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八章 绑架(1 / 1)去兮来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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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小侯爷这么做为了什么啊?”几个狱官吃着下酒菜,谈起这件事都觉得想不透。

“可不是,平乐侯是万世侯,小侯爷一出生就是天下武官的尽头,他还需要抢功劳吗。”

牢头一副你不懂了吧的样子,压低声音道:“是为了女人。”

“女人?”众人两眼放光。

“我舅舅是宫里的,这件事已经成为众所周知的秘密了,宁小侯爷是为了参知政事的二小姐,那苏小姐说,只要小侯爷打了胜仗就嫁给他,你们想小侯爷虽然生在将门,但哪里会打仗啊,所以就把沈小将军射杀在城楼下,谎称是自己带的兵。”

众人都倒吸一口寒气:“这女人就是个灾星啊。”

“可不是嘛,红颜祸水,和她沾上边的男人没一个有好下场,京城里但凡有点身份的男人都害怕苏家上门求亲呢,苏家家大业大,怎么拒绝嘛。”

“咳咳。”背后传来两声不悦的咳嗽。

几个狱官回头一看,吓得全部跪在地上:“白首领,小的知错了。”

白羽扫过这几个人,暗自庆幸南王殿下没有前来,否则就凭刚刚那几句话,这些人的舌头全都会被割下来。

“把你们的嘴都放干净些,上头的事,你们也敢置喙。”

“是是是……”牢头忙不迭地点头。

白羽越过他们走到关押宁玄的牢房,把厚厚一沓信纸洒到宁玄身边。

“殿下要我转告你,将死之人,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宁玄捧着信的手不住发抖,他知道以后都不可能留在京城了,或许是岭南,或许是海南,人之一生,或许就是最后一面,因此他日日写信求苏洛来见他。

“可是你,你竟敢截本侯的信!”

白羽平静地掏了掏耳朵,哂笑道:“殿下不仅要拦你的信,阻止你们见面,还要让你以后连想都不能再想她,小侯爷,好自为之吧。”

今天的天,阴沉得快要塌下来,苏洛驱车来到沈宅外,前来探望乐韵。外面的风言风语她听了一些,什么红颜祸水、天煞孤星,什么因果报应、循环不爽,大家把沈平的死归结到她和宁玄这对“狗男女”身上,她真是恨不得给自己脑门写上窦娥二字。

但金山一役,虽然是宁玄一己之私,终归那份私心来于自己,苏洛心里就像上着一道枷锁,无时无刻不在赎罪。

一入沈宅,只见白幔纷飞,冷雨凄凄,乐韵一身白裳跪坐在灵前。

她曾拒不设灵位,如今似乎已经接受了沈平的死讯。

“他的忠勇天下皆知,害他的人已身败名裂,我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乐韵一动不动地跪在灵前。

苏洛为沈平点上三柱清香,插在炉中,青灰色的烟气飘向空中,苏洛吸入了一些,一时间脑袋发昏。

“这香……”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苏洛话还没说完就晕倒在地上。

“他们说宁玄是因为你才杀害沈郎。”乐韵蹲下身,盯着苏洛的脸,“你还真敢来见我。”

乐韵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从柴房里找来绳索和抹布,把苏洛绑好,嘴里塞上布团,做完这一切,乐韵跪在沈平灵前叩了三个头,架上马车往城外方向走了。

今日各位皇子都收到了陛下的口谕,今晚要定论宁玄一案。

宁玄是生、是死、是牵连、是独当,各抒己见。

说白了,今夜,就是太子之位的第一场考试。

陈远邈早早就上了马车,但刚走没多远,一个小厮追了上来。

“殿下,刚刚有人送来这封信,说十分重要,要殿下务必查看。”

白羽递给南王,有些好奇地问:“可是与今夜殿试有关。”

马车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看了不就知道了。”

没想到,车厢里很快传来一声砸东西的声音。

“殿下?”

“停车!”南王跳下马车,从侍卫手里夺过马匹就朝外奔去,白羽根本来不及阻拦。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白羽莫名其妙,却见刚才那封信被揉成一团扔在角落里,他耐不住好奇打开一看,整个人呆住了。

苏洛从昏睡中缓缓醒来,只觉得好冷。她动了动,发现手脚都被捆住,登时想起了晕倒前发生的事。

“你醒了。”城墙前,乐韵一身白衣站在面前,眉目凄冷。

“你要做什么?”

“以前沈郎出征,我都是在这里送他,我身份不洁,从来不敢光明正大地和他话别,直到他发现这里,这是我和他的秘密之地,每次路过这里,他一定会回头与我相望。”

“这一次也不例外。”她痴痴地说着,突然话锋一转,狞笑起来,“为什么,你要说那样的话,如果没有你那可笑的玩笑,宁玄怎么会想到杀害他!凭什么你们这样的贵人就可以从别人手里抢东西,凭什么他就要牺牲在你们这种人的**之下!”

乐韵漆黑的瞳孔全是恨意,她抓着苏洛的肩,一遍遍地嘶吼。

“我不知道…对不起…”苏洛低着头任由乐韵扭打着她的身体。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乐韵平复下来,指着内城说道,“看见这条街了吗,现在已经宵禁了,不会再有行人通行,但我给南王和晋王都送了信,告诉他们你在我手上,子时之前他们必须来赎你,否则,我就会把你从城墙上推下去。”

“你到底要干什么?”提到南王,苏洛有些紧张,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让你感受感受被抛弃的痛苦。”

苏洛苦笑不已:“你告诉南王殿下我能理解,但是晋王讨厌我是人尽皆知的事,你把信给他,他会来才怪。”

乐韵白了苏洛一眼:“男人总是对得到了的东西不珍惜,转而去喜欢那些错失的人事,他看你的眼神,你就没有觉得和之前不一样?”

苏洛思索了一会儿,半信半疑地摇了摇头:“就算是你说的那样,又能证明什么呢?”

“今夜陛下宣召各皇子入宫策论,如果有皇子违旨不去,就会从太子候选中除名,当不了太子,就做不了皇帝。你想想,皇位和你,孰轻孰重呢。”

苏洛一下没了言语,身为皇子,没有人不渴望那最高的权利,既是渴望也是自保,任何一位新帝登基,他的兄弟不是被放逐就是被处死。

更何况,南王真的对她有很深的感情吗,在她的记忆里,关于南王是空白的,他对她好,是真心的,还是为了她身后的幽州军呢。

与苏洛的胡思乱想不同,乐韵放空一切地靠在墙边轻轻哼起了歌:

明月天山云海间,长风吹度玉门关。

由来征战边色苦,五月无花只有寒。

闺中儿女多相思,愿为西风入君怀。

魂梦不渡关山远,一片春心付沧海。

唱到一片春心付沧海时,她的眼泪缓缓流了下来,苏洛也鼻子一酸。

“你的声音是不是很早就恢复了,上元节命案里的歌声,是不是就是你唱的。”

乐韵点了点头。

“你杀了何正和张文?”

乐韵摇了摇头,笑道:“我只是负责把他们吸引过来,我跑不快,力气小,杀人的事我做不下来。”

“但是,我很想看看这些人的心长什么样。”她皱起眉,好像在苦恼,“他们的心是红色的吗,是肉做的吗,是香的还是臭的。我就掏出来看了看,你猜是什么味道的。”

她没等苏洛回答,就自顾自地说着:“是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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