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东西怎么阴魂不散呢?”柯琛咒骂道,又转头问林胤道,“你还记得吗?”
“就是柏林的那天晚上,你诛杀了伍烈的一个傀儡身体,我才确认了你的能力,随后才见到你的。”林胤立即回答道。
恩佐有些惊奇:“你们都认识他?”
“我没见过,但他见过。”林胤指着柯琛说道,“算是老冤家了。”
“那可真是缘分啊……”恩佐感叹道。
柯琛咬了咬嘴唇,在他的心里,这个叫做伍烈的男人是如此的的神秘而诡异。曾经让狩魔堂的主人亲自上门追杀,但又能够金蝉脱壳。
自己就曾经是他的目标。
那一晚上发生的一切,让他明白了关于恶魔的种种,也改变了他的命运,让他成为了真正的恶魔猎人。
而在之后的旅途中,拉尔、斯托、恩佐先生,都和这样一个人息息相关。
好像被算计好了一般,他的每一步都会被人知晓。
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七月四日的那天晚上,镜之恶魔是被安排好来杀死他的。
也只有“杀死柯琛”这一过程,能够促使他称为恶魔猎人。
如果这样一个无比关键的事情是被安排好的,那还有什么是不可以被安排好的呢?
从他莫名自2019年来到1986年的德国开始,在中餐厅里打工,再遇上了这样一群劫匪……
等等!
那么存不存在这样一种可能
有人雇佣了这样一群人,在半夜抢劫了这样一家特殊的私人博物馆,因为其重要的损失,使其破产,而不得不贱卖里面的东西,以及博物馆的房产。
如果是一般的状态下,买下这些东西必定要花上一大笔钱。
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无论是房价,还是文物的价格,都会大打折扣,那位年轻的馆长肯定也急着脱手。
就像国内的骗局的反向版:
国内是在一个冤大头周围安排一群所谓的专家,好言相劝,拿出一大堆证明材料,形成一个利益链和逻辑链,忽悠冤大头高价买下一件本身并没有多少价值或是根本就是假的古董。
而这位小馆长身边的那些所谓的评估专家、房地产经理人,会不会也是被收买或是雇佣,让这位小馆长也以低于市价或者说是真实价值很多的价格将博物馆的一切都卖出去呢。
柯琛本身并不喜欢随便猜忌别人,甚至还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憨,常常被人耍了还不知道。
但是知道这个伍烈是个十足的恶棍以后,这么猜测无可厚非,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有可能性了。
“老林,你对这个伍烈知道多少?”柯琛赶紧问道。
林胤思考了一下,掏出了一包烟,看了看恩佐,恩佐耸耸肩,表示不介意以后,他抽出一根,点着了放入口中。
“当初盯上他是发现他在招兵买马,不少在名单上的恶魔都被他雇佣收买,但又很难调查出他到底在干什么,甚至很难说他是不是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毕竟他没有案底,履历也很清白,不像是要出来搞事情的人。”
“后来你们发现错了?”
“后来发现一个被通缉很久的恶魔正藏身于他的家中。京子和温韦原本是想上门攀谈的,但去了以后没想到遇见了你。”
林胤吐出了一大口烟。
“你们怎么知道那是个傀儡的?”柯琛对此不甚了解。
“你看不出来,但是当时已经被辐射搞得不像样子的尸体,京子和温韦现场可是简单切割开看了一遍的。那具尸体的脑壳里,没有大脑。”
“没有大脑?!”柯琛等三人以及恩佐都吃了一惊,不亚于他们听到有活了千年的古埃及人时。
“或者说很小很小,被挤压到几乎没有。从经验上来看,这个人在很小很小,甚至是婴儿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就被寄生了肉瘤。肉瘤随着大脑生长,但又不断挤压大脑,逐渐代替了大脑的部分功能。到了成人的时候,肉瘤完全取代了大脑,而原本的大脑,只和这人出生时的差不多大。”
林胤讲述着,面部的表情十分平淡。
“也就是说,这个人的意识完全不是自己的?”柯琛急忙问道。
“甚至这几十年的生活,学习、工作、结婚、旅行,都是另外一个人在进行,他本身只是一具被操控的躯壳罢了。”
“我的天……闻所未闻。”恩佐的表情兴奋地像小孩一样,“你之前见过类似的例子吗?”
“寄生类的恶魔,算是少见,因为寄生人类实在是十分困难,一个人的身体一旦哪里出了问题,就立即会去医院看医生,拍x光片,很容易被一览无余地找出来。寄生大脑更是极其罕见,毕竟一个人的行为举止发生改变,是十分明显的,而发育成熟的大脑也很难有足够的寄生空间。”
林胤手上的烟头只剩下屁股了。
“所以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趁这人还十分幼小时,寄生进去,在成长时,抢夺大脑需要的养分,侵占大脑的空间。但是这又带来一个问题,孩子的父母怎么会在成长的过程中一点没发现端倪,而这一开始寄生的过程又是如何发生的呢?”
“难以想象……难不成,他的父母也都被寄生?毕竟,既然能控制,那么同时寄生控制两三个人应该不难吧?”柯琛猜测起来。
“也许吧,但我们很难调查到伍烈的的家庭背景的具体情况,只知道他的曾祖父和曾祖母在清朝末年来到欧洲……这里其实也很奇怪,那时候欧洲对华人的歧视还很严重,来到欧洲的华人基本都是劳工,这样夫妻同来的实属罕见。”
林胤拿出了第二根烟并点燃。
“那你调查了他死后的情况吗,比如说财产、关系网什么的。”柯琛问道。
“当然。自那以后,柏林自由大学证实伍教授再也没有回校工作过。他的资产和银行流水都十分正常,仅仅是工资和一些股票收益,他的同事也都说这人社会交往极少,很少有人了解他的家庭状况。”
我在欧洲当恶魔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