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
方长从美梦中醒来。
“先生,我们到驿站了。”
“哦,到了啊。”
方长打了个哈欠,跳下了马车。
走走停停了半个月,坐这原始的交通工具,可累坏他了!
好在,根据地图显示,这个驿站是去汴京路上的最后一个驿站了。
只要过了这里,后边便是汴京城了!
他吩咐道:“大家都收拾一下,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们便入京!”
“是,先生!”学子们兴奋不已,纷纷开始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然而驿站老板却给了他们一头冷水。
他面露难色得说道:“几位客官,真是抱歉,我们的驿站满了。”
“不如,你们另寻他处吧。”
学子们当然是不乐意了!
李言怒道:“店家,你说什么胡话呢!这天色这么晚了,我们还能寻哪里去?你是要让我们露宿野外吗!”
其他人吩咐道:“对啊!你这店家,存着什么坏心思!”
“我哪敢呐。”
驿站老板头上冒着冷汗,吞吞吐吐道:“这,这……客官呐,实在是小店房间有限………”
方长扫视了一下空无一人的驿站,又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记得这家是官方驿站吧?”
“是,是………”
“店家,你确实客满了?”
“是,的确客满了………公子,老朽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几位客官,还是一路好走吧。”
“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方长说完,毫不犹豫得转身上了马车。
“先生,我们就这么让了吗?”
李言他们不开心得说道:“既是官家驿站,您又是国子监博士,理应让那些人让出房间!”
方长瞥了他们一眼,道:“谦让是一种传统美德。”
学子们:???
好吧,虽然听不太懂,但听起来很有道理啊。
他们不甘心得坐上了马车,再次赶起了路,期望在天黑前能找到个安全的地方扎营露宿。
驿站二楼。
有几人眼神凶冷得看着那些马车远离了。
“算他们跑得快!”
房间内,血红满地,一个坐在一堆官兵尸体上的人大口得咬下了手里的牛肉,边吃边说道:“那些人可杀不得,这里离京城那么近,一旦杀了他们这些学子,定会引起皇城司的调查!那时我们可就要暴露了!”
“官兵都杀了,还在乎这个?”
“官兵是贼配兵!死几个几百个上千个,赵义那老小子是不会介意的,但刚才那些人是参加科考的士子,未来都是宋国的官员!要是死了一个,呵……皇城司定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哼!一群朝廷走狗!我岂会怕他们!”
说着,这人从窗户下跳了下去。
“我今日就偏偏杀上他一个!且看他皇城司又能奈我何!”
“哎,老四!”
屋内,那年纪最大,有着胡子的男子无奈的摇摇头,叹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老四他还是这么冲动!”
他又对着那吃牛肉的男子说道:“还有你,你无缘无故得激他做什么!”
“大哥,你可冤枉我了,我只是说了该说的话而已。”
“你还说!”
“大哥,你消消气。”
另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收起了摇扇,劝说道:“四弟他为人冲动不说,杀性还大,一定是刚才杀的不尽兴了………我看还是随他去吧。”
“左右不过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已,能出什么大事,只要我们善后处理好了,皇城司他们也不会找得到我们。”
“也只能如此了。”
“唉,怎得就成了这样呢。”
……………
路上。
方长还是决定不告诉他们真相了,免得引起他们恐慌。
自己既然是带队的,那就要对他们的安全负责。
依着地图,天黑前,他们终于赶到了河边,寻到了一个好地方。
而学子们也不是什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他们井井有序得开始扎营,生火,煮饭。
方长什么也不用做,便有学子把饭送过来了。
“先生,这是今天的晚饭。”
他看了一下菜,还不错,竟然还有肉。
“嗯,下去吧。”
“是,先生。”这学子恭敬得退了下去。
又乖巧又孝敬还会做事!
方长不禁在心中感慨,比苏进他们省心多了。
“先生,我们今晚准备轮流守夜………”
不久后,几个学子分好了工,过来报告了方长一声。
真的比苏进他们省心太多了!
“我没有意见,都去休息吧。”
方长对他们满意极了,哪里有什么意见。
他掀开了自己的帐篷,钻了进去,“没什么事,就不要来打扰我了。”
“是,先生………”
看到先生的帐篷熄了光,他们微微一愣,随即全部噤口不言,退了下去。
“唉……”
黑暗中,方长叹了口气,然后一个闪身,帐篷里便没了人影。
不远处。
一个笑哈哈的人急行而来。
“快了!就到了!”
前面那若隐若现的火光,让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
“哈哈………”想到那鲜红的鲜血,他忍不住笑出了声,但笑着笑着,他又没声了。
他低下头,后知后觉得发现自己的身体竟已分成了两半………
“不………”
他倒在地上,到死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杀人如麻!凶名在外的邪道四兄弟!
树后,方长背靠着树干,想不大明白,这里离京城那么近,其中一个为何会出现在这?
不怕皇城司的人吗?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不关他的事了,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带队夫子而已。
低调做人!
他拍拍手,走了回去。
另一边的树后。
“你可看清楚是什么人动的手?”
“回教主,属下无能,没看清。”
“罢了,那人走了,你去看看尸体上有没有我们找的东西。”
“是。”
不久后,那人回了来,摇摇头道:“禀教主,没有。”
“你带几个人去他来时的方向继续找!”
“一定要找到其他的三人!拿回他们身上的东西!”
“是,教主。”
嗖嗖嗖几声,树上的鸟被惊起,叽叽喳喳几声飞上了天。
最后剩下了那一个发号施令的人,她看了看那人要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以女人的第六感来看,那个方位似乎有什么东西更吸引着她。
……………
方长回到帐篷后,刚要躺下,身子却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叽叽喳喳………”外头还传来了几声鸟叫。
人来鸟惊!
一定是“杀人如麻”其他的三个兄弟来了!
MMP!这些人晚上都不睡觉的吗!
他披起外衣,又是一个闪身,从帐篷中悄无声息得消失了。
就在营地不远的地方。
一黑影飞奔而来,越靠越近。
好家伙!
又一个来送死的!
方长捡起一根树枝,就像刚才一样,一抹气劲扫了过去。
但让他惊讶的是,那黑影竟然提前察觉到了这抹剑气,向上一跳,躲了过去。
“什么人!”
听声音,像是一个女子。
这就奇怪了,他记得“杀人如麻”四兄弟里没有女的啊?
当然,就算是女子,方长也不会怜香惜玉!
他刷刷刷得又甩了几道气劲过去。
黑影一个翻身,躲在了一棵大树后。
“暗地里出招,何人如此卑鄙无耻!”
卧槽!居然恶人先告状!
方长寻思着她半夜三更偷偷摸摸靠近他们的营地,就是好人了?就不是卑鄙无耻了?
“呵!”他冷笑了一声,也不废话,又是几道气劲扫了过去。
“咔!”树木应声倒下。
“嗖”得一声,那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中破出,一掌袭来。
好家伙!
这偷袭的手法比他还六呢!
方长一个跳跃,避开了这一掌。
“咔!”
被这掌击中的大粗树木咔嚓一声,从中断开了。
嚯!这么厉害啊!
这至少在江湖上是排得上号的人物啊!
女的!武功高强!手段不忌!
方长自动得在脑海里筛选出了一人。
不会吧………
他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
秦时黎,邪道第一教覆天教教主,上一代教主之女,天赋异禀,三岁习覆天教秘籍,即大成。她行事残忍,手段狠毒,故江湖上又称其为“女魔头”。
这特么的………他是出门踩了什么了?竟然遇到了这位主儿,她可比那“杀人如麻”四兄弟难对付多了。
“受死吧!”
这边,秦时黎又是一招。
“覆天,蔽月!”
随着她的话落,天空狂风大作,云层浮动,遮挡住了那微弱的月光。
天,黑了!犹如被什么覆盖住了一样!
方长忍不住得吐槽道:“卧槽,你要不要玩这么大!”
这可是大招!不应该是你一掌我一拳,来来往往得先交手几百个回合吗?
哪有人一开始就放大招的!不按套路出招啊!
“果然是你!”
暗中的秦时黎咬牙切齿道:“方长!你居然没死!”
方长:“………”
所以,这天这么黑,他又没露脸,她光听声音就认出他了?
这是有多大仇啊?
他现在可以确定了,当初那几个魔教护法,其中有一个一定是她本人伪装的!
怪不得,有个魔教护法那么难打!
“既然被你发现了,那我也不装了!”
方长也出招了,“天雷拳,引雷!”
放大招!他也会!
“轰隆隆”,天空又是一阵狂风大作,还隐隐约约得传出了雷声。
“渣滓,受死吧!”
秦时黎不等招式条蓄满力,就抢先放了出来。
“咻”,只见天空中一道柔美的月光打入了她的身体,然后再一放,一道血红的光束直击方长。
见此,方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轰”得一声,他直接引雷入体,对上了这道光束攻击。
“砰!”
两者像发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猛地一声爆炸了开来。
现场就像导弹投放过一样,凹下了一大片。
“噗。”双方站在坑的边缘,皆是吐出了一口血出来。
方长的身体因为有些许天雷在身,扛了部分冲击,所以他自认为是比秦时黎要好上一些的。
嗖的一声,他靠近了秦时黎。
“你做什么!”
但秦时黎比他想象中的要强,她还有力气打。
这时,她又是一掌打了过来。
方长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然后近身而上,趁机给了她一包白色粉末!
“散功粉!”
秦时黎匆忙得捂着鼻子后退,但已经晚了。
“你,卑鄙!”
她虚浮无力,使不上劲得瘫坐在了地上。
“错!我这不叫卑鄙。”方长纠正她道,“我这叫聪慧!”
过后,他又奸诈得笑道:“还有,这不是散功粉哦………”
“那,这是………”
秦时黎忽得闭了嘴,从身体的反馈来看,她已经知道这是什么了。
“你太无耻了!”
她死死得盯住了方长,恶狠狠得说道:“你等下若真对我做了那种事,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呸!谁看得上你这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
竟把我想的那么坏!
于是,方长起了报复的心思,他坏笑道:“你知不知道有件事,叫先x后杀。”
“………”
秦时黎闭上眼,像是认命了。
“罢了,三年前,你就已经对我做过那样的事了,你要来便来吧,我就当……再被你欺辱了一次!”
“可你记得!这次若你不杀我!那我誓死要杀了你!”
方长:“………”
这信息量有些大了………
好吧,女魔头确认?,当事人之一!
方长点住了她的穴位,把她扛了回去。
营地里。
这又是刮风又是乌云,又是打雷的,学子们倒也没有乱作一团。
他们还记着方长的命令,并没有打扰他。
方长找了个稍远的河道,把面色潮红的秦时黎给扔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才把她捞了起来。
此时的她看起来诱人极了,浑身湿漉漉的,衣服紧贴身体,露出了完美的曲线。
我的身心都是月儿的!
我对月儿忠贞不二!
方长一路上都在做心理暗示提醒着自己。
“唔唔唔………”
回到了帐篷里,秦时黎唔恩唔恩的吵着闹着,目光怨恨极了。
“自己换衣服!不要吵!”
方长扔给了她一套他的衣物,解开了她的穴位,让她自己动手换。
秦时黎一动不动得盯着他:“………”
“看什么?不换衣服就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