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其它两家是什么来头，现在也懒得找陆明天详细了解。

但是，我们辉煌在花城的地位，我还是知道一二的。

所以，我一出声，就是用一种气势压过他们的声音，把前台差点都给镇住了。

陆明天估计没想到我会替他传话，但这话，说得又气壮山河的。

这么一个瞬间，他又给我下了一个判断：今天跟来的，不是一个二愣子，而是二个。

前台看着我，眼睛有些亮。

这个高高大大的，长得帅帅的，声音洪亮的家伙，哪里冒出来的？

其它两家，特别是雄风广告的那个乔斌，马上有一种危机感出来了。

边上的女助手，正用眼睛看着我。

那家三河广告的大小霜，更是没理由地盯着我。

我不知道他们两家到底是因为我这个人，还是因为听到辉煌公司的名头才脸上有些不太好看的表情，我也懒得去猜。

就像在战场，对面和敌人正面杀过来了，你还去想，他是哪个部队的？这个家伙是谁吗？

想得来你都已经死透了好吧？

碰上了对家，就直接开战，谁站着，谁赢，谁输，就老实倒下。

好家伙，这是三国大乱战。

这下要热闹了。

前台用内线电话请示完，把我们三家，领到了二楼一个宽大的会客室里。

我走在最前面，因为我步子大。而且，我得帮我们陆经理，弄个好位置啊。

会客厅里有一条长长的会议桌，两边长，主位和客位短一些。

我也懒得看了，直接去了客位，拉开椅子让给陆明天坐下。

雄风广告和三河广告的四位，只能选择左右两边的位置了。

主位是靠墙，墙后面有一个大白幕，看样子也是开会，看文件用的。所以，这个也只能是主位。不会有哪个人蠢到坐那个方向去。

然后，我把公文包放在了陆明天的左手边，我和钱兵兵分开两边坐了下来。

但是位置离陆明天稍稍靠后了一些。

相当明显，今天主角，是陆哥。

陆哥对我的这些个安排，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

一是我这几个举动，让他忒有面子。

二是在三国混战的当口，怎么着也是枪口一致对外不是？

雄风和三河的几位，被我抢去和客户正面对面的好位置，都有些无奈。

谁能想到，我的步子这么快，而且一进会议室，就把自己的位置给定下来了？

当然，接着就上前台妹子上茶，然后，就是等着秦总过来。

我趁机仔细观察了一下会议室。

和他们一楼展厅的颜色差不多，但两边的小展柜里的东西，却能感觉到比下面的要精致上不少。

精细的小罐子，里面估计装的也不会是普通产品。

还有更精细的用品和用具，边上还标记着文字说明。

如果一楼是大众化，那么这里，就是高端化了。

连端给我们的茶，都不是一次性的那种，而是秘书当场在另一侧的茶台上泡出来的。

那手法，那动作，那香气，不懂茶的我，都能感觉到一种艺术气氛。

只有钱兵兵这个二货在那边低声音嘀咕：喝个茶也这么麻烦，复杂！

陆哥狠狠瞪他一眼，发现没啥效果，只好瞪我一眼，然后，我再去瞪他时，他就懂事地闭嘴了。

我觉得陆哥学习能力和观察能力也很强，知道这个团队里，他压不住钱兵兵，钱同事根本就是个没把人和事放在心上的二货。

但是，唯一就是好像对我还挺客气和尊重的。

于是，三人小组的生物链形成了。

陆哥吃我，当然，这是自动加自愿送上门被吃的。

然后，钱兵兵不吃陆哥，但也不想被他吃。

于是，陆哥要我吃钱兵兵，他再吃我。

差不多等了十分钟左右，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人大步走了进来。

脸色红润，小背头，是因为头发短，没办法大背。

手里摸着一个小茶壶，紫色的，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某位大师的杰作，着名的紫砂壶。

是这位秦老板的心爱之物。

他后面跟着一个高挑的旗袍女，很高，比我都矮不了多少，头发扎在后面，像空姐那样的圆团型。

左右双手，互相轻轻地捏在，离秦总一步后的距离跟着他。

我们三方，看到秦总带着旗袍女进来，不约而同地都站了起来。

秦总笑眯眯地进来，和我们三方，一个一个地握手。

握我们三个，还有乔斌，时间就短一些，一触既退。

和乔斌助理，还有大小霜她们，就稍稍久了一些，眼神也不像我们，只在脸上扫一下就过了。

相当明显地多停了一下，而且眼角上上下下扫荡了一下。

我就在他的正面，观察得细细的。

我心里鄙视了一下，老家伙，是个真男人。

然后秦总就直接在主位上就坐。

雄风广告的乔斌，还有三河广告的大小霜，已经从包包里把相关的资料抽取了出来，放在了桌面上。

我也准备替陆哥拿出资料时，陆哥却直接一只手盖在包包上面，轻轻地摇一下头。

这个位置，这个细微的动作，也只有我能看得清楚。

我惊讶了一下。

啥意思？资料都不用拿出来，就直接谈判哪？

我猜不透他的心思，无奈何，只好抽手后撤坐好在自己的位置上。

秦总发话了：“几位试一下我的新茶，先喝完一道茶，咱们再谈事情吧。”

然后，他微闭双眼，手里的紫砂壶，将壶口对着口里，就那么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来。

这个举动我见过。

在电视里，那些老派的，或是旧时代，游手好闲的家伙，就喜欢弄这么一个东西，拿在手里边玩着，时不时喝一口。

我完全不懂他们这到底是个啥操作。

显摆这东西的价值？还是壶里泡的茶水真的要更好喝一些？

一肚子的纳闷下，我们将面前的茶杯拿了起来，一饮而尽。

嗯？？你别说，这茶，果然是有点不同。

香气扑鼻，入口润滑，口齿生香，果然是好茶。

我平生第一次，对茶产生了一点好奇了。

总算是喝完了，秦总放下了小壶，微笑地说道：“我们下半年，刚好有几样新品要推出，需要做点推广。我也懒得一家家地谈，就把你们三家，一起叫过来，一起谈好了。看看哪家的方案合适，中间选个一到二家合作。”

我知道是这个结果，三家齐到，肯定是想有个面对面的对比。

这个老家伙，贼得很。

我正思考着。

陆明天已经站了起来。

“秦总，既然是比稿，怎么不早通知我们呢？要是我们知道有比稿这一目的，今天我们是不会来的。我们辉煌，从来不参与比稿。我们下次再约吧。”

然后，起身就往门外走。

会议室内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那些年的稀烂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