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躺了多久,花无敌伸了伸脖颈,感觉哪里都是酸痛,脑子里迅速理清一切的脉络。
这么看来,这原主的母亲应该不是生母,而这所谓的胞妹,也只是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人前小白兔,人后白莲花。
现在这府里的人仿佛都盼着她死一样,下人也都不待见,看样子连个贴身丫头也没有。
突然心口又是一阵刺痛,这种感觉,像是被人刺破心脏,血液就要迸涌而出的感觉,紧接着又是一紧。
坐在铜镜前,这模样倒是三分现代时的轮廓,只是这黑眼圈,有些凹陷的眼窝,还有这惨白的脸,
无一不透露出,她此刻严重营养不良了。
无敌默默嘀咕着:“也不知哪里的餐馆好吃些。”
翻箱倒柜一阵子,也没翻出个什么值钱的东西,连花月若当时在府里置办的一点首饰也空了。
花月如是肯定看不起的,想必也是被那些丫鬟拿去了,让原本就不富裕的她更是雪上加霜。
她嘴角上扬,轻轻哼一声,可也掩盖不了肚子发出的咕咕声,还是不得不先解决这件大事啊。
日落黄昏时分,屋子暗淡下来,门口又传来脚步声,莫不是下人送饭来了。
她灵珠一转,明明现在还在昏迷之中,送来的不是毒药就谢天谢地,还在期盼什么呢,赶紧又躺倒床上装死。
门咯吱一下开了,然后又被轻轻关上,只闻得脚步声至床前,不一会儿又被人扶坐起来。
当那双手掌触碰到她臂肩时,她感觉到了那双充满了老茧的厚实手掌是如此温暖。
这几日仿佛这妇人每天傍晚时分都会过来,只不过之前各种喂食都被她给吐了出来。
“这已经这么多天了,还是滴水未进,这样下去怎么了得。”
声音满是沙哑,还带着几分焦虑,应该不是敌人了,犹豫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
嘴边触碰上了碗边,无敌不由自主的就含了上去,饥饿难耐的肚子,容不得她再矜持,咕咚咕咚的干了几口,是米汤,还热乎乎的。
老妇人终于见她进食,深谙的眼眸闪过一丝喜色。
“谢天谢地,终于能进食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苦命的孩子。”
咦,心口一阵热乎,无敌是没有多大感觉,应该是原主最后的执念还在感动。
就在她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五味杂陈,映入眼帘的是一白发苍苍,满布伤痕的脸。
哪里像是一个三十岁多岁的女人,佝偻的背,让她想要坐直都显得有些吃力,满布补丁的麻衣,最低等下人的穿着。
这样的打扮也顶多在府里就是个厨房打杂的或者是厕所洗恭桶的。
眼前的妇人与记忆的花府夫人,养尊处优的尊贵郡主是天差地别。
可是仔细一看竟然有让无敌有些熟悉的感觉,这同现代的母亲也竟有几分相似。
无敌眼眶有些红,对上妇人那闪烁的眸子,明显此妇人有些手足无措了,待无敌坐好时,收回扶着她的手,佝偻着走至桌旁,将碗放下。
然后又从衣兜里颤颤巍巍的摸出一个鸡蛋放下,朝着门外走去。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无敌想叫一声妈,可话到嘴边却是:“是你吗?”
妇人停顿了片刻,道:“既然醒了,就早些离开,回到夫家,好好过日子,相夫教子,这个地方再也留不得了。”
话中还带着些许无奈,和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说罢便离开了,走之时还看了看那株已经萎靡的兰花,轻轻叹了口气。
待妇人离开,花无敌坐在桌旁,咕咚咕咚很快就把最后的米汤给干掉了。
再看了看那已经生出裂纹的鸡蛋,也不知捂了多久。
吃着吃着眼眶就湿润了,想起来曾经父亲也是为了小三抛弃了她们母女。
多年来母亲干着几份工作,为了她能吃得好点还在外捡垃圾去卖,外人给的鸡蛋都舍不得吃也要给她留着。
而眼看着她已经在工作了,母亲却因病去世,悲从中来。
既然上天给了一次重生机会,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活出个人样,再不能任人支配,什么主角配角的,都不重要了。
仔细一想,这相府也并非是个好去处,听这花如月如此愤懑,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头,在这花府谁敢让她有一丝不愉快,恐怕也是找死,她自然是受不得那些委屈。
但这转念一想,虽说这花月若在府里不受人待见,可是相府不给兵部侍郎面子,总该给王府面子。
他们肯定是不知道花月若并非郡主亲生的,这相府难不成在这荣威王朝,已经到达除了皇上一人独大的地位,想到这花无敌还是有些打颤。
回还是不回,怎么回,完全没了思路,前有狼,后有虎的感觉袭面而来。
翌日清晨
花无敌翻遍衣柜,也没翻着几件像样的衣服,只找到一件貌似丫鬟穿的衣服。
找了一块面巾遮住脸,便出了门,这屋子还好挨着后院,此时大家都各自忙碌,无人在意到她。
去了当铺,看了看这手上的手镯,应该还能值点钱,在现代这样的成色和工艺也还值几万块。
谁知当铺小哥一看,却叫了老板过来,这老板摇摇头道:“对不起,这东西我们不敢接手。”
接下来多家依旧如此,第十家时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店家仔细研究半日后,收了,决定出价一百两纹银。
无敌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两句:“先生可否告知,为何去了那么多家地方都没人敢接手。”
“小姑娘,你这东西如果是正品,那老夫也不敢收,可你这是赝品。”
无敌吃惊道:“赝品,你当我是傻子吗?这东西无论从色泽还是工艺来看,也都还算不错。
哪怕放到百年后几千年后都算拿的出手的东西,你给我说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