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26章、苏三公子,成名之战(1 / 1)苏知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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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何事,但说无妨。”

到后院转了一圈,回来时,花有容还在楼口。

实在抹不开面,苏野只得进门,在桌旁坐定。这老鸨,是越来越精了,他要再不吱声,被坊里的姐妹看到。

还以为这特意换了红衣,美目含春的花姨娘。

打算休了陆相公,买他初夜呢。

人多嘴杂,保命要紧。

“咯咯,姨娘知你心善,喝茶先。

戴完高帽,花有容傍着苏野落座。

碧云轩的脂粉香,熏得少年睁不开眼。勉强喝了口茶水,才听得暗中下套的老鸨开口道:“知白,今岁年末的评花宴,你还得为姨娘镇场。”

鱼尾含笑,眉眼真挚。

“姨娘,咱说话不用靠这么近。”

“是姨娘的胭脂难闻么?”

“不是,陆相公该吃完饭了。”

“无妨,陆郎不会介意。”

苏野:“......”

都什么人啊?

你不介意,苏某却是在意得紧。

不过一银杏坊普通租客,却成了老鸨禁脔,说出去,他老苏家的儿郎还做不做人了?

“罢了,此事,还望姨娘容苏某考虑些日子。”

趁花有容倒茶的空档,苏野溜之大吉。

......

管鲍之交的由来,源自勾栏祖师爷管仲。

这管老爷子,明明已经位极人臣,却还要做个SP头子。

可作儿郎良心。

发展了千余年,风月之地,早已自成体系。

一流青楼楚馆,大都按照大家闺秀的模式,培养女子习文弄舞,以及经世之道。

专为贵胄富户,输送妾室。

二流红楼勾栏,是仕子文化的集散地。

三流官坊,则是一些罪臣女眷的收容所。

四流瓦舍,民营性质,可团队经营,化零为整。

五流窑子,花钱办事。

去岁年底,使得苏三公子名声大噪的评花宴。

便是在牧州最好的青楼,平康坊举行。

当时的红衣少年,只是觉着新奇,随陆明川去长见识;又缘着离砚先生弟子的名头,弄了个花评虚衔。

在殷实的平康坊,显摆过身家后。

各大花楼的女子,便按花、颜、月、采四个等级,开始评级。

一通评判下来,家资浅薄的银杏坊,除了清倌人柳青,以及当时还在冬之别苑托身的绿娥,勉强入得“花丙”评级。

便连春之别苑,性格温婉。

恩客众多的桃夭,也只在“颜甲”行列。

生性泼辣的花有容,当场就怒了。

捋起袖管,便同平康坊老鸨闹了个天翻地覆。

......

结果不言而喻,一众勾栏评审,见花有容是颗敲不破,煮不烂的铜豌豆。便从打着离砚先生幌子,置身评审团的苏野下手。

最初,红衣少年还和他们巴扯几句太极。

逼急了,索性拎了张藤椅。

老神在在的往堂中一坐:“说吧,这世间的女子,均都一人千面,何来高低贵贱之分?”

一句话,便惹得一众排名靠后的姐妹。

暗自垂泪。

垂泪的当儿,暗戳戳的替苏三公子打Call。

一众榜上有名的各院花魁,却是急眼了。

愣是使出百般才艺,同苏三公子争得面红耳赤,喉咙冒烟。结果苏野,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各花入各眼,姐姐们就这般自信,自己嘴巴眉眼,放之九州而皆准?”

掷地有声,眨眼百人斩。

一把藤椅,叱退勾栏百众。

......

“苏三公子,眼神如此毒辣。”

“就不知在你眼里,谁才是这牧州头牌?”

见他侃侃而谈,几名在主位上坐定,来为平康坊壮势的贵胄老财,当即不乐意了。

继而群起攻之。

“没有。”

苏野顿了顿,方才淡定道:“中意女子,倒是不少。”

“单论品性,苏某首选柳青娘子。”

“若是阅历,则推花姨娘。”

又是一轮唇枪舌战,好歹将自己的选美标准,圆了回来。

原以为会被人轰下台,不料前世“文可为女启蒙,武可震慑家中太岁”的娶妻论调,居然惹得一众勾栏痞子,连连点头。

被戳到心窝的平康坊老鸨月见怡,更是频频朝他抛媚眼。

恨不得苏野明儿,就从银杏坊搬来。

到她平康坊常驻。

虽说平康坊,没有大银杏树。

但满园的梧桐,海棠,选择还是有的。

“苏三公子思辨无双,就不知作为离砚先生弟子,诗才如何?”

喏,逼到极处。

兔子咬人。

拿了平康坊好处几名老花间,开始赤裸裸的人身攻击。

耐心耗尽的苏三公子,懒洋洋的站起身来,数鸭子一般,点着在场的贵胄老财们。

笑言道:“既然诸位,质疑苏某的花评资质,在下便献丑了。”

“坊内坊外皆春水,但见群公日日来。”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海笋山珍无兼味,一梦黄粱暖旧醅。”

“肯与良人相对饮,隔帘呼取尽馀杯。”

“好诗!”

“好湿哇。”

一众LSP,当场五体投地。

愿意尊他为SP盟盟主。

更是短短半个月,就将那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的颔联,当成了行业内的接头黑话。

亏得苏野机警,刚参加完评花宴,回头就给小侯爷抄了首杜圣人的原版《客至》,让他到书院装伯夷。

等到半年后,离砚先生问起。

早已成了杜子美的版本。

不然杜夫子非跳脚大骂,揍断几根戒尺不可。

********

“人怕出名猪怕壮,焦灼啊。”

“焦灼。”

回忆完自己的成名战,床上躺倒的少年,兀自长吁短叹。

悔不该当初,年少轻狂。

将自己架在了一个不甚得当的位置。

喏,但凡还在银杏坊借宿,评花宴这等苦差事,便躲不过去。

虽然坊间的姑娘,花容月貌。

身上也香香的。

却都望梅止渴,毛用没有。

“罢了,眼下距离评花宴,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借此机会,不妨去一趟牧州隐市。”

念头一转,苏野便将花有容的事放到一旁。

瞄了几眼挂在窗旁的发丝,腆着脸凑上前去。

......

“灵韵姐,知白有事相求。”

这一次,苏野难得的没再去攒唾沫。

不然人间不值得,又得让他提心吊胆的过半个月。

所以说,没事别看鬼片。

看多阳虚。

“你想让我,陪你去牧州隐市?”

两晚前,吴天养来的时候,沈幼鱼正抱着壶酒,靠在窗外的银杏树枝丫上。他俩的谈话内容,人间不值得自然听了满耳。

“正是此事。”

“本宫不想。”

苏野:“......”

好歹给个理由啊,苏某不要面子的?

话说这一会妾身,一会又称本宫的,难不成是皇族亲眷?

“条件交换?”

“便先欠着,你说。”

沈幼鱼听得,丢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鬼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小子,骗什么都成。

千万别骗鬼。

“只是那隐市的规矩,有些瘆人。”

听得人间不值得表态,苏野心下大喜。不久后,却是再次想起一件事来:钱沛春说过,入隐市者,生死勿论。

第二句,则是怀抱秘密者,死于秘密。

钱沛春当初,便是犯了忌讳。

才从牧州隐市回来半年,幼子便暴毙夭折。

老妻见他终日郁结,似是有所隐瞒。

一气之下,便领着及笄女儿离开了家。

......

“此言何意?”

“单凭杀人的罪名,恐怕换不到入市手牌。”苏野把玩着桌上的山核桃,笑眼沉重,不知盘算着些什么。

“那隐市,是罪奴流放地?”

“或许吧,不过即便换得手牌,如愿到隐市行走;也不一定能换来牧州销兵池内,关于成人礼的秘密。”

凝望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若当真如他所想,姜婉儿来自隐市。

此女一死,背后之人肯定会有动作。

“先核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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