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宝宝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我上学的时候对针灸比较痴迷。”她避开季重楼的视线,开始拔针收针:“偶然中遇到过有腿疾的病例,就跟教授一起深入的研究过。”
言外之意就是你这双腿跟别人的腿没有什么区别。
季重楼就看着她故作镇定地帮他重新整理好裤腿、穿袜子,并不拆穿她。
重明居好不容易热闹了,他可不想把人逼走了。
穿好了袜子,池宝宝指了指他的书桌:“我还要再看看你的病历,可以拿到院子里去看吗?”
“嗯。”
等拿到病历和检查报告,脸上的笑容就灿烂了。
“我先下去了,让罗锐进来推你。”
不等季重楼回答,那丫头就跑了。
重明居的院子里有个小凉亭,这种季节的太阳也不能晒太猛,会晒黑。
季重楼下来的时候池宝宝正在A4纸上画腿。
她的腿画的比较“真实”,真实到每一条筋脉,每一块肌肉都清清楚楚。
上面还有很多标注,季重楼看了一眼,知道那是穴位。
他没有打扰她,让哑叔端来了茶盘,泡了一壶清香四溢的龙井。
“明天开始,每天这个时候我都过来给你施针。”
池宝宝手上没停,神情很认真:“你这个跟楚弋不一样,你得慢慢来。先每天一次,扎两个疗程看看效果。”
季重楼垂下眼睫:“最坏会是什么效果?”
“你会有麻木的感觉,就好像刚长好的伤疤,周围的肉摸上去木木的。”
季重楼浑身一震,杯里的茶水荡漾开来。
两个疗程就能有感觉了?
这丫头竟然如此笃定如此自信。
听多了“无能为力”“比较棘手”“效果不会太明显”这种类似死刑的宣判,季重楼真的已经放弃了。
现在,池宝宝却告诉他两个疗程的针灸就能让他有感觉……
心里已经翻滚起滔天巨浪的季重楼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最好是什么效果?”他问。
“最好啊,我下针的时候你会有轻微的刺痛感。”
季重楼心头狂跳。
他的双腿已经很多年不知道刺痛是什么感觉了。
对面的小姑娘完全不知道她的话带给了他多大的震动。
她还在图纸上继续标注穴位,说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她突然抬起头,朝他伸手:“把你手拿来。”
季重楼以为她要把脉,谁知她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摸了摸他的手指,又揉了揉掌心。
“以后药浴还得继续泡,你自己发现了吗?你现在手脚没那么凉了。”
“发现了。”
季重楼的视线落在两人攥在一起的手上,也染上了一层暖意。
如果没有效果,他不会一直听话地泡药浴。
更不会让她碰他的腿。
气氛正好呢,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哎哟哟没看眼没眼看,老大你还是个人吗?”
上官景回来了,也不知道在那边看了多久,抄着手很是悠闲欠揍的模样。
“我这一天累死累活的给你当牛做马,你倒好,在这里祸害人家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