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藏匿在墙角一边注意着附近的举动,一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纸钱,一大把点燃扔在了厨房边的草垛上。
火势一下子烧了起来,柳儿和玲珑相互对了一下眼色,迅速也上了树。
而在树上的南锦屏一颗心就被紧紧的吊了起来,时刻关注着火势的走向。就连她们二人什么时候在自己身旁都一无所知。
她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沈渊知晓的一清二楚,他任由火势烧到自己这边,这里并无什么重要之物,他别有深意的看了看那棵菩提树。
而忙着救火的千夜和千纪是万万没想到,这南大小姐闲着没事放火,区区一点火星能烧着什么。
要不是主子特意等火旺了才吩咐灭火,这最多算是小孩子过家家点个烟火助兴罢了。
南锦屏瞧着房子被烧黑大半了,火也被灭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下事情总算是好了。
可谁知一转头,柳儿和玲珑两个大脸对着自己看,吓得她一哆嗦,蹲的发麻的双脚此时像死了一样,根本踩不住枝干。
在南锦屏掉下去的那一刻,她已经想好了怎么样才可以最优雅得体的掉下去。
可是想法总是好的,失重感已经让她吓破了喉咙尖叫出来,嗯,反正和优雅没沾上一点边。
柳儿和玲珑倒是想救,可身上的‘作案工具’太明显,又怕被当场抓包,就眼睁睁的看着南锦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掉落在地。
而在院子里瞧得一清二楚的众人,不禁目瞪口呆,直到一声微咳声传来,又纷纷低下了头,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沈渊也是没想到,就这么几秒没注意到,她就,就掉下来了?
他只好忍着上扬的嘴角快速的从地上捞起哪个迟迟不愿起来的小姑娘。
南锦屏知道他看见了!还听见他憋笑的声音了!她没脸见人了!
这才第三次见面啊,南锦屏越想越羞愤。
直到沈渊将她抱在怀里,却看见人小姑娘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浅薄的肩膀微微颤抖着,羞红的耳尖上还有前些日子未散去的红印,零星的哭腔传出。
沈渊一时有些失措,只好用手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问道:“可是摔疼了?”
南锦屏本来还能再忍忍,这下好了,干脆放弃了脸面,反正她也没有了,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丝毫不认生的把眼泪鼻涕都抹在人身上,她上辈子这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么丢脸过,她从小学习的礼仪让她接受不了,更何况是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出的糗。
她越哭越伤心,恨不得把从上辈子的苦累都给哭回来。
这下把沈渊给吓着了,他猜想是小姑娘好面子,只好对哪些人看热闹的人使眼色,众人作鸟兽散去。
树上的两个,瑟瑟发抖不敢动,作为和南锦屏一同长大的柳儿自然能猜到为何小姐这般伤心,但是这越哭越大的小姐,她真的不认识好吗!
玲珑暗搓搓的心想小姐这难不成是苦肉计?可这哭的一点也不像说书先生说的什么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样子啊。
沈渊只好抱着她回到了被烧的七零八落的院子里,奈何男女有别,他将她放置在自己的房中,并没有关门。
再一次轻声问道:“身上可摔疼了?放心,今日之事不会有其他人知晓的,别哭了嗯?”
南锦屏渐渐缓过神来,这下是更丢人了!
她怕哭花了妆,又后悔今日没能在打扮好点,偏偏是这副模样让他瞧见了。
可她脱口而出便是:“你看见了都没有接住我!”
沈渊被她这理直气壮的话,说的愣神了半秒,只好说道:“是我的错,是我没借住小姐,莫哭。”
南锦屏觉得不对,“不是,我,我不是怪你。”
“我是说,反正不是哪个意思,是...”
南锦屏也不知道知道到底说什么,突然又红了眼眶,干脆转过身去不理了。
沈渊这才知道原来小姑娘还是个小哭包。
他宽大的手掌轻抚了南锦屏的头,站直微弯腰身道歉,缓缓说着:“今日之事是沈渊之过,害小姐受伤更是大错,还望小姐莫哭伤了眼睛。”
南锦屏看着这个明明什么都没错的国师大人一本正经的给自己道歉,反倒是自己烧了人家屋子,自己掉下来还怪他。
脸上泛起红晕,更是不好意思,眼下他给了台阶自己,只好细声接话道:“那今日之事,就当作没发生行不行?”
沈渊微微一笑,“自然。”
被沈渊那模样迷住了神,从未见他笑过,没想到竟然那般动人,她不敢多瞧,连忙敛去神色。
因为是树上摔下来,南锦屏后知后觉的感到了疼痛,也不知道柳儿玲珑两个死丫头怎么还没来接自己回去。
沈渊仿佛一眼就能看穿眼前这个人,太过简单也太过动人。
他拿出一瓶手掌大的药瓶,递给南锦屏,“这药或许对小姐有些许用处,不知小姐可需要在下派人去通知府中人。”
南锦屏此刻直盯盯的看着面前肤色白皙,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左手,不争气的咽了下口水,这也太好看了吧。
连忙接过药道谢:“多谢公子,不用通知的,她们等会就会找过来的,我昨日礼佛来的寒山寺,可能要在这儿暂住上一段时间。”
“其实我是来放风筝的,风筝不见了,我猜应该是在树上,谁知就掉下来了。”
沈渊没有揭穿她的话,堂堂丞相之女,怎可能一人在这山上放什么风筝,且不说没有任何武功的人上去就是件难事,还是极要面子的她,更不可能去爬树。
他好像没有丝毫的怀疑,就任由她说什么便信什么,冷静自持。
南锦屏心虚的声音都弱了好几度。
门外偷偷藏匿的柳儿和玲珑,一人急忙去找风筝,一人守在门口,柳儿心想这也算是顺便给小姐多增加些相处机会了。
沈渊早已发现那两个丫鬟的气息,只不过迟迟没有动静,他见南锦屏头发歪斜,衣裳凌乱的坐靠在床前低头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两只手一会儿捏着衣裙上的飘带,一会捏着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