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方书亚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从昏迷中醒来。

此时房间里的窗正开着，微风穿过窗户吹进屋子里，桌上的书册在风中来回翻动，每一个字都映入了方书亚的眼中。

“奇怪，我的视力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方书亚有些诧异。

窗外的树梢上，几只喜鹊叽叽喳喳的叫着，方书亚听着嘈杂的鸟叫声，似乎看到了那几只喜鹊的身影——

喜鹊一共是四只，两只并排而立，一只站在稍高的树梢上，另一只则是在枝杈间来回扑腾。

“我的听力也变好了！”方书亚暗道：“而且思维能力也变强了。”

方书亚没有看到窗外的景象，也没有刻意去分析，但窗外那几只喜鹊的姿态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仿佛就像是亲眼所见一样，甚是神奇。

“这就是开窍的能力吗？儒道修炼果然神奇。”方书亚心中一喜，仅仅是九品儒修的力量便如此神奇，不知道向上晋升之后，会带来什么样的提升。

九品儒修的力量是开窍，开窍之后，儒修的五感变得更加敏锐，而且思维能力也得到了成倍的提升，这对于以学习为主的儒生来说，益处良多。

此时，窗外的阳关斜射进屋子中，方书亚心神一动。

已经是午时了。

平日里他需要抬头看一看太阳的位置，但开窍过后，方书亚对周围的一切变得尤为敏感。

现在的他，只需要感受一下日照的亮度和空气的温度，便能推测出大概的时间。

仿佛脑海中多了一个日晷，时间的流逝变得异常清晰。

时候也不早了，方书亚梳洗一番，整了整衣冠，便动身往韩府走去。

一路无书。

方书亚来到韩府门外，敲了敲门。

开门的家丁看到方书亚的身影后，神情突然一愣。

“怎么了？”方书亚问。

那家丁上下打量着方书亚，惊讶地道：“方书生，今天你看起来有点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了？”方书亚摸了摸下巴，问。

“我说不上来。”家丁摇了摇头：“你看起来还是那个书生，但是给我感觉好像是另一个人似的。”

方书亚笑了笑，并不多言。

开窍过后，他外貌虽然没有变化，但脑中的精气神却得到了质的提升，与之带来的气质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

“奇怪，真是奇怪……”家丁嘴里嘟囔着，打开了朱红色的大门。

方书亚迈步往书房中走去。

一路上，韩府的下人见到方书亚之后皆露出了惊讶之色。

特别是那些来往的小丫鬟们，再见到方书亚之后，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一阵绯红。

“不得不说，这些小丫鬟一个个长得都挺好看的。”方书亚暗道。

平日里，方书亚来往梅雨书房，都没来得及看这些小丫鬟，再者说，作为给韩家抄书的打工人，盯着别人家的丫鬟是十分不礼貌的事。

所以方书亚向来是直来直往，从不多看一眼。

但今日不一样，开窍之后，方书亚的视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即便他没有刻意去看，小丫鬟们的神色也被他尽收眼底。

“不知道何时能去韩府的澡堂逛一圈……”方书亚忍不住想。

……

方书亚来到书房之后，发现钟管事也在书房中。

“你开窍了？”钟管事打量着方书亚，惊讶地道。

方书亚微微一愣，不愧是韩员外最信任的管家，眼光真是毒辣。

“是的，小生昨日偶得造化，成功开窍了。”方书亚点点头，并不遮掩。

既然能当韩府的管家，钟管事的本事绝不简单，在他面前遮遮掩掩，只会适得其反，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

“不错！”钟管事点了点头：“不愧是老爷看上的人，也不枉老爷将那一道造化碎片赠予你。”

方书亚微微一愣，开窍之后，思维敏锐的他瞬间便猜到了钟管事此行的目的。

造化碎片是韩员外赠予他的，条件是方书亚要献上一份草书的字集，以韩员外的身份，自然不会亲自来找方书亚拿，而今天钟管事出现在书房之中，又特意在方书亚面前提起这件事，此行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

想到这里，方书亚从怀中取出一本字集，递了个过去。

“韩员外的恩情小生自然铭记在心。小生平日里瞎想瞎写，著有一本草书字集，不知道钟管事能否将之呈与员外，让员外给小生指点一番。”

钟管事心中一惊，对方书亚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韩员外向方书亚讨要草书的字集，本质上其实是韩员外在向方书亚请教和学习，对于韩员外这个身份的大儒来说，属实有些拉不下脸。

但方书亚却巧妙的化解了这个尴尬，借口让韩员外给他“指点”一番，主动将字集献上。

方书亚行事之圆滑，让钟管事这个混迹了五十多年的老油条也暗暗赞叹。

小伙子，《情商》比我读得还熟，你的路走宽了啊！

接过方书亚递来的字集，钟管事翻开一看，点了点头。

这字集上的字迹恣态横生，快意纵笔，每一个字都一气呵成，与他昨日在厢竹院中看到的“笋”笔法相差无二。

这正是他此行的目的，韩员外心心念念的草书字集。

“不错，不错！”钟管事朗声大笑起来。

老爷交代的任务圆满完成，他的心情自然是十分高兴。

望着方书亚的身影，钟管事越发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个可造之材。

“既然你已经开窍，也算是正是踏入了修行之道了，应该可以学习‘望气’了。”钟管事拍了拍方书亚的肩膀，决定要对他指点一番。

“望气？”方书亚微微一愣。

“对，十七条修炼大道中，儒释道三家是最正统的修炼学派，除了使用造化碎片的力量外，这三家还可以将天地间的力量引入体内修行。”钟管事解释道：“道家吸收天地间的灵气，佛家吸收功德中的佛光，至于儒家，则是吸收万物中的才气。”

“才气又是何物？”方书亚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