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枪的有效射程大约有五十米,超出这个距离,有可能就打不中了。
每一颗子弹都是非常宝贵的!
于是方长像西部牛仔一样,双手转了转,准备把枪收到腰间的隐藏枪夹里。
但这时,后方的秦时黎动若脱兔般得动了!
“噗!”
一眨眼间,她飞奔到了五十米开外,一掌打爆了余堂主的头!
一瞬间,血雾漫天!
方长:“………”
他看了看手里的枪,突然就不香了。
不不,这些不是重点!
重点是秦时黎的内力居然恢复了!
那他……岂不是要完?
有点小怕怕啊………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偷偷溜走的时候,“嗖”得一声,不远处的秦时黎从空中掉落了。
方长:???
怎么回事?
他小心翼翼得一步一步靠近了过去。
“咳咳咳………”
秦时黎口吐鲜血,从地上挣扎得爬了起来。
看到她这要死不死的模样,方长一下就放心了。
估计是用了什么秘法,临时恢复了内力罢了。
不足为惧!
“秦教主,你没事吧?”
不过,这种方法肯定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他的天雷诀的代价就是以命相抵。
覆天宝典大概也差不多哪去。
所以他是有些担忧的,人的命数是固定的………
万一她总共就三十多岁的寿命,用了这一下就少了十年,好嘛,当场就挂了,到时候就死无对证了………
“爹爹………”
秦时黎身躯摇摇欲坠得向他走去,眼神十分错乱。
最后,她低声呢喃了一句,便向前倒在了方长的怀中。
顺势而为的方长:“………”
好吧,谁让她叫爹了呢,就容许她靠那么一下下吧………
月儿,定会理解他的!
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秦时黎在他的怀中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没错,肉眼可见的速度,她,当场就缩小了!
方长眨了眨眼,不敢相信得看着怀里的小不点。
他现在怀疑自己进入到了跟某死神小学生串联的世界了。
要不然,怎么解释这匪夷所思的事情!
人,怎么可能会缩小!
但看着那张与秦时黎如出一辙的精致小脸蛋,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缩小版的秦时黎!
由不得他不信了!
“真见鬼了………”
许久后,他想到了一个说得通的解释。
那就是覆天宝典的保命秘技!
但他想想又气了。
卖麻批哦!
这特么的!凭什么天雷诀是献祭寿命,而她就是身体缩小!
一个变老变丑,一个变年轻变可爱!
真特么不公平!
……………
“让开!快让开!”
“驾!驾!………”
“快,前方就是皇城司了!”
汴京城的主干道上,几辆马车飞驰而过。
街边的摊位顿时鸡飞狗跳。
“去你娘的狗东西!”
“狗娘养的!”
摊主们以及路人们大声的在后头谩骂着,什么脏话都飙出来了。
但车上的人丝毫不作理会。
不久后,他们来到了一个森严壁垒的建筑前。
建筑最上方三个大字金光闪闪,正是皇城司三字。
“你们是何人?”
身穿捕快服的守门人按着佩刀上前询问道。
一看马车上下来的是一群书生,他们便把手从佩刀上放下了。
“几位士子,来皇城司可有什么事?”
林文走上前,开门见山得说道:“救人!快去救人!我们的先生在离汴京城不远的大道上有危险!你们快去救人!…………”
两位守门人相视了一眼:“………”
有危险就要去救………这群学子当皇城司是什么地方?
没官家允许,不拿手续办事,到时候死的可是他们皇城司!
“你们愣着干什么?救人!快去救人啊!再不去可就晚了!”学子们着急得说道。
他们无奈得回道:“几位士子,我们皇城司不比一般府衙,我们捉人拿人行动都是要官家亲笔手谕的!所以几位还是尽快得去寻京城府衙吧………”
“他们有什么用!”
李言站上前,红着一双眼道:“那些人会武功,是江湖上的人!你告诉我,府衙的寻常捕快怎么打得过!”
“竟是如此!”两个守门人神色猛地就变了。
如果事关江湖中人,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而且他们还对宋国的文人出手,那情况就更严重了!
“几位稍等!”
他们连忙进去请示了。
“先生,你可要撑住啊………”
学子们心急如焚得在外等待着。
好在,皇城司的人并没有让他们久等。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一个身穿华丽官服的艳丽女子带着一些人出来了。
她也没客套什么,开口便是说道:“把详细情况给我说一说!”
林文定了定神,说道:“情况是这样的!我们是来自望原镇学堂的………”
但没等他说完,眼前的女子就打断了他的话。
“等等,你说你们是望原镇的………”
她略显焦急得问道:“那你们的先生可是姓方……不,可是姓贾……皮肤黝黑……”
“是的。”学子们点点头道。
“即刻出发,救人!”她省过了流程,直接跳到了最后一步,行动救人。
有捕快却迟疑道:“桑副使,可……上头的批文还没下达………”
桑葚边上马边回道:“时间紧迫,来不及了!”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他是宋国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国子监经学博士!他要是死于江湖之人的手中……我们皇城司难辞其咎!”
“走!”
她骑着马先他们一步出发了。
“驾!”
其余的人连忙跟上了。
仿佛被遗忘了的学子们:“………”
他们留在了原地,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什么。
有学子问道:“我们,要跟上去吗?”
“………”
“还是不了吧………”
“也对………”
“………”
非是他们贪生怕死,而是他们觉得自己跟去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成了先生曾说过的一种行为,千里送人头………
……………
汴京城外。
一群人在大道上疾驰着。
“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觉着桑副使好像很紧张那些学子口中的先生………”
“那不是你的错觉………”曾经跟着桑葚去过望原镇的一个皇城司的捕快道:“桑副使与那位先生认识………”
“真是如此?不会吧,副使大人怎会与一位正五品的国子监博士相识………”
“此事就说来话长了………”
“那你就长话短说呗。”
两人就这样一边骑着快马,一边偷偷摸摸得聊了起来。
不一会儿,其他捕快加入了群聊。
“原来故事竟是这样的曲折离奇!”
“想不到桑副使与那位学堂的先生之间有如此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
“真是太感人了!”
在最前方都听到了的桑葚:“………”
呸!这是哪来的谣言!
我追着他不放?怎么可能!那时明明是他追的我!
我还跟他有过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无稽之谈!
明明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的!
跟他或者她一样漂亮,小巧玲珑又可爱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
正想入非非间,突地,她撇到了路边一个抱着五六岁小女孩的丑黑男子。
“吁!”
她倏然拉直了麻绳,停下了马。
这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了!
方长眼眸一亮,他还想着怎么靠他的一双腿,抱着小秦时黎“坐十一路公交车”去汴京城呢。
想不到就看到一群人骑着马奔驰而过,然后又停在了他边上。
再一看!皇城司的制服!皇城司的人!
那就是老熟人了!借马肯定容易!更好了!
“贾博士,好久不见啊!”
桑葚脚尖轻点马镫,落到了他的身前。
她的话虽是对着方长,但目光却紧盯着他怀里的那个小女孩。
怎么看,都有些眼熟!
她觉着,这小女孩自己一定在哪见过!
但她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又像是没有见过这个小女孩,特别是一个这么漂亮小巧的小女孩。
“哦,是你啊,桑姑娘,好巧啊。”
方长抱紧了怀里小小的秦时黎,莫名的有些心虚。
他会不会借不到马啊………
“你的弟子们说你遇到了危险………”
桑葚打量了他一番,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面上却故作冷态道:“看来,是没有了。”
她低下声嘲讽道:“我差点忘了,你可是’正气凛然’的武林盟方盟主………”
说着,她忽然察觉到了方长此时的身体状况。
“你的内力呢………”她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那些人是什么人?如此厉害,竟把你伤到了如此地步。”
“………”
方长再次抱紧了怀里小小的秦时黎。
可不能被发现了!必须保护好人证!
“别提了,那些人太卑鄙了!用了散功粉!我可是千辛万苦才逃走的………”他脸不红心不跳得撒谎道,尽量把自己的过程说得要多艰辛有多艰辛。
“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但桑葚对他艰难的逃跑过程毫无兴趣,她只想知道那些是什么人。
“还有………”她皱起了眉头,看向了他怀中那被破破烂烂,血迹斑斑的大尺寸女子衣物包裹住的小女孩,又问道:“你怀里的小女孩是………”
“哦,顺手救的……”
方长气愤得说道:“那些人太无耻了,还拐卖妇女儿童!”
“是吗?”
桑葚总觉得方长的话半真半假,是在骗他。
当然,引起她怀疑的是,方长至今没让她看到那小女孩的脸。
以她女子的第六感来看,此事,有诡!
“副使大人,在不远处找到了两具尸体,其中一具尸体没有头,另一具尸体脑门处………”
桑葚没有放过方长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异样。
她瞥了眼方长,问那个捕快道:“这两人是什么人?”
“副使大人请看!”
这名捕快递上了两块令牌。
令牌的材质是一块厚重的铁块,上面的花纹极其精巧。
但桑葚他们是无心欣赏这精湛技艺的,他们只在乎上面的内容。
覆天!
只这两字,就足够他们大惊失色了!
“魔教!”
桑葚有意得看了看方长一眼,心中若有所思。
第一,散功粉可不是那么容易配制的,非是江湖上人人都有的,除了大门大派和皇城司,其他人几乎没有那个财力去配制,正好魔教有那个财力。
第二,这天底下能把方长伤到内力暂失的人可不多,魔教的那位就是其中之一!
而现在魔教的人死在了附近,这说明了………
想到这,桑葚又看了看方长,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
方长正了正神色,十分注意自己的表情管理。
我,冷酷无情!
我,莫得感情!
“………”
桑葚不再管他什么表情了,给了他一记直球,道:“说!是不是她追来了!”
方长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都能猜出来!厉害啊!
不愧是皇城司的捕快小头子!
但这个时候,死不承认就可以了!
只要我不说她不说,谁都发现不了!
他揣着怀里的“明白”,装着糊涂道:“哪个她?”
桑葚冷笑道:“你清楚我说的是谁?”
“不,我不清楚!”
方长摇摇头道:“我不记得过去的事了。”
“我失忆了!”
“………”
桑葚从没想过一个人会无耻到这种地步。
失忆?这种理由,三岁小孩都不信!
“你失忆?却还记得我?”
“不,我是说以前的那些事。”
“………”
她更想杀人了!
“你以为你一句失忆了!就能不认过去的那些事了吗!”桑葚怒道,“我告诉你,不可能的!”
“看吧,我就说桑副使和他有一腿………”
“原来如此!这位贾先生是失忆了!怪不得啊………原来如此!”
边上的那些捕快们立即窃窃私语了起来。
“住嘴!”
全部听到了的桑葚这次没有心情惯着他们了。
她朝着他们吼道:“我与他之间不共戴天!”
捕快们:“………”
他们心中更加了然了。
果然如此!男女之间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仇恨,还不是男女那点事!
“唔………”
这时,方长怀中的小女孩醒了。
“爹爹………”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在场所有的人听得清清楚楚的。
桑葚立即沉下了脸,问道:“说!她叫得是不是你?”
方长面无表情得答道:“不,她叫错了。”
“爹爹!”
小女孩醒了过来,眼神懵懵懂懂得环顾了一下,最后高兴得抱住了方长喊了一声。
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