。
他关了吹风机,“怎么了?是烫到了吗?”
“没有。我刚刚隐约听到妈在说话,她不是睡了吗?”
曲流素看着魏熠露出一脸疑色。
“要不,你先去看看,有事叫我。”
曲流素在二楼就看见付芬在大厅的沙发上坐着,她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