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缓缓立直腰身。
“王上还不知道她们的身世,如果你能交出藏宝图,我保证,王上永远不会知道她们的身世”。
他终于说出了他此来的真正目的。
李苑秋坐直身子,冷笑道:“若这世间真的有藏宝图,那么现在我早已是一国之母,还轮得上你们吗?”
国师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
“李苑秋,你女儿的命都不值一张藏宝图吗?”
对面的人缓缓闭上眼睛,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她们值,而你不值”。
李苑秋的软硬不吃,终于使国师的耐心告磐。
他微微眯上眼睛,从眼帘下露出阴狠的目光,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会让你开口的”。
李苑秋知道,他不会,也不敢拿楚龄歌威胁她,如果一旦她们的身世公开,他的身份也就瞒不住了。那么,他辛苦谋划的复国大业,也将付诸东流。
国师回过身,看了一眼楚龄歌,向门口走去。
楚龄歌只是看着牢笼里的母亲,李苑秋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离开。
是晚,已经是掌灯时分。
楚龄歌坐在榻上,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国师和母亲的关联。
她立起身来,推开窗子,看见外面的盈盈月色。
这时,响起一阵敲门声。
楚龄歌轻轻推开门,往外看去,却没有看见一个人。
低头正要关门,就看见门口放着一封信。
她四处张望,看见没有人,才弯下腰身捡了起来。
转身回屋,坐在妆镜台旁,拆开手中的信封。
“龄歌,国师危险,不可接近”
落款是萧文御。
他一定是听到了自己和国师去了王府的地牢,才送来这封信,他伤成了那个样子,居然还想着替自己周全。
楚龄歌放下手中的信,随手打开妆镜台下的抽屉。
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轻轻打开来看。
那只在暗夜里散发着光芒的簪子就安静的躺在盒子里。
她想也不想的大步推门走了出去,拿着腰牌离了宫。
此时的萧文御正懒懒的躺在榻上。
大夫在旁边忙着给他包扎伤口。
边又嘱咐道:“小王爷,伤口已经重新包扎好,万不可抻到”。
萧文御只是随意的“嗯”了一声,究竟连大夫说的是什么都没听清。
她那天说回来看自己,可是已经第三天了,她还是没有来。果真是一个没良心的女人,他心里暗暗的思忖。
片刻,只听得一阵敲门声。
“进来”他心情不好,没好气的说。
接着阿嵩就走了进来,拱手道:“小王爷,楚大人来了”
萧文御一听,心头一激动,也忘记了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径直从榻上跳了下来。
“让她进来啊”
楚龄歌就在门外,听闻这才缓步走了进来,看着刚包扎完伤口还有些衣衫不整的他,柳大夫先已退出去。
阿嵩干咳了两声,感觉到这怪异的气氛,也急忙拱手告退。
萧文御一改方才激动的神情,抿着唇掩饰着自己内心的喜悦,他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一个女人在这么深的夜晚跑出来见一个男人,或许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自然的走过来,沉默着打量着他。
片刻,才道:“心里都乐开花了吧”说着,回身坐在桌子前,拿起一块碧玉糕来吃。
萧文御听闻,这才会心的笑了起来。
“伤怎么样了?”
他方才似乎已经忘记了,被她这么一问,忽然觉得自己的伤口正在隐隐作痛。
这才“嘶嘶”了两声,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抚弄着自己的胸口:“又开始痛了”
楚龄歌见他的样子不觉低笑了两声,以为他又是在诳自己关心他。
就站起身来,走近他,抬头看着他:“真的痛?”
“那还能有假吗?”他白了白眼。如果不是因为她这个时候来,致使他过于激动从榻上跳下来,也不会抻到刚包扎好的伤口。
楚龄歌对于疼痛自然没有那么多的反映,她从三岁起就练功,受伤简直是家常便饭。
遂伸手稍稍用力杵了一下他的伤口。
不料萧文御居然大声惊叫起来。楚龄歌吓了一大跳,这才知道他是真的痛。
忙道:“你没事吧”
萧文御皱着眉头回身坐在榻上,自己去揭开伤口,尽管钻心的疼痛源源不断的席卷而来,还是不忘了占她便宜:“你要谋杀亲夫啊”
她紧张的走过来,坐在他的旁边。
看那伤口时,外面几层薄纱已经被鲜血湿透,本来已经快结痂的伤口,又被抻开。
萧文御疼的满头满脸皆是汗珠。
楚龄歌见状急忙立起身来,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你干嘛去?”
“去找柳大夫”
“大夫我已经让他回去了”。
楚龄歌这才无奈的坐了下来,伸手轻轻替他揭那薄纱。
一面抬头看他,他正竭力的忍耐着疼痛。
鲜血已经寖润了伤口。
“止血药在那边的抽屉里”萧文御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她急忙取来了药。
轻轻的将那药沫涂抹在他的伤口处,那伤口虽不甚大,但是飞镖却有毒,因而伤口的颜色极深。
“没想到你也有这样温柔的时候啊”,萧文御喘着粗气,忍耐着痛楚,竟还调笑道。
楚龄歌不理会他,只是低头一心一意的替他涂抹药。。
涂着涂着,那手就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萧文御有些意外,下一秒就看见她的眼圈红了,她没想到伤口会这么深。
他慌得急忙伸手替她擦拭着眼泪。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说的那句话而难过。
“别动”,她低声喝道。
“好,我不动”。
药图完了,她就开始悉心的替他缠裹上纱布。
而他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痛楚,只觉得周身被阳光照耀着,很温暖,也很甜蜜。
就在她系纱布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腰身,一把将她抄了起来。
“哎,你疯了,伤口”,她生气的瞪着他,挣扎着挣脱出来。
再去看那伤口时,居然没有抻开。
楚龄歌这才放了心,不仅又抬头瞪了他一眼。
“要是抻开了”
“抻开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