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姎回了映雪院,怀里存了一万两左右,剩下的存放起来,看了一眼六月和盼巧。
她手头上能用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整个南阳侯府都在南阳侯夫人的把控之下,要做什么事儿,太难了。
“小姐今儿一走,两位表小姐就打了起来,不巧的是遇见了侯爷宴请同僚,恰巧撞到这一幕,侯爷气的脸色铁青,将人狠狠的罚了一顿,两位表小姐被禁足一月,若再有下回直接撵了出去。”
盼巧是个活泼的性子,忍不住和魏姎说起这事,魏姎诧异,脑海中不禁想起了魏泓阴沉沉的脸色,嘴角勾起,“难怪今儿这么消停,没见她们两人来闹。”
“两位表小姐这次也做的太过分了,侯爷可说了,往后的宴会一律都不许带两位表小姐去呢。”
这下连六月也忍不住笑了,“该!”
次日,魏姎早早起来准备进宫,半路上遇见了元国公府的马车,看样子是朝着南阳侯府去的。
魏姎嘴角挑起了笑意,狗咬狗,这样才热闹。
元国公夫人是名门贵女,元国公亦是百年世家,和南阳侯府这种突然兴起的人家不太一样,若是七年前,要让元国公夫人和南阳侯夫人坐在一块,元国公夫人都觉得丢人。
元国公夫人之所以将元晚许给魏延亭,是因为元晚是嫡次女,而魏延亭世子。
今儿元国公夫人来,脸上多了几分讨好之意,等了半个时辰左右,南阳侯夫人才姗姗来迟,元国公夫人心里虽然有些不高兴,可为了女儿的终身大事,也只好忍了。
“昨儿一夜未眠,身子骨有些不爽,起的迟了。”南阳侯夫人脸色的确是不太好,坐在了椅子上,对元国公夫人态度也是淡淡。
“无妨,本就是我打搅了。”元国公夫人先揽了错,又说,“我今儿来是想问两个孩子的婚事”
元国公夫人是个爽快人,也不遮掩,在看见南阳侯夫人的时候心里已经知道了大概,仍是不死心的问个清楚,南阳侯夫人一脸为难,元国公夫人见状,也不多说,从怀中掏出了庚帖,“许是这两个孩子没有缘分,这是世子的庚帖。”
闻言,南阳侯夫人明显松了口气,“既然国公夫人这般说了,我也不好再推辞了。”
于是南阳侯夫人也从怀中掏出了庚帖,元国公夫人见状,心下有怒火,又十分鄙夷南阳侯夫人的做派,二话不说拿了庚帖,“侯夫人既是身子不爽,还是好好养病吧,我家中还有琐事,先告辞了。”
南阳侯夫人刚把这门棘手的婚事退了,心里松快不少,立即叫人送元国公夫人离开。
出了南阳侯府大门,元国公夫人斜了眼南阳侯府的牌匾,眼中闪过狠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呸!”
元国公夫人心里带着怒火,调整好了情绪,原本想着,只要南阳侯府不介意这门婚事,将来元国公府一定多多提携南阳侯府,可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
“去郑国公府!”
马车改了方向,朝着郑国公府方向驶去,郑国公夫人一听说元国公夫人来了,为了什么事儿,也是心如明镜。
“娘,我不娶那个nrn!”
郑子盛正巧在郑国公夫人这里,捂着脸颊,“元二小姐跋扈不讲理,处处瞧不起我,又丢了丑,我说什么也不娶她!”
直到现在,郑子盛还以为昨儿见的人是元晚,并不知道其中关键。
郑国公夫人捧着茶,浅浅尝了一口,心情有些复杂,又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就在此时,宫里的郑淑妃派人来了一趟,是郑淑妃身边贴身宫女长月。
“见过夫人,世子爷。”长月俯身行礼。
郑国公夫人摆摆手,屏退了左右,又问,“可是娘娘有什么吩咐?”
“回夫人话,娘娘说最近皇上已有意向立纯贵妃为后,元国公深得皇上信赖,若是世子娶了元二小姐,对咱们郑国公府百利无一害,娘娘还说,若是世子不喜欢元二小姐,不过是添一双筷子的事儿,将来遇见喜欢的,再纳进来,世子妃的颜面还是要给元二小姐的。”
郑子盛蹙眉。
郑国公夫人看了一眼长月,“娘娘如今在宫中可好?”
“回夫人话,娘娘的盛宠远不如从前,皇上去了回nn纯贵妃处较多。”长月实话实说,对郑国公夫人也没必要隐瞒什么。
郑国公夫人深吸口气,眉宇间染上了忧愁,当初和南梁帝一块打江山的,郑家,南阳侯府,还有北安侯府,上官府,还有一个就是元府了,元府和北安侯府又是密不可分的。
思索了一会,郑国公夫人才说,“知道了,你回去禀告了娘娘,等过些日子我得空了就进宫去看看她,叫她凡事小心。”
“是!”
长月很快离开,郑子盛看向了郑国公夫人,“慕沁,难道我真的要娶了元二小姐?”
“娶着放在府上,又不用你日日看着,喜欢什么,母亲私底下不会委屈你的,你长姐在宫里举步艰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可任性妄为。”郑国公夫人说。
郑子盛虽然不满意,但他也知道深浅,于是点了点头,“儿子听母亲的。”
不一会,郑国公夫人就请了元国公夫人进府,元国公夫人一进门就愣了片刻,郑子盛竟然跪在廊下。
“这孽子实在不像话,做出那等荒唐事,我气不过,罚了他反省,本该是我们上门赔罪,却不想让你登门了。”
郑国公夫人这话说的极漂亮,让元国公夫人心里欢愉了不少,对郑国公夫人也高看了几眼,一扫先前在南阳侯府受的气。
“世子也是一片好心,你罚他做什么,我感激他救了晚姐儿还来不及呢。”
元国公夫人上前一把扶起了郑子盛,郑子盛缓缓站起身,故作一脸愧疚,“是我的错,我昨儿一时兴起喝醉了酒”
“都过去了,不提也罢。”元国公夫人瞧着郑子盛样貌堂堂,说话这般谦逊有礼,心里多了一份满意。
郑国公夫人拉着元国公夫人进门说话,两人聊了一会,元国公夫人就透露,刚才已经和南阳侯府退了亲事,郑国公夫人心里有数,于是说,“两个月后便是我母亲七十岁生辰,府上许久没有热闹过了,想着操办,晚姐儿可一定要来,我是极喜欢这孩子的。”
听这话,元国公夫人心里有谱了,脸上多了一抹微笑,“成,那就这么说定了。”
“等晚姐儿身子好些了,我带着这个不成器的去给晚姐儿赔罪,让晚姐儿别气恼,气坏了身子,我可是心疼的。”
元国公夫人立即笑了笑,“两个孩子有缘分,你也别怪世子了,世子也是好心。”
两个人相互吹着对方,很快就达成了协议,元国公夫人离开郑国公府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