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正式的运动会，下午要排练入场方阵。张小西正在写作业，张卓翰拍了一下她。“还不走？”

“哦，马上。”张小西抓紧时间把最后一个选择题的题目解出来，张卓翰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从校服口袋拿出手机，悄悄地，将张小西的十七岁保存在格子里。平时手机管的严，也只有在运动会这种时候，老师才会放松对他们的警惕。

“好了，我们走吧！”张小西写下一个答案“D”，将桌面整理干净，跟着张卓翰向操场走去。

他们不是最后两个，有两个女生因为生理期的原因，落在了最后。班主任没有怪她们，让陈应杰点了名之后，就开始按照高矮顺序排起方阵。张小西个子不高，排在女生第一排，陈应杰排在了男生第一排。张小西习惯了在离他最远的距离偷偷喜欢他，这样的距离，不暧昧，也注定了没有结局。

排完方阵，张小西走到张卓翰面前，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张卓翰，我想去练一下三级跳远，你帮我看看行不行？”

“no problem!”张卓翰爽快答应。

张小西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方言味的英语，怎么听怎么怪。

“我帮你，你还翻我白眼，我怎么觉得，我在你这里，总是好心没好报！”张卓翰抱怨说。

张小西伸出手道：“是吗？那你把昨天我给你的奥利奥还给我。”

张卓翰把张小西的手压下去，嬉皮笑脸的：“开个玩笑，别当真。”

“切——”

两人走到沙坑。

“张卓翰，你就帮我看看，我跑过来的时候，有没有踩线？”

“没问题。”张卓翰睁大了眼睛盯着那根白石灰画出来的线，为了明天比赛，特地补了一层。

张小西深吸一口气，有人站在旁边，她突然有些紧张，自卑心和虚荣心双重作祟，驱使她总想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己优秀的一面，哪怕这样她并不真正开心，哪怕到了最后，她在别人心中，也还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但她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勉强自己。取宠的行为，根本不值得。

“踩线了吗？”张小西从沙坑里出来，问道。

“踩了一点点。”张卓翰比出小手指。

“那我再来一次。”张小西又跳了一次。

一次又一次，张小西已经顾不上丢脸不丢脸，跳喘了也还要继续。

“我来一次吧，你先休息一下。”张卓翰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带一瓶水来。

“好，我看你跳一次，找点感觉。”张小西站在旁边。

张卓翰只跳了一次，就超过了张小西的最好成绩，张小西郁闷了，都是第一次做人，差别怎么这么大。

“我要是有你的这双大长腿就好了。”张小西好生羡慕。

“呐，给你。”张卓翰伸出自己的腿。

“如果我能跟你换个身体就好了。”这个年纪，瞎想是家常便饭。

“拒绝，我不想当女生！”

“我还不想当男生呢！”

“张小西，我听说女生来姨妈的时候，会痛经，你会吗？”张卓翰突然摆出严肃脸。

张小西有点不好意思，但想到同桌徐雯说，男生其实都知道女生这个事，只是不表现出来，没有必要不好意思的。

“我倒是不会，就是肚子有一点点不舒服，不过我们宿舍有一个女生，名字我就不说了，她来大姨妈的时候，疼的出冷汗，整张脸都是惨白的，看着都疼。”张小西想象室友那天疼的死去活来的模样，有些难受。

“原来真的会这么疼啊！”张卓翰表情扭起来，好像感觉到了那股子痛意。

“是啊，所以你以后可得好好疼自己的女朋友，你都不知道，做女生有时候多辛苦。”如果没有大姨妈和生孩子，做女生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

“我肯定会的。”张卓翰的目光认真地盯着张小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