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灿看着眼前人,忽的,风云变色,几个家伙出现了,是唐吉家族的存在们,而且还有几个门派包括七绝们以及欧阳华领衔的众人们。
“欧阳华,穿越者。”那直接让张灿惊讶说。
不过,随之张灿呀竟然和欧阳华融为了一体,原来他就是欧阳华而欧阳华也就是他,他们为一个人,一切都是算那。
好!好!好!
这么多穿越者一起来。
欧阳华说
龙道人经历过多次葬神谷的开启,自然知道若是这一次没有出去,只怕要再等上三十年。像他这样的人物,修为已经高到不可思议的境界,一举一动都暗合天地至理。对天道运转最是敏感不过,既然感应到自己应该出去便千方百计要出去,绝不会多停留一刻。
此时,葬神谷内幸存的弟子已经汇聚在一起,不管先前用卑鄙下流无耻的手段明争暗抢,但在这一刻都显得温文尔雅、谦虚多礼,绝非做伪。这便是人的两面性,既能为善,也能做恶,都是他们的真性情。
“轰隆隆”
整个空间震荡不休,只见高空之上忽然裂开一个巨大的门户。从门内向外望去,各家宗门的掌教都是顶天立地的巨人。这便是葬神谷的奇妙,因为谷内空间与外界隔开,天道法则发生扭曲才造成这种难得一见的景象。
白云宫宫主、白千城城主等人都心中忐忑不安,每次开启葬神谷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能活着回来的弟子往往不足十之二三。死在谷中的弟子不乏有各家各派的天才精英,每损失一个都称得上惨重。
只见幸存的弟子们一个接着一个从葬神谷飞出,不一会儿功夫,有十六位站在岛上。其中十五人都奔向自家的宗门,只余下一位孤零零留在原地。
“人数太少!”大周城城主周文轩眉头紧皱,脸色破不好看。这一次,大周城出动弟子十名,各个身上都带有灵器,少则一两件,多则三五件。虽然不见得所有灵器的品质都高,但相对于其他各家大多数弟子的装备,算得上是超级豪华。
须知,连财大气粗的白千城都没法做到人手一件灵器,何况其他宗门。然而,幸存下来的弟子不过区区三人,实在太出人意料,甚至连城主寄予厚望的天才弟子洪顶天也丧生谷内。
乱石城城主石向明也是脸色铁青,乱石城和大周城一样,只有三名弟子出谷。乱石城擅长炼药,各种灵丹妙药独树一帜,有增长修为的、有疗伤的。为了让入谷弟子尽可能存活,石向明拍板让他们人手一瓶。这可是大手笔,与大周城用灵器将弟子武装到牙齿有异曲同工之妙。
然而,脸色最不佳的却是噬魂宗宗主缪天德和千兽山妖王金展鹏。无论是噬魂宗还是千兽山竟无一人出关。尤其噬魂宗宗主缪天德的脸色比锅底还黑,只因为继叶无伤之后,噬魂宗又一名千年一遇的真传弟子失陷在谷内。
说起这位噬魂宗弟子,他号称九阴鬼子,最擅长的便是一击不中远飚千里的偷袭。这货的风头自然是赶不上三十年前的叶无伤,那可是越级挺挑战的主。但要杀了九阴鬼子却照实不容易。
白万里眼角扫过,见自家弟子尚有四人,其中更有白千石、高妙妙在内,心里由衷松了口气。须知,所有弟子都可以牺牲,唯独白千石、高妙妙这两人伤不得。一个是自家的宝贝儿子,另一个是豫州高家的掌上明珠。
至于白云宫宫主虽然也为折损的弟子心伤,但脸上依旧掩饰不住欣慰。这一次葬神谷探险,数白云宫弟子存活最多,足有五人,实在是难能可贵。
余下那位武者脸不红、心不跳,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
大周城城主周文轩眼光在那人身上一扫,忽然大笑道:“看来秀女山全军覆没了。哈哈,我大周城还算不上最惨的。”
秋复宗虽然打着白千城散修的名号,但石向明身为一城之主,怎么会不知道这人是段家余孽?便误以为自称欧晔的散修也是段家的人。对于段家段天岚对他弟弟周武做了什么,他可是铭记在心。对段家覆灭那是乐观其成,更对他们的覆没喜闻乐见。
反而千兽山妖王金展鹏只对欧阳华感兴趣,恶狠狠的说道:“这么说,血手长龙也死在葬神谷了吗?”
乱石城城主石向明淡淡说道:“我早便说过,什么秀女山?区区一个不入流的偏门,连一个元神境的武者都没有,值得扶持吗?”
不管怎样,段家总算是死干净了。这几人心里还算是得到些许欣慰。
白万里眉头微皱,他一边听着白千石大肆吹嘘,一边看着破开的门户,有些惋惜的叹道:“可惜了这么一位俊杰,我本来颇为欣赏他的……”
白千石嘴角一撇,暗道:“你这个老家伙不是老糊涂了吧,我差点死在他的手里,你还可惜个毛线啊!”
白云宫宫主听了门下弟子的话,诧异的问道:“竟然是他出手救人?”
“啪”
石向明猛然一巴掌拍在空中,对白万里怒气冲冲的说道:“万里兄果然好手段,令郎在最后一刻还追杀本城弟子,真是够威风、够得意!”
不仅石向明面带怒容,便是其他几位掌教也是极为不满。噬魂宗宗主缪天德和千兽山妖王金展鹏两人听过他人转述的探宝过程之后,也对白万里横眉冷对。
白万里能够将白千城经营成数一数二的大城,凌驾于其他诸门之上自然是惊才绝艳、不同凡响。相比之下,石向明等人不过是中人之资,相差太远。
就比如现在,面对众人的指责,他面不改色、依然如故,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反而霍然站起,理直气壮的反驳道:“昔日七门相商,明明说好各凭本事、各安天命,谁也不许事后打击报复。难道石老弟将这一条忘了不成?”
石向明等人哑口无言,半晌才闷哼了一声。他们当初确实有这个约定,如今白万里旧事重提,他们也不好当面翻脸。
白万里微微一笑,缓缓坐下。白千石不是蠢人,自然明白后果。他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道:“孩儿虽然杀了几位师兄、师弟,但人并不都是孩儿杀的,甚至连孩儿都差点儿被人杀了。”
白万里脸色一变,“你炼成《化血经》,谁还能杀你?”说着,向旁边瞄了一下,“是不是她?”
白千石吭吭吃吃的说道:“是那个大魔头,我们城中的散修欧晔。我和高妙妙联手,都不敌那人。”
“什么?”白万里双眼精光闪烁,“你说什么?你和高妙妙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白千石脸色通红,羞愧的低下头。
“罢了,此事容后再说。”白万里目光深沉,显然有所筹谋。
便在此时,白云宫宫主叹息道:“看来,葬神谷已经没有弟子活着出来了。”
白万里、石向明等人都点点头。七人正打算收回功力,突然又有三人从葬神谷冲出,这三人一个是黑衣少年,一个是青袍中年文士,还有一位则是身穿白裙的女孩儿。
几位掌教一起看去,黑衣少年正是白千城秀女山散修欧晔,如今他的风头正劲,自然让这些掌教高看一眼。至于那位绝美的女孩儿栾紫薇倒是没有放在众人的眼中。不过,最吸引这些高人目光的,反而是青袍中年文士。
尤其是噬魂宗宗主缪天德。只见他双目呆滞,嘴唇哆嗦,双手剧烈颤动,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噎在喉头。
七大高手集体失声。
“大魔头竟然还活着!”
白千石、高妙妙以及大周城、乱石城弟子纷纷脸色大变,惊叫连连。若非各自掌教在场,说不定他们就要拔腿而逃。他们实在是被欧阳华的手段杀破了胆。
高妙妙悄悄挪到黄衣大汉身后,借他的气息掩藏自己。原本吹弹可破的俏脸变得阴沉森寒,目光不断在欧阳华和栾紫薇身上流转,似乎连他身边的人都恨上了。
“时隔三十年,师父可好?”
一把熟悉而又陌生的问候惊醒了思绪混乱的缪天德,他突然大笑起来,“哈哈,能换你平安归来。这十位弟子的牺牲也算是值了。”转头对着金展鹏得意洋洋的说道:“不好意思。这一次,却是千兽山垫底。哈哈!”
金展鹏闷哼一声,郁郁不乐。不仅是他,就是其他几位宗主都没有料到这一次开启葬神谷居然还出现戏剧性的一幕。多少年来,从没有弟子能在葬神谷活过三十年。毫无疑问,叶无伤的生还打破了这一惯例,或许会成为揭开葬神谷之谜的一把钥匙。
看着旁人羡慕、嫉妒的眼神,缪天德越发得意,心道:“老子本以为九阴鬼子会让我噬魂宗在此次葬神谷大典大放异彩。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死在里面,忒丢脸了些。倒是这个原本不抱希望的弟子,居然还能活着回来,实在是太出人意料。”
除了欧阳华之外,无人知道叶无伤其实已经死了,眼前这位是个西贝货。当然,像白云宫幸存的弟子们多少有些疑惑,“大魔头不是发现叶无伤的尸体吗?怎么还会活过来?”不过,这个疑问仅仅只是疑问,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
其他人也会证明欧阳华曾经和一位神秘的噬魂宗弟子死拼一场,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何况,一副白骨而已,谁又能证明就是叶无伤的呢?
不管是欧阳华也好,还是龙道人也罢,都不担心有人看穿假叶无伤。毕竟龙道人的修为摆在这儿,那些人又从来没有听说过《天罡地煞法》。
叶无伤毫发无伤的从葬神谷出来,让缪天德心花怒放,看他的眼神儿微波荡漾,显然是心动到极点。
“叶无伤这货儿,不愧是我的得意弟子,很值得下本钱,不如关系更近一层?……”
他刚想到另一层关系,忽觉不对,怎么那货儿打声招呼就跑到白千城那个散修的身边,说说笑笑,并不会到自己这边?不由心生怒气,“这货是什么意思?放着大好前途不要,准备另立门户不成?”
千兽山妖王金展鹏原型是一只金翅大鹏鸟,天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缪天德的脸色变化虽然微小,却一一落在他的眼底。当即怪笑道:“我千兽山全军覆没不假,但总比某宗弟子的叛逃要来得有骨气。”
叶无伤听完欧阳华对栾紫薇和奔雷刀胡涛的介绍,也略微了解了一些关于秀女山的情况。他心中对欧阳华的身份和地位颇为满意,如此后续安排就简单的多。心情正好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出言讥讽,心中不免有些不快。
他看向金展鹏,眼神锐利,毫不客气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怎敢挑衅我噬魂宗?想来是自持功法高深,不降噬魂宗放在眼里了?”
金展鹏乃是元神后期的大妖,向来在千兽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与他平起平坐的也就是那么几个同为元神境的妖王。他不但身份尊贵、地位崇高,便是一身妖法也是深不可测,何尝被一个区区小辈如此编排?当即怒发冲冠,长啸一声飞上半空,厉喝道:“小子无礼!”双手一挥就要给他好看。
“哼!”缪天德见叶无伤开口噬魂宗、闭口噬魂宗,显然并没打算欺师灭祖。顿时他欣喜若狂,宝贝还来不及,怎肯让人打坏了。飞身上前,将叶无伤等人护在背后,恶狠狠的说道:“你这头贼厮鸟,敢动我门人试试?看我不拔光你的鸟毛,莫道言之不预。”
白千石差点儿被人打死,白万里虽然心里极为愤怒,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却毫不含糊。眼见金展鹏、缪天德一妖一人剑拔弩张,形势一触即发,他身为人族城主,却是不能不站在缪天德一边。何况,这场对峙本就是金展鹏惹起来的,于情于理都不容白万里不帮缪天德。
“展鹏兄,人家困在葬神谷三十年,好不容易才重见天日,对自家恩人表表心意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何必小题大做,故意离间他们师徒?须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纵然噬魂宗弟子良莠不齐,但叛出师门这件事儿还从未听闻。展鹏兄,有些过了。”
大周城周文轩、乱石城石向明、白云宫宫主都是一脸戒备的看着金展鹏,显然他的挑拨离间不仅没有任何效果,反而激起众愤。
金展鹏修炼了这么长时间,能熬到元神后期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见几位城主呼啦啦围成一个半圈。他心中明白,要么不动手;一旦动起手来,人家可是一拥而上。毕竟,千兽山刚刚灭了林乌城,严重威胁到这些人的生存。面对庞大的压力,他们不得不联手共抗大敌。
妖怪修炼与人类修炼不同,一开始人类可以站在先贤的肩膀上修炼,起点比妖怪高多了。相比之下,妖怪只能凭借天赋积累,一步一步修成元神境界。一个有海量资源支撑,而另一个则穷的只剩下天赋,两者根本不在同一层上。
金展鹏心知就算自己的修为不弱于缪天德,但真正的实力却差远了。这些念头在他脑海里闪电般划过,权衡利弊,他冷冷一笑,“缪天德,你不识好人心。我就看你日后会有什么好下场!”
说完场面话,他便冲天而起。这厮本就是一只擅长飞行的鸟类,现在急于逃命,更是全力催动元神力。犹如脱缰的野马,眨眼间就飞得不见。
逼走了金展鹏,除了白万里、白云宫之外,其他人看向欧阳华的眼光都带着冷漠,仿佛看死人一般。这时候,大家都已经得到弟子的详细汇报,自然明白欧阳华才是真正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白万里白白替人扛了一个黑锅,心中恼怒,尤其这人还差点杀了他的亲身儿子更是触犯了他的逆鳞。他轻轻一笑,有意无意的问道:“欧总管此行,一定收获不小吧?”
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着欧阳华。他进入葬神谷时,修为已是金元境顶峰,出来之后依旧停在以前的境界,丝毫没有变动。
谁都知道能进入葬神谷的弟子都是各门各派的精英,手中不乏灵丹妙药,能强行提升修为。而这个家伙修为未变怎么就能大杀四方?想必抢了不少宝物。
欧阳华浅笑道:“承蒙城主吉言,欧某多多少少弄了一点儿宝物,难入方家法眼,实在是惭愧啊!”
十几位从葬神谷出来的弟子,听到欧阳华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各个都难过的差点儿吐血。
“这叫什么事?一点儿宝物?我去,这个大魔头杀了那么多人,几乎将死神林积存的灵器一扫而空,竟然还说难
眼看这一剑就要把泪眼婆娑的少女困住,高空之上忽然几声雷鸣,第一个字尚在千里之外,第二字就已经近了百里,第三字时如在耳边大吼,第四个字时已经响如牛鼓。
“淫贼去死!”
这四个字声震四野,接着便是无边白色光海扑来。别说欧阳华还没回过神,便是回过神了也躲不开。
“尼玛,这是那个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后上动土?”
……
白云山高有千丈,云雾深处有神仙的说法,已经口口相传了不知道多少代人。享受了这么多供奉,该死的神仙从来不露面,早就超过深居简出的县太爷,最起码县太爷每年都会到下面巡视巡视,顺便收收税金什么的。
话说离白云山不远有一座小县城名叫白云城,城中有一户姓丁的人家,家中有良田万顷,库房里塞满了金银财宝,乃是当地有名的富户。
这户人家的主人姓丁名国,生有二子,长子丁明,次子丁立。其中就数丁立自小喜好听神仙怪诞的传说,常常在嘴边挂着“神仙长什么样?”,眼巴巴想象着神仙在空中飞来飞去的潇洒,总想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按照古老流传下来的说法,想要见到神仙其实很容易,只要能通过神仙的测试就行。
“神仙的测试?也不知道是哪代人弄得恶搞。”当丁立从山上的破庙出来时,就一直嘀咕的这句话。
他自知出身不好,不是嫡出,家中的富贵只能看不能用,便打算搏一把,看能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回家对娘亲说起这事儿,她泪眼婆娑,哽咽着苦劝。只可惜丁立打定主意,非要一意孤行,她也没法,只好听之任之,暗中祈求神仙显灵让他一事无成方好。
神仙的考验倒没有多难,第一件事儿就是百日之内,做一百件好事,还能让受帮助的人诚心感谢;第二件事儿就是做一件事情,让人们十年之后都还记得;第三件事儿就是赤脚从山下走到山上。听庙祝说,只要做成了这三件事儿,就能见到神仙,还能学会功法。
丁立仔细想了想,除了第三件事情比较让人蛋疼之外,到没啥难度。第一件事情,他在一天之内就完成了,给了一百个乞丐每人一百文钱,顿时博得众乞丐的交口称赞,号称大善人;第二件事情,花了一个月,这小子死乞白赖的央求爹爹给道观供奉的神仙塑了金身,还恬不知耻的在功德薄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当然,一年的零花钱是没有了。
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天蒙蒙亮,丁立出了家门,街上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这个时候娘亲还在睡觉,这样做也是免得她老人家看到自家儿子受苦伤心落泪。
脱了鞋袜,赤脚踩在地面上,打小娇生惯养的身板立刻起了反应,浑身打了个哆嗦,在这一瞬间,脑子里冒出了一个魔鬼,不断诱惑着他“已经有了富裕的生活,还这么折腾干什么?放弃吧,放弃吧。”
咬咬牙,想想自己的梦想,丁立知道必须坚持下去,不管神仙是不是真的存在,都必须试一试,不试怎么知道真伪呢?
一路狂奔,可惜这货从小没有出过白云城,中途走了不少弯路,浪费了不少时间。从白云城到山脚,走了许多小时,早就疲累欲死,身上带的早点也几乎耗尽,便在此时从山上飞出一道碧绿色的云光。
丁立眼见有云光来接,也不管第三件事情有没有完成,顿时一跤跌倒云头,强忍着身上的酸麻,等着云光带他去见神仙。
神仙是何许人?这货的额头满布黑线,脸上黑光盎然,就是山上破庙的那个庙祝。他长了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活像鸡窝;身上穿着一件道袍也是破破烂烂不成体统;一脸痞气,比土匪还像土匪。只有那双眼睛明亮的吓人,被他一扫,丁立忍不住双眼刺疼,低下了头。
庙祝见到他的第一眼就问道:“你想做神仙的弟子?”
“嗯!”丁立随口回答,心里腹诽道:“不是废话吗?不想做神仙的弟子,我干嘛弄出这么多的事情,嫌自己吃饱撑的吗?”
庙祝没有理睬这货的不恭,随手打出了一道碧绿色光团。只见光芒一闪,这货还来不及出声询问,光团就落在身上。
他顿时惨叫一声,满地打滚,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被千刀万剐,说不出的痛苦。偏偏头脑清醒,将庙祝说的每一句话都听的清清楚楚。
“百年前,我本是城中的一个泼皮,因母亲双眼失明的缘故,费尽千辛万苦方才通过测试,见到她老人家,求她出手相助。”
“她老人家给我两条路走,一条是放下人间一切恩怨随他修行,另一条是回家侍奉娘亲。嘿嘿,我当时说了一句世上可有不忠不孝的神仙?于是被她老人家传授了一部功法,就将我送回家中。”
“如今,我功法不成,即将辞世。本想着再没有一人能通过考验,只能将一身所学带入地下,没想到你找上门来。”
“天意如刀,并非我等凡人能够揣测。我这便将功法传给你,至于你想拜神仙为师,我却无能为力。或许山上云雾深处真的有神仙?你不妨自己上去瞧瞧吧。不过,这山可从来没有人能走到顶,我估计绝不止千米。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这些话,庙祝静静盘坐在地上,再没有出声。
“就这么走了?”疼痛持续了一段时间,渐渐减轻,代之而起的是浑身的舒畅,这时候丁立才体会到什么是飘飘欲仙。
亏得这货还有良心,第一时间,就上前观察庙祝,结果发现果然和他说的一样——辞世了。暗叹一声,丁立将他埋在破庙的后院,面朝大山,希望他下辈子能够修道成仙吧。
等歇下来。他闻到一股骚臭味,恶心欲吐。这才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黑色泥浆,这股味道就是从这些泥浆中传出来的。
“这不会是传说中的脱胎换骨吧。哇卡卡,发达了!发达了!”这货一边狂奔出破庙寻找洗澡的水源,一边兴奋地大叫。不管怎么说,终于学会了功法,这是好事。
“噗通”跳进河里,他哼着“洗刷刷、洗刷刷”的小调开始清理污垢。
“啧啧,瞧这皮肤,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娇嫩,哎呀呀,白里透红,粉嫩粉嫩,这种颜色绝逼让姐姐妹妹们羡慕的要死!”丁立头一次发现做神仙的好处,真有点像乡巴佬进了城,眼中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嘴里胡言乱语的喃喃自语。
这时从河边传来一句问话,“嗨,那位兄弟,你也是来除怪的吧。我们师兄弟正好没什么把握,需要找人帮忙,不如大家一起做,齐心协力为民除害。”
丁立转头一看,两个贼眉鼠眼的汉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赤裸裸的小正太!
“话说我虽然是个男人,但今年才十三岁,偏偏又生的唇红齿白、一表人才,无怪乎这两个家伙睁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不过也不能这么盯着我看呀!”
不假思索,这货用一双可爱的大眼睛无辜的瞧着他们,怯生生的说道:“我不是出来打怪的,而是和师父告了假,出来洗澡的,不好耽误太多时间。对不起了啊!”
那两个大汉对视一眼,其中高个子呵呵笑道:“原来道友是三生道观无尘道长的高第,失敬失敬。”
呵呵,这货一边露出最真诚的笑容,一边心里嘀咕道:“三生?没想到那个破庙有个这么好的名字?怎么城里人都不知道呢?”他本想借故脱身,顺便也是想让这两个家伙知道我不是没人管的,免得他们起了什么坏心肠。
结果这两个家伙的脸皮特么厚实,就那么等在岸边,唠唠叨叨聊天。
“看在娇嫩的皮肤开始起皱的份上,我总不能一直待在水里吧。”没奈何,他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穿好衣服。
“不要走这么快撒。话说我辈练武之人上体天心、下顺民意,不仅要修内功,还要积累外德,要不然劫难一到,就要化作飞灰。”
“嗯,劫难?”丁立略略询问,方才知道原来修炼并非想象那样逍遥,不提各种磨难艰险,心魔丛生,随随便便一个劫难就足以让武者万劫不复。越听,这货越是胆寒,差点就打算放弃修炼,只可惜老道士已经死了,没有可能收回他的功法了。
他们两个是同门师兄弟,高个的叫鲍质,另一个叫薄维,山门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僵谷山,门派的名字就是僵谷山。当他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真是觉得好笑,“僵谷山上僵谷山”。后来他才知道僵谷山是白云山的附庸,专门给白云山提供各种材料,当然还有杰出弟子。
转念一想,自家刚刚踏入修炼的圈子,算是蹒跚学步的菜鸟,正需要多看多学习,既然有人愿意带着打怪,理应求之不得。想通了这一点之后,这货答应了鲍质的邀请,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进深山。
“山中有一头野狼成精,专门偷吃农家鸡鸭牛羊,山民不堪其苦。我们三人若能将其抓住,或者杀死,必能得山民的衷心爱戴,多积累一些功德。”
丁立暗中想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对,他身上没什么武器,也不会什么拳脚,难道要赤手空拳去抓野狼吗?当和鲍质两人说起这事儿,他们嘿嘿直笑,各自亮出两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这货的头上顿时升起黑烟,他的智商可不低,立即就想明白了,这两个货是拿他当诱饵,让野狼欺负的,然后他们在一旁仍飞剑。
“我说这两个家伙素不相识,怎么就一副好脾气,赖上我了,果然是笑里藏刀。”
看丁立脸色不对,鲍质急忙解释道:“小弟,这头野狼十分狡猾,我的同门都来了好几次了,但要么没找到它,要么就让它逃走。这头畜生是越来越警觉,没有一点儿好处,它绝不会轻易现身。你就看在那些可怜的山民份上,冒一点点危险。我保证不会让野狼伤到你。”
“保你妹。”他越说,丁立头上的黑烟冒得越浓,心道:“开玩笑,打怪、做好事,我不反对,还能增长经验,有啥不好的,但像这两个骗子明摆着不把我当一回事,我那敢和他们合作,不怕被人卖了吗?真有个万一,也没地方说理去咧。”
当时他就愤怒了,小脸一板,“我师父说过要按时回家,不能在外面贪玩。你们设个陷阱,也不知道那头野狼什么时候才上当,万一回去晚了,师父会打屁屁的。要不,你们现在和我一起去见师父,求得他老人家同意,我就和你们一起去。”
看小家伙拒绝,鲍质还想说些什么,薄维却将脸一沉,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我们两个在道上也混了一段时间,经验丰富,愿意免费教你这刚入门的小孩已经算是极大的恩惠,你还满嘴冒泡。哼,你想跟着我们平白占便宜,我们还不愿意呢!
第一次碰到同类就惹了不开心,丁立憋了一肚子火气,没想到现实中的神仙和书里的神仙根本是两个样,哪有什么慈悲为怀、济世救人的胸怀,分明和上门蹭饭的地痞流氓没啥区别,甚至犹有过之。
最起码地痞流氓吃干抹净还会帮着做些事情,比如催讨租子、债务什么的。这两个家伙空口白牙的要人卖命,还一副施恩的摸样,让人一眼瞧着心里就不痛快,怪不得爹爹从来对庙里的神仙没好脸色。
还好抬出了庙祝的名号,从那两个家伙满心不情愿的态度上,丁立看出庙祝的名望还是很大的,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走在下山的路上,一边庆幸自己急智,一边琢磨着今后该怎么办。想要找神仙拜师,自然只有爬上山顶瞧瞧运气,或者跑到僵谷山拜入那两个骗子的师门?一想到那两个骗子的嘴脸,丁立首先就否决了后一个主意,尽管僵谷山比较靠谱。但是,从感情上来说,他还是不愿意去,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能教出两个贼眉鼠眼的师父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仔细研究了一番,这货还是打算爬上白云山试试运气,不过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光看山脚就有成精的野狼出没,就知道上山的路绝不会是一帆风顺。好在家里富有,衣食不愁,实在不行,就先练练手中的功法,有空就上山打打怪,慢慢打通路径。
回到家中,理所当然的被娘亲教训了一顿,更难得的是爹爹听说了自家孩儿的壮举也跑来好生训斥了几句,最著名的当然少不了那句“子不语乱力怪神”。
切,谁会听他的。不过,丁立还是愿意他爹多骂几句,看得出来,娘亲真是想得狠了,看到他时满眼的温柔。爹爹多时没见过我妈,这一次也顺带和她xxoo了一晚上,害的丁立一晚上没睡好,谁叫这货的卧室就在娘亲的隔壁咧!
第二天起床,丁立顶着两个黑黑的熊猫眼就出了门。他用爹爹偷偷给的零花钱买了一根绳子、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其实,这货并不觉得除掉一只野狼有什么难度,“嗨,那两个骗子说许多同门都兴高采烈去找过,但都没有成功。我只能说“蠢材”,一头成了精的野狼与普通的野狼肯定不同,用对付野兽的蛮力去打,怎么可能成功?想要对付一头有智慧的野狼,最好、最有效的方法当然还是智慧。我就不信野狼会比人还聪明。”
最麻烦的事情发生了,丁立居然不了解这头野狼的出没地点,不知道什么地方最合适设圈套,准备的再好有毛用啊!正在他暗道晦气的时候,发现两个骗子灰头土脸的跑下山。
这货偷偷一乐,当即迎了上去,仰起可爱的小脸,眨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用最真诚的语气说道:“两位师兄辛苦了一夜,想必饿坏了。我师父昨天听我说起了两位的壮举,深表敬佩,让我拿些吃食给两位填填肚子。只是我昨天走的匆忙,没有来得及问两位今天什么时候下山,只好带着一只活兔子,还请两位师兄不要嫌弃。”
鲍质还客气了几句,薄维则还不客气的拿过兔子,连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