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夜总会位于一幢十九世纪的建筑内。外表似乎优雅而古老,而其内在却无比的奔放。
门口没有保安一类的人物,柯琛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出了一小段走廊以后,迎面而来的是一位穿着西装马夹的服务员。
说是服务员,事实上管的事情不少。见到柯琛在如此晚的时间来到这家夜总会,便走到他身前,十分礼貌地问道:
“先生,欢迎来到ngeelaur,您有什么预约吗,或是需要什么推荐?”
柯琛皱了皱眉头,服务员的这口法语使他头大。
见柯琛对他的这番话无动于衷以后,他立刻机巧地缓了一口琉璃的英语,将刚刚这句话用法语重新说了一遍。
柯琛点了点头说道:
“你们这里有个名叫凯特琳的女孩对吗?”
“您说的是,那位来自第戎的凯特琳吗?”服务员立刻说出了凯特琳的特征。
“对,没错。”
“不好意思,现在凯特琳还在为别的客人进行私人表演,您可以看看别的,如果非要指定她的话,您可以先喝点东西,或者看看大厅里的表演。”
柯琛看到大厅的舞台上,几个只穿着内衣的女人正扭的曼妙的胴体,或互相抚摸,或缠绕在钢管上跳着性感的舞蹈。舞台前的观众正一阵一阵的叫好。
“私人表演?什么性质的?”柯琛听着感觉有些不对。
服务员赶紧看着柯琛的脸,警惕他是前来检查的警察:“您不要误会,这里不存在任何情色交易。所谓私人表演,也只不过是在私人房间内,进行客人制定的表演罢了。”
柯琛这才点了点头:“事实上,不是我找凯特琳,而是她找我。现在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去问一问她。”
“好的,请您在这里等一会。”
说完,服务员一转身,跑上了二楼。
过了约有三分钟,服务员又匆匆跑上楼,对柯琛说道:
“您上去吧,就在二号化妆师内,里面只有她一个人。请不要进入别的房间,否则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好的,我会注意的。”
柯琛抬腿就要上楼。
“凯特琳她……今天状态不太好。”
“发生了什么吗?”他停住了脚步。
“她不和别人说。”服务员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上了楼以后,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香甜的脂粉味,让人觉得头晕目眩。这对于活了二十年只知道网吧开黑五连坐带来的汗臭味的柯琛来说,是完全陌生而新奇的。
他牢牢地记着服务员的话,路过的每一个房间都仔细地看了它们的标号。
“……三号、二号,就是这里了!”
出于礼貌,他还是敲了敲门。
“请问这是凯特琳的房间吗?”柯琛大声问道。
约过了有四五秒,房门猛然被从里面打开。
“你真的……来了!”
凯特琳的脸上充满了惊喜,却又带着一分悲戚。笑容掩饰不了眼眶下的泪痕。
“是……发生了什么吗?”柯琛有些不知所措。
“进来吧。”凯特琳拉开门,等柯琛进来以后,又立即关上,返穗起来。
“不好意思……”柯琛依旧保持着礼貌,“我和你还不太熟吧。如果有什么很必要的忙需要我帮的话,我会尽力,但是如果是要我来这里消费,那就恕不能陪了。”
“抱歉,我知道我打扰了你的生活,打扰了你的睡眠……但是,我在刚刚,真的绝望了,我找不到任何一个人我能够相信的人,可以帮我。”
“发生什么了?”柯琛也不多客气,坐到了椅子上。
凯特琳用手掩着自己的眼镜,有些不情愿,又还是坚持着说了出来:“就在今晚,我的父亲,来了这家夜总会。”
“怎么会……”柯琛被这第一句话就吓了一大跳。
“我已经有七年没有见过他了,我变了很多,但他的变化很小。他不知道我在这里工作,也许、也许只是很无意,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让他走进了这家夜总会。”
“七年没见……他没有供养你的生活吗?”
“是我的外婆,养我一直养到了十六岁,后来我就一个人来到巴黎闯荡。我的父亲……那个畜生!他在我十岁的时候彻底破产了,本来的一点产业也一干二净,甚至有讨债的人跑到了家里。他不想去工作还债,在我十一岁的时候逃走了,卷走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晚竟然有能够有钱来到这种档次的夜总会,并且在一开始,他就看中了我,并拿出了整整八千法郎,交给了老板,说是今晚一定我到房间里给他表演。”
“……”
柯琛顿时感觉自己的人生阅历还不够丰富,也无法表达出什么。
“他这个混蛋完全不认识我了,甚至扬言,只要今晚能够给他表演,他就掏两万法郎。这里的规矩不算太多,但有一个很重要的要求,那就是不能违抗顾客正当合理的要求,更别谈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等等,他认不出你……那么,凯特琳不是你的本名?”
“不是,我的本名很绕口,我也不想说出它,那代表的是令人忧伤的过去。如果能的话,我希望我能去改名,甚至是早点结婚,让我完全脱离原来的名字和家庭。”
凯特琳一口气说完这些后,口有点渴,拿起身旁的红酒杯,喝了一口。
繁华与苦涩,也只有一墙之隔呢,或者说是,一名之隔?
“我想拒绝,但这会让我丧失在这里工作的机会。但不拒绝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为别的任何客人表演,包括你,但我不想面对我的父亲,一点都不想!我不想看到他的脸不,和脸无关这是一种很奇怪又很坚决的感觉,总会有一些我心中的的禁区,这边是其中的一个。我到底在害怕什么?我在害怕被发现吗?但是我就是我,被他发现又怎么样,他能阻止我吗?也许我是在害怕身边的人知道,我为自己的父亲表演了露骨的脱衣舞,我害怕被嘲笑,我不能接受这一切。我对老板说,我休息一个小时,吊一吊他的胃口,能够拿到更多的钱,于是老板答应了。回到这个房间以后。我发现,我根本没有人可以倾诉。我在巴黎所认识的所有人,我都无法将这一切说出口。他们是我的同事,我的追求者,我的上司,我的客人……他们都不是倾诉的对象,最后。我想到了你。或许这种陌生,能让我将一切都尽情地说出来。”
我在欧洲当恶魔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