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猪般的嚎叫一声高过一声。
被易辅扶起的易何氏,不再瞎闹,而是眼神怨毒的看着场中之人,包括易轩的两个哥哥和自己的大儿子。
易捃也听到了易辊的嚎叫,他面的肌肉随着每声大叫而抖动,但与易群说话的声音却异常沉稳。
嚎叫声越来越低,最终几不可闻。
“我去看看,别打出了事。”
易群比易捃还急,此刻见声音渐低,再也坐不住。
易何氏见到易群过来,刚刚还面若死灰的脸燃起了希望。
宝琳将易群拦在门外,就在易群准备动手时,小院的门开了。
“死不了,今日开始易辊到庄子养伤,养好后就在庄子种田。”
易轩站在门口,环视着众人,这是他的决定,不希望有人反对。
“不,我儿子不能当农夫。”
易何氏眼神更是愤恨。
“就按明朗说得来,今日我将我儿易辊交给明朗,明朗可执长辈之威。”
易轩今天对自己这个叔叔真的刮目相看,有原则性,能狠得下心,比自己的老爹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反过来想,自己如果这样被人打,是希望老爹狠心不管,还是不顾一切的袒护他呢?
嗯!还是老爹可爱些。
“老爷,长安县衙来人,说是要宣五少爷堂问话。”
长贵出去了一趟,再次回来对易群禀告道。
易群顿时一愣,他虽不知道到底因何事,但想来易辊是做了违法之事,不然县衙不会到侯府来传人。
“老爷,你要救救辊儿,他可不能去县衙。”
易捃本以为儿子应该是胡闹,如同次一般,跟易轩起了冲突,现下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说!到底做了何事?”
“辊儿只是见两个在城外对农田投毒的人,没有劝阻而已。”
易捃不是傻子,立马明白是何事,他面惊怒交加,往后退了几步,要不是有易群扶着,就一屁股坐到了地。
“我来解决,宝琳你跟小陈两人,从后门将易辊带回庄子,梁叔他们在门外,你支会一声。”
他将小陈拉到一边,低声耳语几句。
易轩说着,就往外走,结果被易群一把拉住。
“你到哪去?”
“去会会我们这位县太爷啊,顺便告诉他一声,他的屁股坐得有点歪。”
易群嘴张大了好一会,也不知道该不该劝阻。
长贵见此立马跑到门外,招集几个老卒跟着护卫。
“你去国子监……”
他对长贵低声安排两句,就往长安县衙走去。
几个衙役一脸便秘的看着走在前面的易轩背影,也不知道自己这趟能不能交差。
到了县衙,他无视跟在后面的衙役,走到左手边的登闻鼓旁,拿起鼓槌,从站防之人和后面衙役的吃惊表情中击了起来。
“咚咚咚。”
“何人击鼓?”
“陛下亲赐男爵,司农寺员外郎易轩、易明朗。”
出来问讯的衙役身体一震,立马抱拳施礼。
“小人不知大人当面,这就禀明县老爷。”
县令王安云并没有出来迎接,而是例行公事的宣易轩入堂,这在他的意料之内。
长安作为县,且天子脚下,所以王安云也是从五品的官身,官阶一样,其是主场,且代表着世家,能出来迎接才怪了。
“我宣易辊来此,不知员外郎为何来此?”
王安云连台阶都没下,只是站起略一拱手,就毫不客气的问起来。
“家弟稍后就来,至于我来,当然是告状,难道王大人没听到我击登闻鼓,要不我出去再击一次。”
“你……”
“你说,你要状告何人,以何罪名?”
“王大人莫急,再等等。”
说完易轩就望向了公堂外,王安云疑惑也看向了堂外。
许久,王安云终于忍不住,他觉得自己被易轩耍了,因为堂前除了衙役,并无一人。
“易明朗,你敢无视本官,你胆敢藐视公堂?”
易轩回头看他一眼,突然笑起来,边笑边往王安云所坐的主审位走去。
“来人,来人,给我拦下这个目无王法之人。”
王安云是真的惊了,据传易明朗擅扇人脸,就要在自己的地盘,被他打了脸,那自己这个官也不用当了。
堂下的衙役面面相觑,下一刻纷纷起身前,他们深知两强碰撞,永远先死的都是第三者,所以也不敢前拉扯易轩,就站在王安云身前,以自己的身体当肉盾,心里想着,如果眼前这位要打,大不了自己挨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