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带着老吴赖在草原转了几转,碰见了一群角马。
角马太多了,挑哪一匹下嘴呢。
克莱仔细观察着。
老吴赖站在他旁边,也眯起眼睛使劲看着角马群。
克莱看了一会儿,突然计心来,想考验一下老吴赖的判断能力,问他:“老吴,你看咱们吃哪一匹角马比较好呢。”
由于两头狮子靠得比较近,老吴赖这次听清了克莱的话,回答说:“那不是有两头野牛在打架吗,俺俩就吃他俩好了。”
克莱一喜一惊,喜的是原来老吴赖所选中的目标,正是自己所选中的目标。
惊的是老吴赖把角马错认作野牛,活生生给人家缩小了一个尺寸。
从刚才老吴赖的回答,克莱至少判断出:
一,他虽然能看东西,但眼神相当凑合;
二,他有一定的判断力,脑子还不算糊涂。
克莱想:老吴赖眼力和听力都不咋的,真不知道他是怎样活到现在的,接下来再看看他的狩猎能力吧,如果达不到自己的要求,就直接让他“路”。
正在打架的是两匹公角马。
公角马一旦发情之后,雄性荷尔蒙会迅速升,使得他们的脾气非常暴戾好斗。
没有谁会喜欢失败者。
母角马挑选对象的方法非常简单:哪匹角马胜出就选谁。
所以,为了在母角马面前展示自己的雄风,同时将竞争对手打压下去,公角马们都会拿出十二的气力进行格斗。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克莱为了降低狩猎难度,打算等两匹角马战的身疲力竭时,再冲去捡现成的。
他提醒身旁的老吴赖一定要沉住气,我不动,你也别动。
老胡赖说:好好好,俺听你的。
克莱听了很高兴,心说我要的就是这个态度。
由于老吴赖挨得太近,不管你愿不愿意,他的体味就像汹涌的波涛一样,一波又一波往克莱的鼻子灌,呛得克莱又打喷嚏又流眼泪,像抽了大烟似的。
两匹公角马在拼命地打斗着,头顶着头,角对着角,相互推来推去,拼的是力气,比的是意志。
角马最厉害的武器当属头的一对角,坚韧而锋利,不管是谁,只要被角刺到,没有外伤也有内伤。
两匹公角马时而顶在一起,时而分开,倒退几步之后,两个脑袋同时撞击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听着声音都觉着疼。
也就是说,公角马为了争夺母角马,已经是拿命在拼了。
角马的脖子和咽喉是薄弱部位。
脖子两侧有颈动脉,一旦刺伤或者挑破,角马离死就不远了。
咽喉就更不用说了,只要被捅破角马当场毙命。
你以为角马是畜生打架只讲蛮力不讲技巧吗?漏!
凡了解角马的人都知道,角马是天生的角斗士。
由于进化的原因,他们使用头两个角的技术,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大家平时可能更多关注的是角马如何被狮子、豹子、鬣狗猎杀的场面,比较少注意到,猎食者是如何被角马用角顶死或者刺死的。
正因为角马有强大的反杀能力,没有哪个猎食者敢轻视他们。
两匹公角马脑壳相抵的时候,脖子可没有闲着,都扭动脖子带动头的角,去挑刺对方的颈侧部。
虽然角马没有学过医,更不懂解剖学,但多年的打斗经验使他们懂得,只要伤到对方这个部位,对方就容易扑街。
凡练武的都知道,天天打沙袋和木桩子是练不出绝世武功的,因为那些都是死东西。只有不断地和高手实战切磋,功夫才会有长足的进步。
角马的打架功夫,就是从每一场生死战中渐渐累计起来的,所以强者之间的打斗非常精彩。
双方都拿出自己的必杀技进攻对方,谁赢谁输、谁生谁死,往往都是一念之间的事。
角马的脑壳好像是借来的,双方都毫不吝惜地拿它来狠命撞击对方,头的角像刺刀一样也相互撞击着,发现清脆的“咯咯”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这真是一场实打实的格斗,赌的是命,赢下的是传宗接代的资格。
两匹公角马打斗一阵之后,其中一匹变换姿势,两条前腿跪了下来,像给对手拜年似的。
你以为他在跪地求饶吗,漏!
他这一招更狠,目的在于降低重心,从下向进攻,随时准备用角去挑刺对方的咽喉和颈部。
站着的角马不是没有识破对手的诡计,可他不屑使用与对手同一样的招术。
他依旧站着,晃动两枝角不停地去挑对方的眼睛。
看来这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心肠可能更加狠毒。
大家一般都有个错觉,总认为食草动物是温顺的、善良的、没有心机的。其实这种想法大错特错。
凡是有人类的动方就有江湖,推而广之讲,但凡有生灵的地方就会有矛盾,有争斗。
角马与角马斗,斑马与斑马斗,斑马还会与羚羊斗,马风和男神的之间多次打斗就是例子。
不仅如此,小小的昆虫也会有争斗。
螳螂与蝎子会斗,马蜂与黄蜂会斗。
可以说,斗争无时不在,无处不在。
既然争斗无法避免,与其消极躲避,不如勇敢面对。
克莱作为一头年轻雄狮,他的血管里流淌着好战的血液。
看着两匹公角马在搏命打斗,他跟着热血沸腾,不管哪匹角马使出一个漂亮的招术,他都会情不自禁给人家叫声好。
克莱故意考问身边的老吴赖:“你看哪匹角马能赢。”
老吴赖回答得很干脆:“俺不管谁赢,俺在乎谁输。”
卧槽!老吴可以啊,一语切中要害。
出来狩猎不是当观众看大戏,柿子捡软的捏,输的一方就是软柿子,不逮你逮谁呢。
老吴赖眼神不咋的,思路却杠杠的。
思路决定出路,克莱对他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