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00 张骑士,字知音(1 / 1)雪夜白衣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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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听口音,你不是长安府人吧,家乡在哪里呢?”

“漠北呃,辽东吧。”

“你潜入王府,为的就是周神三策么?”

“严格来说,是的,最初目的是为了周神三策,只不过后来有了新的目标。”

“什么目标?”

“为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三十多岁依然美丽的女人。”

“”

周二夫人忽然对张玉郎的来历有了兴趣,来王府卧底盗取周神三策的人很多,她亦见过不少,但每一个潜伏者都恨不得躲在角落里,脸上再抹一层灰尘,尽量不引人注意,苟住悄悄谋划。

但张玉郎却是另类,高调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来盗取周神三策的。

怎么说呢,就像是来拿自个的东西一样随意。对此,周二夫人极其不解。

但奇怪的是,他不但没事,反而快要成功了。

之前,她从未见过这样奇葩的卧底,她知道周神三策隐秘,王府中,核心高层,心腹之人稍微打听一下也能触摸到一鳞半爪,甚至“老周”每天都看上好几道。

外界传言说周神三策如何如何厉害,其实都是人云亦云,传言谬误,周神三策若真有那么厉害,江山更替,皇帝轮流八百年来,周家却未曾登过极巅。

虽说周家富贵八百年不衰,但这也恰恰说明,周神三策不过如此。

“八百年前,一个惊才艳艳的人物横空出世,他姓周名申,字伯牙,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占卜星象信手拈来,文能提笔领风潮,武能策马安天下,平生未尝一输,一败,临终前,留下三条策论,恩泽周家后世。

“此三策便是周申三策。几百年来,民间愈传愈神,误传为周神三策。

“如此,你还要继续寻找周神三策么?”周二夫人神色纠结,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很失望?”

如果这就是真相,我确实有些失望张玉郎呵呵一笑,反问道:“夫人知道这三策放在何处么?”

“如果你拿到三策,是不是立刻离开王府?”

“呃,看情况。”

见他避重就轻不愿多说,周二夫人也不勉强,目光投向沐浴在黄昏霞光中的天绝峰,思绪纷乱。

脚下云海舒卷而过,飘渺不实,这几日来,惊险刺激一幕幕,让她心里起了一丝涟漪。

相比老成持重,或者说暮气沉沉的河间王,年轻的“老周”带给她新奇和刺激更令人沉醉。

一想到嫁入王府二十年来,年复一年的平淡,才三十多岁就已经提前过上老年人生活,心里就有些不甘。

年轻时,她也是个小女侠,梦想仗剑走天涯,红尘策马快意恩仇。现在也才三十多岁,保养得当,奇功有成,依然称得上年轻。

人生岂能如此平庸?岂能一直平淡如水?

沉默了一会,张玉郎冲周二夫人笑了笑,道:“王府里传言,风不归常来夜会夫人,那一夜,我曾亲眼见他飞墙越院往内院去了。”…

看样貌品性,周二夫人绝非水性杨花之辈,但传言如真如实,自己又亲眼所见,不弄清楚原委,张玉郎心里实在憋得难受。

这关系到他接下来的打算。

他倒没什么思想糟糠,只是单纯好奇,像周二夫人这样的妙人,生活究竟是多彩还是单调。

周二夫人猛然回头,妙目睁圆。狠狠瞪了他一眼,起身回屋。

竟是不屑争辩,很明显被这句话刺激到了。

聊天不欢而散。

张玉郎叹了口气,木笔记本上的记载,到天机门掌门冲向雷电时戛然而止,生死不知,没有后续。上面也未曾记载他们如何每月上下山一次,是用飞的,还是用绳索爬?

房间里的物事,大多都年久失修,损坏无法使用。唯一称得上完好的,只有一个双筒望远镜。大约能看清五里外的一草一木。

但望远镜对眼下困境毫无帮助。被他丢在一边。房中无粮无被,峰顶有水有床。

好在是春季,天暖气温,夜里不至于冻死在这千米高的峰顶。

这个世界,大地图基本与他那个世界相同,青河走向与黄河相当,只不过这边河水清澈,一直都叫做青河。

五原府的地形大概与山西相同。奇山险谷平地经常会突兀出现,一座一座。

山不高,却格外险峻,九龙峰,天绝峰,都是那种极难不去,上去了就下不来的绝地。

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一次应该不会狗带吧,

对了,人在有水无粮的情况下能坚持多少天来着,七天还是五天?

天绝峰下,无名谷底。

高老大三人从寒潭里爬出,相互对望一眼,暗自庆幸。

数百丈高空坠机却未死,值得庆幸。但很快三人就笑不出来了。

大难不死,却没有后福。

无名谷四四方方,深约三四十丈,四周山壁像是刀削而出,异常平滑齐整,坚硬且带着强磁性,三人的刀在下落过程中,被强行吸附到二十多丈高处的石壁,贴在上面闪闪反光。

手无寸铁,被困谷底。

寒潭中有鱼虾龟鳝,三人倒也不至于饿死,但新的问题来了,谷底湿气过大,狭小的地面上尽皆湿漉漉的。夜里别说安睡,容身都成问题。

“夫人怕不怕死?好吧换个话题,夫人知不知道经常有人在你房外偷窥?”

房间里,太师椅上,张玉郎抱着木枕头,没话找话。

周二夫人靠在精致的机关床上,瞥了他一眼,拿他没辙:“那一夜房外六人,你与婉儿,四名护卫。”

“你都知道?”周二夫人毕竟是修命境高手,知道房外有人很正常,张玉郎惊讶的是,她知道原委,却当做没事人一样。

心下忽然一动,难道这就是那一天上午在房外堵我的缘由?

因为我有前科,夜间洗澡时,她已经知道我在床底窝着,不好意思当着婉儿的面点破,所以等婉儿被我气走之后,从背后杀出。…

这应该就是真相了。

“夫人,那一天早上,你没想杀我?”

“没有,只是吓唬于你,让你收敛一些。再说了,又不是第一次被偷窥,难道要我把你们都杀了?如果这样,那死在我房外的人估计得有百八十人。”

张玉郎摇摇头:“不,我觉得内院的三百个侍卫都活不下来。他们没一个是无辜的。”

周二夫人噗嗤一笑,嗔了一眼道:“那一夜,我与王爷并没做什么,他年老体衰,五年前就已经我们只是按摩。”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种房中私话,本不应与外人说,却不知哪根线搭错了,竟然脱口而出,一点没剩。

周二夫人双手掩面,摇了摇头,暗暗纳闷,难道真的是春天来了,万物复苏?这两天,总感觉长相不咋地的“老周”格外眉清目秀,孔武有力。

她岔开话题道:“老周,你怕死么。”

“之前,我不惧死亡,背着你冲出百丈高峰时,你应该感受的到。”

“现在呢?”

“现在慌的一匹。”

“为什么?”

“因为我还没有成过亲。”

“你原来名字叫什么?”

“张骑士。”

“张骑士?好奇怪的名字。”

“不是骑士,是骑诗,骑士的骑,诗人的诗。”

“老周,你信不信,这把剑可以让你变成太监。”

“我信,我信,夫人冷静,先放下剑,有话好说,其实除了名,我还有个字。”

“什么字?”

“知音。”

“无耻之徒,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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