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屏看着柳儿风似的背影,笑出了声,若是没有家仇血恨,这般小日子过一生也真是让人艳羡。
承元呆呆的望向小姐,不禁心想小姐真好看呀,怪不得...哪位如此。
晚膳后,南锦屏躺在贵妃榻上看书时,不知是被碳火热气熏绕着,竟难得的发起了呆,至于发呆的原因?那除了风光霁月的国师大人还能是谁?
往日聪敏的南锦屏在遇到国师大人竟也乱了阵脚,下午那匆匆一眼,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里,泛起的涟漪迟迟不撒,从此不散。
南锦屏越想越没有头绪,哀嚎一声,把书盖在了脸上。
正在犯困的柳儿一下子惊醒,“怎么了怎么了,小姐你没事吧。”
南锦屏注意到了柳儿痴痴的模样,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趴起身问道“没事,柳儿啊,小姐问你个事呀。”
“啊?小姐,你说。”
“是这样的,假如你有个恩人很厉害但同时也有点危险,他身上又有很多秘密,你说这样要不要去靠近啊?”
“我也不知道啊,是恩人的话就肯定要报恩的吧。”柳儿二丈摸不着头脑的说。
“也是,问你等于白问”南锦屏沮丧的又躺了回去,“时候不早了,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柳儿在出门之后,又听见小姐一阵哀嚎,柳儿心里越发不解,这从下午回来小姐就一直神神叨叨的,可惜自己帮不了什么。
当柳儿刚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就看见还在练功的承元,不得不说有个小大人的味道了。
柳儿还没有开口,承元就瞧见了她,“柳儿姐姐,你回来啦,是怎么了吗,见你好像心情不太好诶。”
“是啊,诶,承元你过来。”“如果啊,我是说如果,你有一个很厉害的恩人,但是他有点危险又有很多小秘密,你说还要不要去靠近啊?”
“这得分情况呀,如果是恩肯定要报的,再就是既然恩人如此厉害,那为什么不抱棵大树做个乘凉之人呢?其所谓的危险和秘密只要不是对自己有害,那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说完承元又一个翻身舞动起手中的剑来,枯叶被卷起洋洋洒洒掉落,紧接着承元半开玩笑的说道:“要是这个恩人是个风光霁月的俊俏儿郎,柳儿姐姐到可以以身相许,谋个好姻缘。”
柳儿选择性的就听了听,暗暗思考着承元的话的可行性,丝毫没有把承元这个小屁孩的话当真,不过她也仔细想了想,要是如此,小姐还可以寻觅个良人。
想清楚之后,一阵风的柳儿又没了影,承元在后面嘿嘿的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张信纸,不禁看了黑黢黢的天空,想着要是小姐成为自己的师娘那不是更棒了吗。
而当柳儿把承元的话添油加醋的讲给了南锦屏听,更加坚定了南锦屏的想法!这国师就算是得不到他的人,也得想办法抱上大腿,以后说不定以后这江山要是易主了,南府家业浩大,难免不会成为眼中钉。
可能这也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就几日后南锦屏还真再一次遇见了国师大人。
毕竟现在对国师大人一无所知,南锦屏只好破罐子破摔抱着哪里遇见的,就在哪儿守株待“国师”!有事没事就带上亲信混出去,在那片树林里顺便弹弹琴练练舞,俗话说得好,第一印象很重要!万一国师大人也是个重模样的呢,自己得把握好机会。
不过一连几天下来南锦屏别的不知道,自己这体力还真有所不少长进,至少走起路来气都顺畅不少。
而被安排在树上护主的玲珑和柳儿也是极为罕见的,统一认为小姐最近肯定是疯魔了。
小姐咋说的,因为做了个梦!说什么前几日见到的公子是她的恩人,是南府的机遇,柳儿暗搓搓的想,小姐肯定是瞧上人家少年郎,还编个一点技术水平都没有的话糊弄自己,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小姐也到了及笄的年纪了。
而此时寂静的树林里远远的传来一阵车轱辘和马蹄声,南锦屏连忙看向了树上的柳儿,柳儿定睛瞧了瞧,数日来第一次冲南锦屏重重的点了点头。
在下面的南锦屏简直要开心的晕过去,这竟然还真能让自己碰上!她低头仔细瞧了瞧自己的衣着,满意极了。
这穿着上,她就极为费心,第一次见既不能太素,觉得寡淡,也不能太艳,觉得轻浮。浅淡的鹅黄色下裙,外套紫色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兔毛,一条雪色缎带轻束腰间,盈盈一握,一头瀑布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簪子挽成坠月髻,下坠着珊瑚坠,更显清纯。
在雪地里翩翩起舞,如同一只灵动的朱雀,所行之处,皆花开蝶舞,南锦屏本就擅舞,这一动把树上几人迷的不行,此时忽然远处马车有些失控,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声响啼,发出老长的嘶鸣。
南锦屏提前就让琳琅在必经之路前下好了能让马匹受惊的药草,也不敢多放,毕竟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
只见远处马车上的侍卫一个急拽,马蹄扬起,将积雪连同着枯枝杂叶溅起,南锦屏抓准时机,顺势一倒,谁知雪地里实在滑,一下子脚就直直的崴了下去。
把南锦屏疼的眉头紧锁,冷汗都出来了,她又怕上面两个破坏她的事情,连忙抬头又用眼神示意自己没事。、
侍卫一惊,不曾想这郊外竟然还有个在跳舞的女子,可训练有序的侍卫,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只极为不放心,唯恐是个心怀不轨的刺客,拔剑相向。
结果刚刚出鞘,就被车内的国师大人一颗石子将剑打落在地,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就连南锦屏都惊了,大哥,这走向是不是有点偏啊!
怎么都不按常理出牌,不应该是道歉,在提出送自己回去吗?
国师大人从车上淡定从容下来,月白色的锦袍随风散开,用深邃的眼睛看向了南锦屏,“小姐可还好,是在下管教不严惊扰了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