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离开之后,夜凌风看了窗外不远处湖面上盛开的荷花好一会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香茗慢慢的品着,俊美的脸上淡然的就像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直让人恍神。
看着自家王爷如此的悠然,星月都替他着急,几次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生生咽了下去,因为他知道夜凌风不是一个喜欢话多的人。
夜凌风深邃的双眼看向湖面上娇嫩的荷花,纤长的手指慢慢的摩擦着白瓷茶杯的外壁,茶水的清香慢慢的飘散在空气中,一切都显得恬静而美好。
半响之后,夜凌风手指间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出声吩咐:“星月,让人去准备聘礼吧,这几天就送过去。”
星月这下是忍不了了,急忙跪下劝说,“王爷,对方是什么人都未可知,怎可让其这么轻易的就入了府。要是,要是对方是想加害王爷的,那就大大的不妥了。要不,要不王爷你去向皇上回绝了这门婚事?就算是王爷你的表妹,太傅家的琇容小姐也”
“星月,”夜凌风语气严厉,充满了威严,“难道本王的决定也需要你来质疑了吗?你应该了解本王的规矩。”
星月一脸惶恐的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属下知错,可是王爷”
“没有可是,这门婚事是本王无法拒绝的。不必多言,下去让人准备吧。”
夜凌风说完就闭上了双眼,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是,属下这就让人去准备。”
星月起身下楼,脸上却是一脸的为夜凌风的不平和担忧。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先去调查一下花若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好有所准备。
贤王府门外一直候着的四皇子和五皇子派来的人得了夜忠的回话,一点都不意外的离开了。
这些年来,贤王夜凌风一直都是对外称病,闭门谢客的,今天见不到已是在意料之中。
太傅郑恭就很不高兴了,这可是他的亲外孙的府邸,他这个亲外公来了都不让进,真是太让人生气了。
夜忠陪着笑脸,好说歹说终于让郑恭冷着脸坐上了轿子离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立马吩咐小厮把门给关上。
刚用过晚膳没多久,夜凌风正在听花阁的楼上看一本地理杂记,夜忠就来了。
“王爷,之前来过几次的那个王太医又来了,老奴怎么说,他都不肯走,说是带来了可以让你康复的好药材,一定要见一见王爷。”
夜凌风放下手中的书,想了一下抬头看向夜忠,“忠伯,你让他走吧,告诉他本王不需要。对了,他这把年纪了跑一趟也不容易,你多给他些赏钱吧。”
“是,老奴这就去。”
夜忠答应着刚要走又被夜凌风给叫住了,夜凌风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吩咐到:“要是他还没有用晚膳,就让他吃了再离开。”
“是,老奴明白了,老奴这就让厨房准备去。”
夜忠一边往回走,一边还是有些弄不明白,为什么夜凌风每次都不买这个王太医的药,却每次都给他丰厚的赏钱还让他留下来吃饭。
不过他是一个下人,知道主子做事必有主子的道理,他只要听命行事就行。
当王太医满眼期盼的等来夜忠的答复时,他满脸失望的叹息直摇头,不过最终他还是领了夜凌风给他的赏钱并且吃了晚膳才离开。
听花阁内,夜凌风又看了半个时辰的书,眼看着天色已经完全黑沉了下来,他让星月在荷花湖中的听雨亭中准备一桌酒菜。
王爷你居然还有心情喝酒?
星月整个心忧虑不已,他刚刚看完了下面的人收集来的关于花若颜的信息,那本小册子现在就在他的怀里。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在多嘴,可是星月还是觉得这些信息应该让夜凌风知道,伸手从怀中掏出了那本小册子,向前走了两步放到了夜凌风面前的桌上。
“是,王爷,属下这就下去安排。你先看看这个。”
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夜凌风狐疑的看向那道快速消失的身影,收回目光看向桌上的小册子,皱着眉头翻开。
星月去了足足一刻钟才敢再次出现,夜凌风已来到了听花阁的楼下,正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出神。
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仙气十足,夜凌风此刻就像是一个马上就会飞升上天的神一般,星月直接看呆了。
夜凌风早就感受到了星月的气息,等了等,还是垂了垂长长的眼睫,看也没看的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星月终于回神,看了好一会也没有从自家主子俊美不凡的脸上看出个什么来,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看那本小册子,只好低头恭敬答到:“是的王爷,酒菜已备妥当,王爷现在就可前往饮食。”
“恩,走吧。”
听这语气,还算满意。
难道没有看?
星月一肚子疑问的跟着夜凌风慢步前往听雨亭,心里却是焦躁的。
真是主子不急急死手下。
花府这边,花家一家三口也是急的不行。
花泓和孙玉蓝一直在花若颜床旁守到用晚膳的时分,花若颜才悠悠转醒。
一睁眼,看到一脸忧愁的父母亲,花若颜就明白白天的时候下人告诉她的赐婚的事是真的,吓的立马哭了起来,“爹、娘,女儿不想嫁,女儿害怕。”
孙玉蓝心疼的立马把花若颜搂到了怀里,也跟着哭起来,“我苦命的女儿呀,娘也舍不得你呀,可是娘也没有办法呀。”
看着自家女儿那梨花带雨的惨白小脸,花泓也感觉整个心都像在被刀割一般的难受。
就算花若颜再胆小再平庸,那也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他一直都视若珍宝。
可是现在他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也想过去面圣求情,可惜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从四品官员,皇上不会听他的不说还有可能因此而震怒,到时候很可能全家的性命都不保,那就真的一点生路都没有了。
不嫁,那就是抗命,只有死路一条。
嫁,也许是条生路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