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龄歌放下手,这才看见萧文御正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下意识的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萧文御转过头,紧锁眉头,故意道:
“除了痛还是痛,痛到睡不着觉”
她立起身来,下意识的伸手想揭开他的衣服去查看他的伤势。
指尖刚一碰到他的胸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猛撞,就连萧文御都不觉一愣。
她自小生活在清风阁,那里的皆是江湖人士,豪爽朴素,男女之间不拘小节,因此她自小也受到影响?
可是看向萧文御意外的眼神,她就忽然记起来,脸不觉得一红。
急忙缩回自己手指,不想萧文御却一把捉住她的手指。
她稍一用力往回抽,他就半真半假的抽气直呼胸口痛。
楚龄歌白了他一眼。
“真的痛?”
“那还能有假?”萧文御微微眯着眼,手攥着她的手指。
尽管胸口处的伤口是真的很痛,可是她就这样乖乖的待在他的身边。
让他的痛处在撕裂的同时,生出一种腻人的甜蜜。
“你以前来萃烟阁的时候,就只是待在这里吗?”
“不一定,有的时候也跟那些莺莺燕燕逢场作戏,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我这个纨绔王爷的称号”萧文御坦诚而戏谑的回答。
楚龄歌不说话。
萧文御忽然道:“刺杀你的是什么人?”
是青舞,可是她又怎么能说。
片刻,另一只手攥住拳头,才道:“我不知道”
萧文御却紧攥了一下她的手。
半真半假的道:“你撒谎”。
她听闻,骤然一顿。
“我开玩笑的啦”。
楚龄歌趁他不注意,抽出自己的手,立起身来。
“我今日当差,明日再来看你吧”
萧文御恋恋不舍的看着她,只得道:
“那你小心”。
楚龄歌微微点了点头。
等楚龄歌走后。
萧文御坐在榻上,柳大夫悉心的替他换药。
阿嵩立在床前。
“楚大人已经去宫里了”
萧文御紧紧咬着牙官,克制着疼痛,片刻道:“昨晚暗影怎么说?”
“暗影说昨晚楚大人和一青衣女子在一块,两个人后来发生了争执,楚大人离开之后,她就躲在二楼偷袭了楚大人”。
“那青衣女子是谁?”
“是……柳青舞”阿嵩说完,并没有转身就走,而是又问自家主子道:“您什么时候回府?”
“过两日吧,养养伤”
“可是您再宿在这里,恐怕传言?”
萧文御微微抬眸,阿嵩面上一惊,不敢再说下去。
他竟然嘲弄的一笑:“我还怕那传言吗?既然王上那么想让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个爱色如命的浪子,那我就彻底成全她”。
阿嵩不敢再说。
在王宫里的军院里。
楚龄歌没精打采的看着面前的侍卫习武操练。
她虽然名义上是王上的近卫官,可是王上从来没有让她近身过。
一定要想办法到她的身边,她暗想。
可是想着想着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萧文御,想他替自己所受的伤,想他今天早上近乎无赖的态度。
“楚大人”,内监突然走过来。
“什么事?”
“国师要去王府,你随他去一趟”。
楚龄歌听闻,不觉得一怔。
当楚龄歌和国师坐在马车里的时候。
她知道,这是一定是国师故意而为之,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青舞背后的那个人就是国师。
国师定定的看着她。
“楚大人,你很紧张?”
她微微抬眸,和他的目光对视。
他的目光透着寒意,浑身没有一丝温度,他的冷是从骨子里流出来的。
“你有什么事直接冲我来好了,不要再利用青舞”。
国师轻轻扯着嘴角,尽管是笑,但却极为阴冷。
“你还真是沉不住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到王上身边的”
她并不理会他的讥讽。
只是撩开马车上的帘子,看向外面。
这是通往萧文御府邸的路,今天早上楚龄歌刚到王宫,就听到众人已经再议论纷纷,说小王爷又眠宿在了萃烟阁那个温柔乡里。她自然知道他是受了伤出不来,可是如今王上在萧文御不在府邸的情况下,去他那里,意欲何为。
马车很快停下了。
国师穿着一身白衣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竟也飘飘若仙。
楚龄歌跟随在身后,没有任何阻拦,此刻,楚龄歌心里才知道,这里根本不是萧文御的府邸,而是王上的后宫,怪不得萧文御只能在萃烟阁那样的地方建造属于自己的秘密花园。
楚龄歌不动声色的跟随着他,越往前走就越熟悉。
此刻,她才明白,他要去的是王府的地牢。
地牢从上面打开,两个人跟随狱卒走进了那黑暗的巢穴。
国师微微转身。
似笑非笑的看着跟在后面的楚龄歌。
“请吧”
楚龄歌微微一怔,大步往前走了去。
在三层地牢里,铁笼缓缓落到地上。
楚龄歌紧紧盯着母亲。
国师缓缓走到铁笼前面。
“夫人,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李苑秋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楚龄歌一眼,只是盯着国师,听到他的话,才嘲弄的扯起唇角。
很显然,他们很早就相识。
“国师一定很失望吧”
国师听闻,只是微微一笑,微微转头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楚龄歌。
才阴测测的笑道:“夫人,我特地带你女儿过来看你,你怎么对我还是这么大的敌意?”
楚龄歌不由得都是一愣。
而李苑秋却面色如常。
“女儿?我的孩子早就死在了你们这帮禽兽手里,怎么?还想拿谁来要挟我吗?”
国师听闻,微微点头,往前走近,头几乎贴在铁笼上,在暗黑的地牢里,闯入他那张本来就惨白的脸,让人心生恐惧。
低声道:“还记得你的小女儿吗?后背上长着青色胎记的那个,如今已经长得亭亭玉立,而你这大女儿,跟你的性子相差无几啊”。
李苑秋死死的盯着他,如果目光有刺,他早已被刺的遍体鳞伤了。
“你想怎么样?”
楚龄歌虽然没听到两个人再说什么,但看母亲的神情,就知道两人说的话是关于自己的。
她刚欲走上前来。
李苑秋就喝道:“站住”,她只好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