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原守节府,安福山脸色阴郁的可怕,似可拧出水来。
“没见到她吗?福伯!”
“有见到,但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先是大雕来袭,我与它大战一场,不分胜负,而后一个武道修为超出天花板的女子接管了场面,我就回来了。”
头发花白的福伯神色惶恐,老实汇报着情况,内心却格外淡定。
这波,换谁去都不可能从那白衣女子手中抢人,非战之罪,身上既然没有锅,自然不用慌。
“超出天花板?什么意思?”安福山眉头一皱,他出身五原武僧,虽说这二十年当了守节,功成名就疏于修行,但好歹也是个修命境的大手子。
五原府在大夏三百多个州府中籍籍无名,即使有,也是穷出来的名声。但安福山的武力值,与安西将军阮猛,凉州守将赢七方处于同一档次,在所有州府一把手中,是可以排进前五的。
甚至在十年前,还亲历过师兄红光方丈与风不归打斗较量的场面当时师兄还没瘸,仅仅输了半招。
风不归的天下第一威名,是一场场战出来的,世所公认。
就连他们俩,都不敢说武道修为超出了天花板。
天下间,除了隐世不出的修门怪物,竟有人武道修为超出了天花板?
这怎么可能?
“真的,老奴亲眼所见,超出了天花板一大截。她能百丈高空虚空飞行,不借外物飞上天绝峰,如果老奴的战斗力是一百,那女子战斗力起码十万起步。大人,我在府中五十三年,说过的虚言不超过三句。”
那还是有说过,不过这次应该不像说谎安福山瞥了一眼福伯,沉吟不语。良久,询问道
“她多大年纪?”
“双十年华,风姿无双。”
“真的假的?!”
“真的。”
这特么还是人么安福山沉默,二十岁就有如此武道修为,吃啥长大的?
从娘胎里开始习武也没这么夸张吧。
福伯犹豫了一下道:“大人,那大雕连她一招都接不住,仓皇而逃,临走抓了周王妃与一年轻僧人。两人关系亲密。呃,老奴推测,两人不会有生命之忧。”
信息量有点大安福山道:“是因为那女子尾随而去的缘故?”
“不是,那小僧曾言,其身怀宝刀,若此言不虚,想要雕爪脱困便不难,那刀,很有可能是紫青刀。月霜剑应该也在他手中。
福伯继续说道:“江湖有言,紫青嗜杀月霜狂,刀剑相合人无恙,那小僧面目和善,并无丝毫暴虐嗜杀气息,月霜剑定也在他处。”
“当真?!紫青刀月霜剑俱落入一人之手?”安福山脸色变了,心中震撼。
福伯点点头,眼神真诚道:“大人,有八成可能。”
江湖传言,刀剑每一次现世,都意味着可以使用五到十年时间。虽说最终修门还是会收回,但一万两银子买一把神兵十年使用权,还是极为划算的。…
原因无它,世间只此两把神兵,无物不可斩断。无论谁拥有了刀或剑,战斗力,杀伤力凭空提升许多倍。
绝非一加一那么简单,越级杀敌不再是奢望。
安福山沉吟了一会,吩咐道:“福伯,务必寻到比人,高价买下他手中之刀,大世将至,这刀我有大用。”
福伯微微一笑,摇头道:“此人不用寻。”
“哦,为何?”
“他身着五原寺僧衣,臂膀上绣了个度字。”
“莫非我新多了个师弟?嗯,是时候回五原寺看一看了,我这就动身。”
走了两步,安福山顿住身形道:“福伯,世道不平,你与我同往。”
“是,大人。”
……
周二夫人顺着张玉郎的目光,注意到了几步外静静矗立,目光平静的云飞烟,这一看,顿时心儿一慌,不由自主起了身,离开那个温暖的胸膛。
站稳之后,忽然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怂。
张玉郎侧身坐起,屈身掩饰住某处崛起的事实,不让云飞烟继续注视,笑道:
“夫人,你来了。”
云飞烟脸蛋一红,扭头望着别处,模样矜持,轻轻嗯了一声,伸手搀扶起他。
第一次被叫夫人,冲击力稍微有点大,心里甜腻,她有点顶不住。
张玉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心下微松,如释重负道:“怎么换回女装了。”
不换回来,你怕是要把我当成男人,四处猎艳不止
“你感觉怎么样?”云飞烟关切他的状况。
张玉郎摇摇头:“无大碍,只是脱力。”
三人在河岸边稍作休整,河间府的人马境陆陆续续赶到,将周二夫人簇拥在中间。
领军头目见到周二夫人,又喜又怕,小心翼翼上前,抱拳行礼,姿态谦卑说道:“王妃无恙,真是太好了,王爷闻讯后,茶不思饭不想,这会,正殷殷期盼王妃平安归来。”
等了片刻,没有回应,头目纳闷抬头,见周二夫人目光游离,望着一旁相互搀扶的僧人和白衣女子。
“夫人,王爷等候已久了!”头目出言提醒。
周二夫人回过神,摆摆手:“那三人抓到了没有?”
头目想了想道:“我们分为十队,出发时还不曾抓到,这会还不知道最新消息。”
周二夫人叹口气:“那走吧。”
头目连忙牵过一匹良驹,道:“夫人请上马。”
上马有歧义呀,直接说“夫人请”不就完事了,哎,和他呆久了,一个普通的字眼都会想很多周二夫人腹诽了一句,纵身上马,又回望一眼两人,率众而去。
目送周二夫人远去,直至身影消失不见,张玉郎怅然若失。
云飞烟忽然娇哼一声,捂着小腹,眉头结起。
张玉郎大吃一惊,连忙搀扶住她,紧张询问道:“莫非你有孕在身,动了胎气?”
是就好了云飞烟红着脸点了点头,好奇于他会有什么反应。…
这不是惊喜,这是惊吓!
张玉郎搓着手,来回踱着步,如热锅上的蚂蚁,念念有词道:“怎么办,太突然了,我才十九岁多一点,自己都是个孩子,怎么能当爹?这也太夸张了,心里好方。”
一想到过不了几个月,就要每日每夜和奶瓶做伴,屎布尿布齐飞,就一个头两个大。
就算可以请佣人,那也顶不住啊。
心下暗暗懊悔,为图一时爽快,搭上二十年操劳,若是儿子,还得置地买房,不划算,忒不划算了。
见他懊恼多过惊喜,云飞烟缓缓沉下了脸。
她是个寡言少语的女子,心中不悦,是不屑于与人争辩的,以前,实在忍不住就一剑刺过去。
现在虽说不会如此极端,但冷脸还是要给的。
张玉郎无奈摇头,压下心头一团乱麻,强装笑颜道:“我很开心,飞烟你感受到了么。”
如果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是开心的话,那我感受到了云飞烟咯得一下笑出声,又觉得不妥,继续板起脸。
张玉郎连忙凑到跟前,捏肩捶背,一副狗腿子模样,讨好道:“我定然是开心的,只是猛一下有点接受不了,毕竟我还小嘛。”想了想补充道:“呃,我指的是年龄。”
人家本来也没往别处想云飞烟嗔望他一眼,轻声道:“玉盘经要晋级第二层了。”
注视着她清澈的眼神,扫过她平坦的小腹,张玉郎动容道:“不是有孕在身?”
云飞烟点了点头。
“好!”张玉郎喜出望外,抚掌笑道:“太好了,飞烟你太能干了我是说武道修为。”
忍住羞臊,云飞烟伸出两根芊芊玉指,掐在他腰间,轻轻旋转一周。
妈呀好疼张玉郎猛然瞪大眼睛,拱手求饶道:“夫人手下留肉呐,我再不敢了。”
“不敢什么?”
“不敢再说荤话了”
腰间玉手又旋转一周,一股子钻心疼痛袭来,直冲大脑。
看来不是这个原因张玉郎心下一沉,思绪急转间豁然一动,脱口而出道:“不敢再沾花惹草了。”
话音刚落,腰间的手便松了开来。
奈斯又成功混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