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凫是一个靠谱敬业的好大夫,祖安连玉衡在他手下被扎成了刺猬。
“嗐,百里先生您看起来长得像个仙人一样,怎么加药量的时候那么狠心呐!”
连·祖安·人格分裂·玉衡叹了口气,仿佛刚才骂人的不是她。
“哦?你怎么知道我的模样?”百里凫从银针上把目光转到连玉衡脸上。
“我当然是!”连玉衡突然意识到了,声音却低了下去,“我当然是......是看到的呀……我能看见了?”
“不加重药量你现在还是瞎的。”百里凫无情怼了回去。
“哦吼吼......”连玉衡捂着嘴憋笑,其实要是循序渐进地慢慢复明,倒没那么大的感觉,可这刚才还是瞎的,现在居然能看见了,冲击,冲击。
“别太高兴,刚复明还不稳定,要少用眼。”
“嗯嗯嗯嗯!”连玉衡忙不迭点头,脸上的笑一直没落下。
等脸上的针取了后,连玉衡仔仔细细看了下百里凫的相貌,“嗯,百里先生长得果然好看。”
“......”不好意思,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女人,百里凫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戚公子怎么还在门口,那是谁?”
鹿儿的小姐复明的喜悦啪碎了,不情不愿道:“小姐,那是景世子,非要留下吃饭。”
景暮:胡说!明明是戚谨之留我的!
好家伙好家伙,是原男主啊,看背影还像个人。
“谨之!”连玉衡高声喊。
戚云带着耳塞没听见,还是三九给他把耳塞取了下来。
“谨之!”
这回听见了,戚云扭头一看连玉衡已经结束了治疗,便回了屋子,景暮原本不该再插进两人中间的,可脚下却挡不住随着戚云也走了过去。
连玉衡看了圈戚云,点点头,“戚谨之,就算你用着我送的红玉扇,可是秋天用扇子还是很烧包诶!”
“小爷这叫潇洒,你懂什么!”戚云非要在她面前呼呼呼扇了好几下,“潇洒!”
“..........”戚云扇扇子的动作慢慢停了,不可思议道:“你看得见了!”
连玉衡状似无奈道:“不然怎么看到你这个烧包样子呢!”
戚云便笑,心中面上都欢喜。
景暮却不是滋味,这个疑似缓缓的女人即使不再眼盲,眼里也只有戚云,也许她真的不是缓缓,但,怎么可能呢?
“缓缓。”他想再试下。
“这位便是景世子吧,我真的不是缓缓,你仔细看看,”连玉衡大大方方站起来,“我真的是你心中的缓缓吗?”
是吗?
自然不是。
缓缓是个十足的大家闺秀,内敛温柔,柔顺秀美,绝不会像她一样爽朗,不拘小节,也不会...也不会像她一样骂人......
“我......”
景暮逃也似的跑出了戚云别院,连饭都没吃,他发现他差一点就肯定了连玉衡的话,不是的,她定是缓缓,缓缓没有死。
“好一个痴情的威远侯世子。”戚云调侃道。
连玉衡呵呵一笑,“要不你嫁他?”
“不了不了不了,”戚云连连摆手,八卦倒,“诶,看他那么痴情,你怎么逃婚了?”
“你是阙乘风吗,那么八卦。”连玉衡吐槽道,“你不是查过了,他的痴情是对连雪的,可不是我,这种不干净的男人我可要不起!”
不干净的男人......戚云抽了抽嘴角,还没人这样评价过景暮呢,有点偷着乐诶嘿!
“对了,这段时间真的很感谢你,往后如果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我绝不推辞!”
“你要走?”戚云捕捉到了重点。
是的,连玉衡能看见后就和鹿儿变卖了些从连府带出来的物品,买了个小宅子,这样,她在这个陌生的世上就有家了。
“等屋子收拾好了,要来做客呀!”
连玉衡挥一挥衣袖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别院,戚云直呼这个女人真无情。
买的宅子临近河边,附近也都是北炎的特色花簇,雅静优美。
连玉衡可能没有装修房子的实战经验,但架不住她上辈子学的多啊!
先修个浴池,再挖个下水道,连玉衡认认真真考虑要不要再院子里再挖个游泳池,想了想,属实有点不适合。
那就把浴池扩大一下吧。
“这个亭子有点小啊……鹿儿,上锤!”
院中的亭子由此扩大了一倍,连玉衡丧心病狂地在亭子里放了张美人榻。
我自己的房子,我怎么舒服怎么来!
连玉衡如此说道。
乔迁暖房那天,明月高悬,星星漫天。
戚云带着三九,三七,三五率先来到,手中提着一个不大的礼盒。
“嚯,你家的亭子怎么大那么多?”大得不像话的亭子一下抓住了戚云的视线,再看到那个不该出现的美人榻,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舒服嘛,”连玉衡抱着胳膊靠在亭子的柱子上说道,“阙小朋友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戚云眉心一跳,若有所指,“就见一回倒叫你记住他了。”
“我觉得他还挺好玩的。”
“喏,来了。”戚云用下巴一指,阙乘风果然进来了。
连玉衡狐疑地看着两个人,好家伙,那么心有灵犀的吗?合理怀疑你俩有事儿!
百里凫姗姗来迟,一进来就交给连玉衡一本医书,懂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朗朗夜空下,几个少年把酒言欢,桌上的菜没动几筷子,酒坛倒空了不少。
“干喝多没意思,咱玩个游戏!”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连玉衡让他们见识到了多姿多彩的酒桌文化,酒坛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人也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就这?”连玉衡对此表示,你们都太菜鸡,“你怎么没醉?”在场的也就戚云还好好的,就连如仙人般的百里凫都一头栽在了桌子上。
“我千杯不醉。”戚云臭屁道。
同样千杯不醉的连玉衡起了斗一斗的心思,却被戚云一把按住了酒坛。
“即使不醉也要适量,酒多伤身。”
连玉衡松开了酒坛,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瘫在上面,仰望星空,眼中无光。
“是,酒多伤身,不喝了,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