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越走越近,鱼韦文定睛一瞧,认出来者是一只鬣狗。
草原二狗鬣狗的名声在草原极不好,长相猥琐不说,还经常干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谁见谁讨厌。
但不受待见又怎样,他们也是生灵,也要活下去。
至于生存手段,谁也不比谁高尚,比鬣狗不要脸的多了去。人类中的有些人渣,不也是为了捞钱坏事做绝不。
这只鬣狗奶头胀胀的,看来也是一位刚下崽不久的母亲,利用晚的时间出来觅食。
鱼韦文先发制人,爬出去挡住了鬣狗的去路。
鬣狗一看是一条鳄鱼,知道惹不起,赶紧后撤。
鱼韦文见她退却了,也不再追,守在自己的蛋窝旁。
母鬣狗虽然撤了,却并未走多远,两只眼睛依旧朝鱼韦文这个方向打量,似乎知道鱼韦文的身旁埋着鳄鱼蛋。
鬣狗的嗅觉很灵敏,鱼韦文的这点秘密确实瞒不过她。
她不愿走远,很可能是想趁鱼韦文不注意,偷吃几个蛋补补身子。
鳄鱼蛋可是富含高蛋白,绝对是坐月子的等补品。
鱼韦文见鬣狗一直不走,不乐意了,心说你大爷的,老在这里晃来晃去,老娘还能安生不。
而母鬣狗却不急不躁,一直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守着,好像在和鱼韦文拼耐性,看谁耗得过谁。
关系到蛋窝的安危,鱼韦文可不会让鬣狗一直赖着不走。
鱼韦文肚子饿得咕咕叫,眼前的这只鬣狗,可比白天的青蛙大多了,心说要是能把她吃掉,好几天都不用出去找吃的。
想到这里,鱼韦文不禁有点小兴奋。
她悄悄地挪动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朝母鬣狗靠过去。
母鬣狗刚开始没发现鱼韦文的动作,后来仔细一看,见鳄鱼好像离自己近了不少,吓得赶紧往回走。
鱼韦文不舍得美餐就此溜掉,紧跟在母鬣狗后面。
母鬣狗似乎感觉鳄鱼追来了,却没有跑,仍不紧不慢往前走。
双方始终保持一定距离。
不知不觉,鱼韦文已追出去相当一段路了。
她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干脆来个突然袭击,能一下搞定母鬣狗最好,搞不定赶紧回去,自己不能离开蛋窝太久。
鱼韦文拿定主意,加紧速度朝母鬣狗追去。
母鬣狗也不是吃素的,听见鳄鱼向自己快速靠近,立马撒开狗腿往前跑。
鱼韦文往前追了一阵,突然意识到不妙,赶紧折回身,以的速度朝自己的蛋窝爬去。
可终究还是晚来一步,等鱼韦文拼尽老命爬回蛋窝时,眼前的一幕把她吓得天旋地转——蛋窝被人家扒了,里面的蛋全部被偷走,一个都没剩!
鱼韦文如同五雷轰顶,突然瘫在地,心说老鱼啊,这下你大爷的真的断子绝孙了……
失去整窝宝贝蛋的鱼韦文既悲伤又气恼,失魂落魄地赶紧跑回水塘去找鱼择沉。
可她还没靠近水塘,就听见水塘那边传来大象恼怒的嘶鸣声。
鱼韦文心里一沉,心说这是什么节奏啊,难道孩他爹和人家大象干啦?
鱼韦文确实没有猜错,此时水塘里和大象干仗的,正是她老公鱼择沉。
原来老大象德康爷爷经过半宿的食物反刍后,感觉口渴了,深更半夜来到水塘喝水。
按常理,凭着大象超大的块头,鳄鱼是不敢打他们主意的。
但是今天事也凑巧,鱼择沉好几顿没进食了,大早好不容易逮了猎物,却是只咬不动、嚼不烂的乌龟,还被老婆鱼韦文取笑,好不晦气。
老大象德康爷爷来水塘喝水,饿昏了头的鱼择沉饥不择食,欺负德康年老体弱,又是老光棍一个,冒险向他发动了进攻。
德康爷爷确实老了,但不等于就废了,老爷子毕竟是大象,身大力不亏。
鱼择沉对他突然袭击,老爷子着实吓了一跳,心说你鱼择沉吃了几顿饱饭胆就肥了,竟敢对你象爷爷动嘴,老朽岂是你这等小辈可欺负的!
德康爷爷用象牙猛戳鱼择沉。
鱼择沉仗着自己年轻气盛,灵活地躲避着象牙的来袭。
鱼择沉想老大象已经老了,几个回合下来他肯定力不从心,到时再瞅准机会一剑封喉。
他在水塘来回游动,想找机会去咬大象的鼻子。
德康爷爷虽然了年纪,却还没有到老年痴呆的地步。
他知道鱼择沉和自己兜圈子,无非是想消耗自己的体力,然后找机会杀死自己。
德康爷爷根本不吃鱼择沉这一套,他愤怒地嘶鸣着,直接蹚入水中,抬脚去踩鱼择沉的身子。
大象的腿力大势沉,要是被踩,身子势必会折为两段。
鱼择沉哪还敢接招,急忙连滚带爬游向水中。
鱼韦文此时恰好赶到。
老大象德康见又来一条鳄鱼,想当然认为她也是冲自己来的,倔脾气犯了,二话不说,直接朝鱼韦文冲过来。
鱼韦文吓了一跳,心说我没招你惹你,大象干吗和我急眼呢。
但鱼韦文深知在草原,惹谁都不能惹大象。
她不敢有丝毫犹豫,赶紧掉头就跑。
在水里,鳄鱼是霸主,就连体型硕大的野牛都惧他三分。
但岸之后,鳄鱼的威力就没那么突出了,甚至连豹子都可以干死他们。
鱼韦文在前面跑,德康爷爷身高腿长,三两步就追了她,一抬腿踩住鱼韦文的尾巴。
只听“咔”的一声,鱼韦文的小半截尾巴就交待了。
鱼韦文忍着剧痛,挣脱了大象的腿,摞下被踩断的尾巴落荒而逃。
德康爷爷没有追,任她独自跑了。
可怜鱼韦文,刚刚经历了宝贝蛋被偷之痛,又稀里糊涂地丢掉了半截尾巴,身体和心灵受到双重打击,能不能挺得过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刚才水塘激烈的打斗声,惊醒了远处正休息的狮群。
雌狮艾默拉比较敏感,跑过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与正在往回走的德康爷爷迎头碰面了。
艾默拉关切地问他:“德康大叔,刚才和谁干仗了,大老远就听见您的声音,有没有受伤啊。”
老大象一甩象鼻,得意地说:“除了人之外,谁伤得了我!”
“水中恶棍鱼择沉找吃的也不挑对象,吃宵夜居然吃到他象爷爷头来了,让我收拾了一顿逃跑了。”
“哎呀!咋地还有血呢,大叔你把鱼择沉开瓢啦?”
“要是能给鱼择沉开瓢就好了,”老德康稍有遗憾地说:“地的血不是鱼择沉的,是他同伙的,让我给踩断了半截尾巴。敢组团来欺负老朽,老朽就让他们尝一尝不尊老的滋味!”
艾默拉一笑,说:“谁说德康大叔老了,您还年轻着呢。”
“年轻不敢当,别看我是吃素的,吃荤的要是敢欺负我,他还真没那副好牙口。”
“我们是吃荤的,德康大叔我们可没冒犯过您哟。”
“我没说你们狮子,我说的是鳄鱼鱼择沉。你不是吃荤吗,来得正好,地还有鳄鱼的半截尾巴,你拿去当宵夜吃,给孩子们补补奶水。”
还别说,艾默拉一觉醒来,感觉肚子还真有点饿,现在有现成的吃食,不吃白不吃。
艾默拉循着血腥味,找到了鱼韦文留下的半截尾巴,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也算在鱼择沉老婆身,出了一口鳄鱼欺负儿子图巴的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