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禾!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我是谁啊,我是苏宁啊,你是不是被雨淋傻了啊,你!”
上官禾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我清醒的很。”
苏宁算是看出来了,上官禾这是存心在赶她走,她苏宁虽然有时候是有点不要脸了,可是她到底还是要脸的:“行,等着,我现在就走。”
苏宁收拾行礼很快,她站在门口,本想着还说些什么,但是瞧着上官禾那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模样,拉着箱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上官禾腰板挺直坐在沙发上,眼神放空,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想点什么,但是脑子里面也是空的,想什么都不知道她好像什么都想不了了。
脑子僵住了。
手机突然在这个时候响起,是她爸爸打过来的电话,还未等她开口说些什么,那边上官巳已经说道:“小禾,你要不要出门散散心?”
“你们都知道了?”
“是荀川跟你们说的吧。”
上官巳那边沉默良久:“是爸爸不好,是爸爸考虑欠佳了,小禾,你过的随意一点,没有人会逼你怎么样的。”
“无论我做什么,你们都不会责怪我是吗?就像是小时候那样子,无论我做什么,你们都会无条件地站在我这边,对吗?”
“对。”
上官禾难得露出一抹笑容来,只是她眼神依旧空洞的很:“不,您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明明知道我是不对的,可是还是无条件站在我这边,这件事情对吗?”
“不对的,爸爸,这件事情是不对的,是错误的,我们都想错了,所以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因为我们做错了事情,所以我现在失去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我该拥有的,我骗了他,所以我现在放手了,所以啊,所以啊,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的啊,我一开始就不该出生的啊。”
“小禾。”
上官禾听见了她妈妈的声音,明眸女士鲜少有失态的模样,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在她小时候,明眸女士常常因为她的事情而面露难色。
“妈妈,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需要再次找一个地方,好好地自己呆着。”
电话被上官禾单方面的挂断了,上官巳与明眸对视一眼,历史再次重演了,现在的事情朝着过去的发展方向继续发展着,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是对还是错了。
上官禾辞去了工作。
来的时候大家欢迎,走的时候甚至连点脸面都没有留下来。
无人知晓上官禾去往了哪里,而声优中再无荷花朵朵这个人了。
行走在这危险的街头,或许下一秒小命就会消失,可是上官禾毫不在意,越是疯狂的地方越是适合她,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冒险家。
而上官禾则是这种人中的典型。
身边突然多了声叹息,上官禾回头看过去,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要死了吗?所以在为自己即将逝去的生命而感到惋惜?”
“小姑娘,话不是怎么说的。”
男人的中国话跟流利,基本听不出来口音,甚至不去看他的脸,她会以为这是一个中国人。
“那你为什么叹息?”
“为你。”
上官禾笑道:“为我而感到惋惜,为什么,你是觉得我会死在这里吗?还是说我会在这里遭遇什么?别小瞧人了,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有人让我来找你,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不去。”
上官禾的头发被风吹了起来,在风中飘舞着,她伸手将头发拢入衣服里面,眼神漠然且带着讥讽,她很适合这里,像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原住民。
这里的原住民就是这样不怕死。
会喜欢在街边闲逛的人也只有原住民了。
他现在有些能理解男人的话了,为什么会被称之为小公主呢,因为他们是一类人啊。
“那里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你来这里总不会是为了散心吧?”
上官禾眸中闪过一丝精光,“答案?什么答案?是为什么我会疯的答案,还是有人想杀我的答案啊。”
金发碧眼的男子不回答上官禾的问题,朝着她往前点了点头,随即朝前走去,他似乎已经笃定了上官禾会跟着他一起走。
上官禾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然后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越是跟着男人走,街边的铺子越是减少,到最后她的面前只剩下了一个皇宫。
“有人已经恭候你多时了。”
“你能理解恭候的意思?”上官禾笑了笑,随即走了进去。
这里是全世界最大的灰色地带,也是所有人亡命之徒的捞金场所,这里面的赌场什么都可以赌,这里面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人,但是这里的人都要遵守规矩。
强者制造规矩叫弱者遵守。
上官禾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强者,自然不会傻到要跟这里的主人作对了。
“上官小姐,请走这边。”
外面是风沙尘尘的样子,里面却是极尽奢华。
还未靠近这个房间,就闻到了浓浓红酒的味道,音乐声从中传了出来,上官禾一把推开了那沉重的大门,正对面坐着一个很年轻的男孩。
男孩见到是她,眼神中流露出兴奋的神情,“快过来,叫我看看你,我的小公主。”
上官禾很不喜欢这个称呼,她慢慢地走过去,仔细地将男孩打量了一下,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面孔,她也不认生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男孩似有不满,“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我们不认识。”
“我认识你啊。”
上官禾终于知道这屋子里面的红酒的味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了,这角落里面都是碎掉的红酒杯,还真是一个败家的公子哥啊。
“你请我过来,难道不先自报家门吗?”
“哦,对哦。”男孩笑了笑,笑的开怀,“我叫明晰,是不是觉得我姓氏很熟悉啊,我们都一样诶。”
“哪里一样?”
“一样的在娘胎里面就被人打了药啊,说来我们还是同一天生的呢,只是我生下来的时候在这边,你却已经跟你妈妈回到了国。”
“你还有疑问对吧,我告诉你吧,我的父亲是你的亲舅舅,你的母亲是我的亲姨,我们是兄妹啊。”明晰笑着,却叫人不寒而栗,他在这儿等了这么多年,无非要做的事情就是瞧瞧这个跟他一样的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