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53章(1 / 1)星星铁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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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不可和尚竟说道:“丹鼎派?没听说过,张啸林又是何人?也没听说过,我来不是救你的,而是阻止他杀你。你若这次不死,下一次就是让他杀了,我也不会管。”

张啸林没想到和尚会这样说,笑容立刻就僵硬在了脸上。他不明白的意思阻止他被杀,不就是救他吗?

就听颜赤扬冷笑一声,说道:“不可和尚,你说不是来救他,可你阻止我杀他就是在救他,你若真不想救他就立刻离开,我颜赤扬绝不阻拦。”

颜赤扬满以为提到自己名字后,不可和尚会知难而退,岂料和尚冷笑一声,说道:“又一个想拿身份压人的,不可不可,佛主面前众生平等,可没有身份的差别,再说了,你颜赤扬是谁?我也不认识,我只是不许你杀他而已。”

颜赤扬面色一变,长剑指向不可和尚,怒道:“和尚你是在逼我动手吗?”

不可和尚摇摇头,笑道:“不可不可,和尚不喜欢与人动手。”

“那你赶紧让开!”

“不可不可,我若让他,他焉能有命?”

和尚依旧站在剑与张啸林之间,法相庄严的就像以身饲孔雀的佛主。他看起来无畏无惧,实那森冷的剑锋如无物。

颜赤扬面色阴晴不定,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忽然间,他手腕一抖,对准和尚就是一剑。

虽然不可和尚给他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但剑客最是无惧,倘若连试都不敢试一下,又怎能突破迷惘呢?

所以他必须要出剑。

不同于对付张啸林,颜赤扬一出手就用了全力,全力的一剑划破空气,发出一声尖锐的厉啸。

这一剑很快,快到了旁人都只看见一个淡淡的影子。

不可和尚抬起头,平静的看着他,不但平静,而且安静,安静的就像一尊没有生息的雕像。

“他在干什么?故作高深?会有人用生命来赌博?”颜赤扬的表情阴晴不定,可剑却没有丝毫的犹豫,依旧笔直的刺向不可和尚的咽喉。

剑客都喜欢刺人咽喉,因为一剑封喉就不会给敌人任何反击的机会。

一丈

半丈

三尺

就在颜赤扬以为和尚不可能挡住他这一剑的时候,剑却忽然停住了,就停在距离不可和尚的额头半尺远的位置。

颜赤扬的手还握着剑柄,他发誓自己正在用力的刺下去,可剑尖就像触及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怎么也无法再刺进半分。

颜赤扬抬起头,吃惊的看着不可和尚,非但吃惊,而且愤怒,出奇的愤怒他觉得自己对对方的妖术玩弄了。

是啊,这一定是妖术武技怎么可能产生这样的效果。

不可和尚摇了摇头,他已看出颜赤扬的无药可救。

“不可不可,施主不可在执着于杀道了。”

不可和尚终于动了,动了嘴,同时也动了手,手掌向前一推,颜赤扬如蒙重击一般,连退了几步。

也幸好不可和尚不想伤他,用的是柔力,他这才没有受伤,不然这一击之下,非但重伤不可。

颜赤扬震惊的看着不可和尚,一动也不敢动,他已经试出了不可和尚的功力,虽不知深浅,但若要杀他,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到底是谁。”颜赤扬沉声问道,他相信这样一个厉害的角色,绝不可能是无命之辈。

“不可不可,”不可和尚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即是不可,法号不可,你大可叫我不可和尚,也可叫我不可。”

颜赤扬沉声道:“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号,和尚何不以真名实人。”不可这个法号,听起来的确像是假名,就连许墨第一次听的时候,也认为是个假名。

不可和尚微微一笑,说道:“和尚说的明明是真名,施主若不信,和尚也没办法。”做出一个无奈的手势。

颜赤扬收起长剑,冷笑道:“我信,可你为什么要救他。”手指着张啸林,一脸愤怒的道:“和尚不是慈悲为怀吗?你可知道他做了什么?”

不可和尚笑道:“我是和尚,不是佛主,又怎可能知道这位施主做过些什么呢?但无论他做过这什么,都命不该决,你们若是有仇,不如之后再报,总之,今日是不行。”

张啸林听得这话,认为和尚是有意护他,当下笑道:“不可大师的恩典在下铭记在心,”又看了颜赤扬一眼,冷笑道:“在下就不多留了。”

话音未绝,人已掠出丈远,足间轻点了下地面,立刻飞纵而来,很快背影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颜赤扬见状,立刻就想要去追,却被不可和尚挡住。

“不可,不可,和尚说了今天不可,那就不可,施主还是从另一边走吧。”

颜赤扬急道:“和尚坏我大事,今日若不杀他,我后患无穷!”

要知道击杀对手宗门核心弟子的事情虽然数见不鲜,各大宗门也呈默认态度,但大多停留在桌下,颜赤扬此举虽是为了报下毒之仇,但说到底也是他乘人之危。

若是将张啸林杀了,来个死无对证也好,可现在张啸林跑掉,丹鼎派必不会罢休,少不得会给赤霞宗惹上麻烦。

赤霞宗虽然不惧丹鼎派,但若平白惹上一个六品宗门,谁也不愿意,这也是颜赤扬离开大部队,独自前行的原因。

好容易他布下局面,挑拨了张啸林和许墨的矛盾,让两人相斗,这才有了今日的机会,但这必杀的机会却因为一个陌生的和尚所破,也由不得颜赤扬不愤怒。

不可和尚微微一笑,说道:“你的局我知道,你想报仇我也知道,但你不该因此而陷害他人。”

颜赤扬脸色骤变,和尚所言正点中他的心思,他原本就打算此次杀死张啸林后,嫁祸给许墨,让丹鼎派的长老找许墨的麻烦,这样一箭双雕,铲除掉两个敌人,没想到现在却偷鸡不成赊把米,引火上身。

要说他不怒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再愤怒也没有办法,一方面木已成舟,与其向着追求责任,不如好好准备补救的方法。

另一方面面前的这个和尚实不是他所能动对象,依他所看,这不可和尚的实力,几乎能比的上赤霞宗的长老。

思忖到此,颜赤扬平复了情绪,低声说道:“我不明白和尚说的什么意思,陷害别人?我陷害了谁?”

不可和尚微微一笑,说道:“你想要陷害的就是斩断那人手腕的人,若那人死了,那个斩断他手腕的人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我说的对吗?”

颜赤扬大笑起来:“这只是和尚的推测而已。”

不可和尚笑道:“推测也好,真的也罢了,若你杀了他,就会造成我刚才所说的局面,所以今日你不能杀他,等到明日,你想干什么就去干,想报仇就去报仇,和尚绝不阻拦。”

颜赤扬见不可和尚事事讲理,也就放松下来,说道:“和尚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今日你阻我杀他,我已记住,你欠我一条命,今后需依我一事来还。”

不可和尚一听此言,脸色立刻变得疾苦起来,说道:“施主说的也有道理,我坏了施主的大事,是要做一些事情来补偿的。”他思忖片刻,又开口道:“也罢也罢,命里如此,和尚就依你一件事情,但事先说名,和尚不可不会做有违戒律和道德的事情。”

“比如?”颜赤扬死死的盯着和尚。

“杀人,”和尚脸上的疾苦之色更甚,“和尚可不会为你杀人。”

颜赤扬大笑起来:“放心,我颜赤扬从不让人替我杀人,和尚就为我做一件力所能及,又不有为道德和戒律的事情便可。”

“没问题。”和尚笑了起来。

客栈是住宿的地方,酒楼则是用来喝酒的地方。

酒楼又岂是仅仅是用来喝酒的地方,只要有钱,你可以在这里得到所有想要的东西,最漂亮的女人,最舒适的房间,还有最疯狂的表演。

深夜。

这家叫飘香院的酒楼依旧灯火辉煌。

两个伙计正在摆放着碗筷,远处有几个妩媚的女子,正坐在以椅子上,有的在窃窃私语,有的则在活动着身体。

他们在等人,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

安逸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一个男人走进房间,这是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不帅,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伙计见他进来,立刻上前见礼,然后离去,只留下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留在房间里。

男人走到桌前坐下,手很自然的向酒壶摸去,然而他没有摸到酒壶,而是摸到了一只柔软的手,一只女人的手。

女人的手总是柔软的,越年轻的女人手越软,这只手的主人就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男人抬头一看,看见了一张十六七岁,尚带着稚气的脸,只可惜这一脸的稚气却被浓妆所掩藏,普通人所能看到的,仅仅是女人的妩媚而已,却没有注意到那潜藏在妩媚背后的天真。

女人总是天真的,越老的女人越是天真,因为年纪大的女人总是轻信男人,相反年纪越轻的女人,则越是老练。

男人看了她一眼,说道:“让开。”

“不要麻,客官,让我伺候你喝酒。”

女人露出娇嗔的模样,手掌自然抚上男人的胸口,可还没等待触碰到那滚烫的皮肤,就被男人推开。

“滚!我不想说第二遍!”

女人恨恨的盯着男人,冷哼了一声,气冲冲的推门离开。

而男人则笑了出来,对着剩下的几个女人道:“你们也走!”

剩下的女人相互对视了一样,具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她们实在想不到会有哪个男人不爱陪酒的女人。

即便再正经的男人都会迷失在陪酒女的温柔中,因为她们是最懂男人的女人,她们的声音,她们的手,都具备了迷惑人心的力量。

真会有男人不爱这种女人吗?

穆子虚就是一个不爱女人的男人,他爱的是男人,俊俏的男人,越年轻越好。

穆子虚,丹鼎派的长老,取向一向成迷,有人说他爱女人,理由是他有个漂亮的妻子,又有人说他爱男人,因为他从不对除了妻子之外的女人假以辞色有人说他最开始是爱女人的,因为他娶了妻子但也有人说他后来爱上了男人,因为娶妻十年,却无子嗣。

他的事情在东南域可以说是人尽皆知,就连丹鼎派内部也对此颇有微辞,因此这一次来参加玲珑盛会,虽然他是带队长老之一,却不会队员住在一起。

他不屑,队员则不愿。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人,没有男人,也没有女人,只有酒,成年的美酒。

酒液就像镶嵌在夜光杯的琥珀,映出了他平凡的面孔,他将这面孔一口喝下。

“好酒!”他自言自语道,“只可惜没有人陪我喝酒,可惜,可惜。”

他的酒量不错,喝也很快,一杯接着一杯,几乎没有停歇,他喝酒的时候几乎不看酒杯,只是喝完立刻倒酒,因此有些酒液溅了出来,若是爱酒的人,一定会叫他败家子,可他却毫无悔改之心,依旧我行我素。

忽然间,他就像一滩烂泥似得的滑下了椅子。

他不知自己喝了多少杯,只是不停的喝,一刻不停,喝到身体绵软为止。

他喜欢喝醉的感觉,因为喝醉了就会忘记痛苦,脑海里回荡的只有幸福的画面,他有过幸福吗?

没有!

所以脑海里空空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是那种咚咚咚,连成一片的焦躁声音,而不是正常的、分明的声响。

看的出,敲门的人很急,若不是顾忌到房间里的人的身份,恐怕已经闯了进来。

穆子虚打了个酒嗝,站起身,整了整衣冠,重新坐在椅子上。

“进来吧。”他说,语声都有些颤抖。这也正常,他毕竟是一个喝醉的人,直到刚才还烂醉如泥。

下一刻,他完全清醒了过来。

就像一只受伤的豹子,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谁!谁伤的你!”

缺了一只手掌的张啸林站在他身前。

张啸林径直跪下,哭丧着脸说:“长老,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他的一身功夫都在手上,少了一只手掌,等于功夫就废了一半,想要重新练回来,不知道又要费多少功夫。

颜赤扬虽然差点杀了他,但张啸林最恨的却还是斩断他手臂的许墨,当然,他不知道那是许墨,只当是李大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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