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秦老师真是帅死了!”
“是啊,年纪还轻呢,看样子就比我们大不了几岁……”
“那是,我特意去打听过,秦老师不过二十五岁,就已经是计算机教授了……”
“真的吗?”
“这也太厉害了!”
“不会是假消息吧?”
“嗐,用不着作假,你去L国的J大官网上查看各科老师,排在第五位的就是秦老师,货真价实。”
“J大可是全球闻名的顶级学府,秦老师为什么要来帝都呢?”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帝都也不差好不好?”
“我……我我没那个意思……”
“当然是因为秦老师是帝都人呐,再加上帝都校方盛情邀请,哪有不同意的!”
“说的也是啊!”
……
郦沫背好书包,拿着手机站起身就往后门走去。
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至于那些女生兴致勃勃的谈论声则被她抛在身后。
出来教室,郦沫看了看时间,已是下午四点。
离晚饭时间也差不了多久。
在教学楼里上了个厕所后,郦沫从后门出来。
帝都园景布置虽然比不上景区,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后门处虽然地处偏僻,但不乏有喜欢清净的同学结伴来这里看书背书,或者躺在草坪上睡一觉。
这天气睡个好觉正正好。
郦沫脚步轻轻的绕过其他同学,向着另一边人少的没有树荫的小道上走去。
临近傍晚,太阳光只剩下一点儿余温,烘烤着整个世界。
郦沫长衣长裤,头顶着帽子,倒也不怕。
慢慢踱着步子,低头走了一段距离,面前突然出现一道人影。
看穿着,像是男生。
郦沫脚步一顿,随后迈开腿往一旁移了一步。
站定,本想着等他移离开后再走的,没想到的是那人也跟着她一同往一个方向移动。
郦沫只以为是碰巧。
又往另一边移了一下,还没放下脚,那人也跟着过来。
蹙蹙眉,郦沫干脆倒退了一步,远离他。
岂料对面的人更过分,竟然一个大步直接到了她身前不足半米处。
这下郦沫不用想也明白了他是故意的。
故意堵着她。
只是她刚来几天,难不成是那个靳远?
不过他也没那么稳重……
疑惑的想着,郦沫抬起头。
清冷的目光从帽檐下直射向对面那人。
却在看清他的容貌时,小嘴不自觉的微张着。
微微歪着头,郦沫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解,“你为什么……”
话语未尽,秦祭却知道她的意思。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与她之间的距离,稍微往后退了一步,而后才敛着眉眼问道:“不认识我?”
郦沫摇摇头,“没有。”
秦祭摘下眼镜,接着问,“就不好奇?”
郦沫仰头看着他,小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奇什么?”
秦祭又深吸了一口气,唇角抿的紧紧的,咬着牙说,“我为什么会来帝都大学?”
郦沫眨眨眼,想着之前那些女生说的话,回道:“因为校方的盛情邀请。”
秦祭把目光定在她的脸上,眉梢微挑,“你知道?”
郦沫:“我不知道。”
秦祭一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轻轻呼出去才接着说,“你不知道怎么……”
“听别人说的。”
听别人说?
秦祭听着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知为何,心里竟觉得有些郁结。
这感觉突如其来,也莫名其妙。
秦祭拧着眉,脸色有些沉闷。
郦沫不懂他为什么一下就变了脸色,但是之前他拦路的行为却是没忘。
于是便问道:“为什么要拦我的路?”
听闻这话,秦祭暂时把那些思绪抛开,眼眸一眯,轻笑一声,“这不是怕你听不见吗?”
郦沫垂下眼睫,想了想,“我不是聋子。”
说完这句,她把帽檐一拉,绕过秦祭就往他身后走去。
擦肩而过时,带过去的风,让秦祭鼻子里钻入了一抹清雅的芳香味。
淡淡的,给人的感觉一如她一般,清,淡,凉,还有平静。
只是她说的话……
不是聋子,是在反驳他的话吗?
双手往兜里一插,秦祭舌尖抵了抵上颚,玩味的轻笑一声。
“啧……会怼人……”
**
郦沫走了没多久,秦祭就迈着大长腿来到了她身侧。
追到郦沫时,秦祭就放缓了脚步,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边,与她保持着一样的行走速度。
迎着夕阳,秦祭唇角微勾,“有听懂这节课的内容吗?”
郦沫下意识的点了下头,点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一个刚入校门的新生。
但是头点下了,不得已郦沫就往秦祭那边偏了过去,就装作看向他的样子,说,“我做了笔记,不懂的可以回去查资料。”
秦祭手臂贴着身体动了几下,“还适应学校吗?”
郦沫点点头,“嗯。”
接触了几次,秦祭也算是了解了郦沫的说话方式。
精简没有过多废话。
舔了下唇瓣,“你的室友呢?”
“都挺好,”郦沫眼眸里划过一抹沉思,“嗯……你知道凌家吗?”
“凌家?”秦祭不解,“你问凌家是因为你有室友姓凌吗?”
“嗯,”郦沫抬手在后颈处摸了摸散落的碎发,“叫凌忘吟。”
“她呀,”秦祭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说说看。”
秦祭看着天际消失的最后一抹余晖,低哑的嗓音回荡在郦沫耳边。
“凌忘吟是凌家家主前妻的女儿,因为一出生左太阳穴靠近眼角处有一块青色胎记,为凌家人不喜。
世家大族,难免偏信一些有的没的。之后凌家更是出了一些祸事,导致有人说她为不祥之人。
一旦有了这个认知,她母亲就是再想保护她也不能了,自身病弱,加上担忧女儿,挣扎了几年便故去。
失去母亲艰难的庇佑,可想而知她在凌家的处境了。”
怪不得她说起自己在学校的遭遇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原来这些对她而言也不过是“小意思”而已。
“你怎么对她感兴趣了?不怕不详吗?”秦祭侧头她露出来的半张白皙侧脸,眼底蕴含着些许兴致。
而郦沫闻言,脚下却是顿住。
她抬眸,看着天边绚烂的夕阳,语气很轻很轻,轻到如果秦祭不是离她近,估计都要听不见了。
她说。
“怕什么,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