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屏不敢有片刻迟疑,连忙托起地上的国师,哪怕自己最近有练武,可实在是太沉了吧,明明就离自己的房间就那么几步路。
当南锦屏小心翼翼千辛万苦的将国师大人放上自己的床,这才有时间正儿八经的好好瞧一瞧他,这也是自己两辈子以来离国师大人最近的一次了。
一身黑色劲衣,细瞧袖口处还绣着雅致的竹叶花,凌乱的长发如墨泼洒,紧闭的双眼更显浓而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显示着男性的阳刚之气,南锦屏瞧着那张精致又棱角分明的容颜,想起了前世民间的一句俗语,“国师是画中仙,山中灵,若得他垂眼,死后可成仙。”
南锦屏不得不承认,她从没有见过比他更加入画的男子,向来以美貌自持的自己,也暗道不如。
南锦屏不敢喊人前来,从柜子里找出一些常用的金疮药,还有自己没用完琳琅特地调制的药膏。
净房里有一些自己没用完的热水,南锦屏打了一盆,简单的将国师的手脚擦拭干净,换了快棉布擦拭他的脸。
或许是房间的炉子烧的太暖,南锦屏的脸和耳朵上都悄悄爬上了红晕,就连身上都不免有些发烫。
天色暗,加上国师大人穿着着黑色衣袍,南锦屏竟没有发现国师大人身上还有更严重的伤口,暗红的血色浸满了胸口的衣物,顺着纹路向四周流动。
南锦屏大吃一惊,急忙用棉布去用力堵上,诺大的房间里只瞧得见一女子半俯身,双手紧紧按在男子的胸口,在昏暗的烛光下暧昧极了。
待血不在流动,南锦屏才敢轻轻解开国师大人的衣袍,哪怕此刻男女有别,南锦屏只得安慰自己救人要紧。
雪白的中衣,被血染红一片,国师大人肩宽腰细,若隐若现的腰线配上棱角分明的小腹,南锦屏也是真正第一次意义上看男人的身体,不敢多瞧,急忙用干净的湿棉布擦干净血渍,用金疮药撒上,又拿起自己干净的卷发巾当作缠带,固定。
一整套动作,丝毫不敢懈怠,自己这里也没有男子的衣物可以给国师换上,只好拿换下的衣物重新给他裹上,此刻的南锦屏满头大汗。
整理完之后才拿起哪个药膏给他身上的淤青一个个擦好,南锦屏不禁好奇国师大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每一次遇见他,他都给自己不一样的感觉,他到底有多少秘密。
窗外夜色渐浓,南锦屏灭了几支烛火,剩下床边一点微弱的光亮,若是国师大人转醒自己也好即使知晓,她起身来到邻窗的八仙角桌旁,从木盒中拿出那枚较大的玉佩。
南锦屏心道,此次撞见国师大人身受重伤,在借着报恩之情怕是会被相抵消而婉拒,她便只好提前悄悄挂在他身上,用衣物遮掩着。
就这般守了片刻,实在抵不住睡意来袭,南锦屏逐渐也没了意识,沉沉的睡去。
睡梦中,小青蛇果果一直在说些什么,可实在太累她也听不大清楚,隐约好像是精神力......
虽是不大太平的夜,却是一夜好眠,待南锦屏醒来时,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人而已,外头不知为何雾蒙蒙的下起了小雨,像是江南水乡的伶人吴侬软语的哼唱着小曲儿。
南锦屏安安稳稳的躺在床榻上,睡眼惺忪,她倒是睡得沉,不过也是意料之中之事。当她随便拢了件外衣下床时,就瞧见了枕头下压着的一封信。
信上除了感谢之情,就是打扰之歉,外加请她替其保守秘密。字体张扬,姿态恒生,丝毫不受束缚,倒是自成一派,犹如神仙般的纵逸。
南锦屏拿着信,心道,这的确是国师大人的一贯风格,将信藏好后,就见房内整洁如新,丝毫瞧不出昨夜有人来过,南锦屏又连忙去了净房一瞧,这连血水,棉巾全都清理完了。
南锦屏正想唤人进来洗漱时,意识里一阵清脆稚嫩的声音传来。
“姐姐,姐姐,是我果果呀。”
“昨天晚上姐姐睡的太沉,喊了好久都没有搭理本蛇蛇。”
那委屈的声音,南锦屏都可以想象得出来,那条圆咕隆咚的小青蛇鼓着腮帮子的模样,倒是不那么害怕了。
南锦屏故作冷淡的说:“你有什么事赶紧说,不让以后就不带你出来了。”
“啊?果果说嘛,就是昨天晚上我感受到了浓郁的精神力,明明兰花草有发热提醒,但是姐姐就是感受不到。”
南锦屏微微乍舌,所以昨天自己身上发烫硬生生被自己当成了害羞?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那所谓浓郁的精神力指的是国师大人吗?
南锦屏又问道:“那你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吗,这精神力是指什么。”
“应该是个人吧,精神力集中在一块,我也是兰花草提醒的,其余的就不清楚了。”
南锦屏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自己真的要和国师大人扯上关系了吗。
先前或许还有些犹豫,但如今各种光怪陆离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好像一切都不太安稳的模样,找个可以在短时间内最安全的大树下乘凉还是可以实行的。
南锦屏缓过神后又接着问:“那我的精神力有没有增长?”
“那肯定有呀,不然果果怎么可以用意识交流呢,不过我马上要冬眠啦,姐姐抓紧时间增加精神力,后面我就不能在提醒姐姐了。”
南锦屏闻言也就放心不少,答应下来后,想着原来灵蛇也要冬眠。
唤人洗漱更衣,南锦屏又沉浸在武术之中,一招一式,一刀一剑都极具考验体力心力,起初哪怕是扎个马步都坚持不了半个时辰,如今也可以舞几个简单的招式。
虽是绣花枕头,但也要逐渐进步才可以,因屋外绵绵细雨的,南锦屏便去到舞室,接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