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细细养伤的南锦屏正愁没事做的,如今对事情也有个大致的方向了,不仅要守护好南府,更不能忘记上辈子的恩仇。
如果想一次利落的让苏如下场,除了要找到人证物证外,最好不能让祖母为此心伤,这种人留着就是祸害,可要一个人的命太容易也太过容易,让她不得不走,却永远不能再有机会祸害南府。
南锦屏让柳儿将其余几人一同叫来房内,片刻,玲珑、琳琅、喜妹、两位妈妈和承元都出现在房中。
承元是个生面孔除了在王管家哪儿登了个名册,除听月阁更没有多少人见过他,清辉院那边如今单有赵大夫一人,承元既然轻功了得,探查消息最是稳妥。
玲珑伺机去一趟穗阴街,联系上赵大夫的家人,里应外合,将他们救出来。
琳琅与喜妹一同照看好小厨房,定不能让人在食物里再动了手脚。
两位妈妈就去打探打探附近县城里也没有适合的商铺,农庄,多备下一些,一旦事情走向还是向着前世那般,自己的亲人也可浑水摸鱼有所藏身之处,且钱财自是越多越好。
几人纷纷应下,待屋内重归静寂后,柳儿才磕磕绊绊的憋出一句疑惑:“小姐,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做,那我呢,我总不会啥也不敢吧。”
南锦屏半宠溺半无奈的摇了摇头,葱白般的手指朝自己指了指,“我就是你的事情啊,傻子一样,而且我脚伤痊愈后,你还要教我一些简单武功自保。”
柳儿反应过来憨憨的笑着,片刻后又不解的问道:“小姐可你不是最怕疼了吗,小时候丞相就让你和我一起学,结果一天下来,你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怎么现在想起要学武了啊”
南锦屏自小娇弱,一半是病痛缠身,一半是知道自己身为当朝丞相嫡女,这一生不说万事顺遂如意,但也是大富大贵之人,学与不学又有何事?
南锦屏若有所思的开口,“或许是知道自己可以倚靠的大树,经不起这世道的变化吧。”即使做不到什么改变,那也绝不能成为南府罪人和后腿。
这种话柳儿自然听不懂,但感知的到小姐的情绪低落了不少,既然小姐想学,那自己用尽全力去教,去保护她。
南锦屏转眼向窗外瞧去,不知什么时候,府中开始置办了不少年货,门口的高矮不一的树木身上也缠上了红绳,时光如水,川流不息,从不会为谁而停留,一年又悄然而逝。
这锦城南不南北不北的,夏天烈阳闷热,冬日又恨不得冻死个把人才肯消停,接下来的几天除了春芽动不动想往厨房里跑,在就是已经成功和赵大夫的妻子保持住了联系,承元夜探清辉院,也发现了不少苏如与二皇子洛瑾华的往来信件。
不得不说苏如真是蠢货,洛瑾华在信中尾上都写下了,“切记销毁”这苏如却不是为了当作把柄,而是要睹物思人,毕竟长夜绵绵。
事情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随着气温再次的降低,年味也越来越浓,南锦屏让柳儿拿了不少红纸,俩人在院子里,一个运腕提笔写下新年贺词、对联,一个张罗着贴着窗花,今天贴个牡丹花开,明日就想换成鲤鱼戏荷,日子忙碌又充实。
突然门口守卫传报,“启禀小姐,玉瑾楼的一名小厮前来送货,说是小姐前些日子定下的。”
南锦屏闻言,欣喜极了,定是塑玉仙做好了‘谢礼’,连忙搁下手中纸笔,小跑到门口拿回了木匣。
光盒子就极为精致华丽,不过两掌大小,仔细观之有数十种花草人物,点嵌着一些各色宝石,要是不知情,还以为她是专门定做了个盒子。
南锦屏虽早就了解塑玉仙的美名,但打开看见实物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惊叹,在如此精致绝伦的盒子下,非但没有被比下去,还更加相得益彰。
送去的两块完整的玉石,经他雕刻之手,做成了一大一小的同色又各有特点的玉佩,镂空里各藏着半幅画,不近看根本看不出来,这种暗搓搓的表达,南锦屏简直想给哪位塑玉仙雕个像,给供起来。
有时间一定要去谢谢他,上好的玉石,被打磨的光滑如水,瞧不见丝毫的杂质,大方典雅配上出尘高洁的国师大人正正好。
国师大人毕竟是暂住,担心其会离开东六府,择日不如撞日,待晚些时候亲自去送一趟,回来还可以顺带着逛一逛锦城的夜市。
偏偏今夜祖母喊南锦屏去主院用膳,一来一回的耽误了不少时间,南锦屏回来急忙备水沐浴,重新描眉上妆,就连衣物也是选了又选,一不小心就又折腾了一两个时辰。
当南锦屏瞧着外面已经深了的夜,就算她出去了,深夜拜访,对一个女子来说太过于不妥。这也只好作罢,待明日再去也不迟。
南锦屏不愿浪费打扮好的自己,遂遣退柳儿和下人,借着月色皎洁,灯笼红亮,南锦屏顺手折下一只海棠,用着柳儿教她的剑法,随意编舞,曼妙身姿起起落落,一袭青衣似乎要融入在这白茫茫的天地中。
正当南锦屏一个转身,就瞧见一袭黑衣的男子从屋檐一跃而下,速度快到她还没有出声,就被捂住了嘴。
浓烈的血腥味四面八方的朝她的涌来,一把被染红的剑,瞧不出模样,南锦屏此刻钳制住,丝毫动弹不得。
她悄悄将手中海棠枝掉了个边,猛地一抬手用力刺向捂住自己的手背。
此时一阵虚弱熟悉的声音传来“南姑娘,是我,请麻烦保持安静。”
南锦屏手中的树枝掉落,哪个捂住自己的手也松开了,南锦屏从他开口第一个字就知道他是谁,可还是不可置信这一天天的太玄幻。
正当南锦屏要开口询问时,只听见一声巨大的倒地声,身长最起码八尺有余的国师大人就那么直晃晃的倒在了她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