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干嘛,吃又不能吃用又不能用,是我一朋友的父亲,听说这边种植户比较多,特让我过来问问。”
“当真?要多少,价格怎么样?”
“三五吨吧!冯叔你有多少?”
“三五吨!”冯毅倒吸一口凉气,“他要这么多干嘛?”
“不太清楚,人家只让我问问,要是冯叔不想卖那我去别处问问。”说着沈毅佯装就要离去。
“别啊!”冯毅瞬间不淡定了。
党参都说要涨,但具体什么时候涨却没人能说清楚,总不能一直这么漫无目的的等下去吧!
堆积手里只叫党参,卖出去才叫人民币!
冯毅一咬牙,“行,我卖。不过我也没有那么多存量。”
“那你可有门路。”
冯毅一琢磨,他就有一吨出头,再去老二、老三家凑点,三五吨应该不成问题。
“有,但是这个钱?”
“放心,少不了你的,现在一公斤也就是十一二,我可以给你十五,但成色一定要好。”
这本来就一短期生意,需快刀斩乱麻以免迟则生变。虽然让出去了部分利润,却换来了省心,三五吨仅是第一批,保不准还有第二批、第三批。
“啊呀,你冯叔干事你还不放心吗?”冯毅笑呵呵应下,平白无故又多了好几千,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需要先交货,后给钱。”沈毅又说。
“这个嘛?”冯毅一时有些为难。
三五吨也要三五万,差不多是他们家一年的收入,要是跑了可咋整。
似乎知晓了冯毅的顾虑,沈毅连连一笑,“冯叔,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们两家链里带亲,我还能跑了不成。”
“哈哈哈,说的哪里话,别人不相信,你我还能不相信吗?”
冯毅一琢磨也就答应了,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不过话却说的极为漂亮。
“什么时候可以凑好。”
“明天吧!”
“那行。不过冯叔你有没有认识的大车司机。”沈毅转而又问。
三五吨药材说多不多,但说少也着实不少,总要想办法弄过去,冯毅在药材市场摸打滚爬多年,或多或少有些门路。
冯毅:“有倒是有,不过你问这个干嘛?”
沈毅:“这不是害怕迟则生变吗?我的意思是趁人家还没反悔赶快送过去。”
冯毅:“哎呀,还是你小子的脑子灵光,不过这个运费……”
沈毅:“放心,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冯毅:“那你放心吧!我明天直接给你装到车上。”
沈毅:“那就谢谢冯叔了。”
翌日下午,4吨党参装车完毕。
冯毅明显是尝到了甜头,拉着沈毅一个劲问再要不要,要的话他早做打算。
沈毅婉转一笑,“这个嘛?我也说不准,到时我们电话联系。”
“好说、好说。”冯毅一个劲点头。
来到宣威已是晚间,沈毅通过电话和吴涛简单寒暄了几句,并表明天就可交货。
清晨,沈毅带着司机简单吃过早点,直奔宣威药材交易市场。
“沈兄弟这些都是?”
吴涛满是激动,就连步伐都移动不了,熬上几个月,这歹多少钱啊!
“一共4吨要不过过磅。”
“不了、不了,沈兄弟我还是相信的。”
话虽这样说,但吴涛还是找人梳理了一番。
“恩,成色不错,按照既定的价格,这是钱,请收好。”说着吴涛递过一张银行卡。
沈毅暗自攥的紧紧的,这艰难的一步总算迈出去了。
“吴哥,这个党参你还要不。”
“怎么,你还有?”吴涛瞬间来个兴致。
这年代谁会跟钱过不去。
沈毅点点头,“还有点,不知你要多少。”
一听这话吴涛瞬间乐呵了,“那当然是越多越好,不过这价格嘛,你也知道,党参最近开始复苏,所以我不能给你再高了。”
“这个自然。”
沈毅连连点头,反正就是短期生意,能多捞一笔就多捞一笔。
晚上回去,沈毅找上冯毅简单一合计。
党参果然有了复苏迹象,渭南一公斤已到了十五元。
沈毅快刀斩乱麻,直接给冯毅一公斤十八。
冯毅笑呵呵应允。
三天后又往宣威送了5吨。
这期间沈毅买了一台手机,简单与吴涛一含蓄,才知道各地党参已经复苏,若还有机会,请沈毅务必在搞几批。
沈毅笑呵呵应允。
但种植户也不是傻子,明显感觉到“春天”将至,要么压货不买,要么铁了心抬价。
第三批七吨二十五元,第四批五吨三十七元。
等到第五批的时候种植户都报价四十元,沈毅给冯毅应允了四十五元的高价,也仅仅搞到了三吨多一点。
至此沈毅已没有参一脚的必要。
一共五批二十四吨,总共120万元,抛弃收价和一切必要成本,沈毅差不多卷了60万。
还算比较喜人,最起码辅导机构可安稳的开起来。
找上彩印广告公司,简单一合计,七十组横幅总共2万,沈毅付过钱,简单叮嘱了几句。
刚欲离开,老板却在身后喊了一句,“小兄弟请留步。”
沈毅轻微一转头,只见一穿戴简单却韵味十足的妇女摇摆而来,“你应该还是学校的学生吧!”
沈毅点点头,“恩,刚刚高三毕业。”
“在哪所高中啊!我儿子明年也就高三了。”
沈毅:“渭西一中。”
“好巧啊!我儿子也在渭西一中,不过学习嘛,哎,我都操碎心了,但就是不见起色,辅导机构也没少报过,但效果嘛……”
女老板虽未明说,但沈毅大体可猜个七七八八。
渭西一中作为全县最好的高中,能考进去焉有泛泛之辈,只不过后来稍微泯灭了,要么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要么逐渐对学习失去了信心。
看到沈毅没有反应,女老板继续问:“这些人你可都认识?”
沈毅点点头。
“那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位,我想让他们给我们家儿子辅导一下功课。”
看到横幅的瞬间,女老板就萌生了想法。
辅导机构的老师她从来没少找,或许可转变一下思路,孩子间沟通起来没有代沟,更加方便,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反正她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这个嘛?”沈毅竟有点哭笑不得,横幅还没贴出去,这潜在的顾客就找上了门,“认识到是认识,不过请过来当家教可能不太现实。”
“什么意思。”女老板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毅微微一笑,“我们几个合伙搞了个辅导机构,这个就是宣传所用,不过您要是不嫌弃,到时可让您家儿子过来试听试听。”
“试听?”
女老板微微一愣。
“对,就是试听。我们先就学习方法让学员试听三天,适合自己再继续上课,感觉不适合可以离开。”
乍一听还挺好的,简单一沉思女老板连连应允,留过电话,告知沈毅到时候给她打电话,不但她儿子就连她也要过来捧场捧场。
沈毅笑盈盈谢过。
走出广告店,沈毅开始在街上漫无目的的瞎转。
一周后横幅就能出炉,张贴的地方也该选定了。
学校门口、街角的十字路口、饭店门口……
沈毅想了许多,一一也观摩了许多,待走到云田路口时,忍不住摇头。
云田路口作为进城的必要路经,所过之人多如牛毛,天桥连接两边,靠近人民广场,一天一两千人毫不夸张。
按理来说广告位应该百家争抢,但却硬生生闲置了两年有余。
原本沈毅还挺看好的,但到现场一观摩,忍不住摇头。
广告位是很霸气,但耐不住位置太高,行人路经,需抬头仰望。
离的远一点或许可不必仰头,但上面的字又堪比蝇头,谁又能看清楚?
实用性不强。
不得已沈毅只能放弃。
但地点人流颇多,张贴是一定要张贴的,但又贴在哪呢?
沈毅凝视了一圈,最后留在了仁和居。
仁和居,楼高两层,仅次于渭西第一炒的饭庄,一天不知多少人在此地吃饭,再加上其特殊的位置,悬挂在二楼窗外,不比广告位差多少。
其实还有另一层关系,仁和居的老板和沈父是旧识,并且沈父工程队大大小小的庆祝都来这用餐。
沈毅随即一喜,连连奔了进去。
“沈毅啊!你怎么来了,听说你考上大学了,是打算在这办谢师宴吗?”
“那还早呢?我是过来找谢叔的。”
谢萌,谢权的二女儿,早年高中没考上,就来这帮忙,现在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笔直的制服,叮当叮当的高跟鞋。
“小毅啊!你父亲呢?这都好久没见了。”也在同时,谢权从一侧的包厢笑呵呵的走出。
“还在忙他那琐事呗,还能干嘛?”
“看你说的,我看他现在做梦都能笑醒,儿子都考上了大学,那像我。”
这话沈毅还真没法接,尴尬笑了须臾,然后徐徐朝主题摸去,“谢叔,最近生意咋样。”
“就那样呗,还能咋样?咋的,你打算给我介绍生意。”
饭店的生意一般有二:客人吃饭、举办各种宴会。
不过二者互不干扰。
像这种大型饭店,客人都比较喜欢邀三五好友,傍晚过来用餐。
所以白天没几个人,就像此时,偌大的餐厅也就零零散散两三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