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闻不如一见，你使用望气之法，亲自看看就知道了。”钟管事伸出手，点了点方书亚的眉心，凝声道：“开窍之后，你的识海也同样开启，聚精会神，将识海中的力量引到双眼之上，便能望气。”

方书亚点了点头，闭上了眼，意识进入了识海中。

这种感觉甚是奇特，方书亚感觉自己漂浮在一片汪洋的书海上。

按照钟管事所说的，方书亚的灵识一动，识海里的力量化作一道暖流，朝他的双眼汇聚而去。

铮！

方书亚睁开双眼，眼眸精光闪过，瞳孔深处多了一缕淡白色的光芒。

“悟性不错！第一次施展望气就成功了。”钟管事忍不住赞扬。

“为什么我感觉并没有变化，那些所谓的才气，又在哪里？”方书亚忍不住问。

钟管事走到书桌旁，取下一本书，递给方书亚：“看看这本书。”

方书亚翻开书，只见在那漆黑的墨字之中，多了一缕纯白色的雾气。

雾气萦绕在纸上，在方书亚读完了一页后，便化作一缕流光，进入了他的脑中。

方书亚只感觉一丝清凉的气息游过大脑，全身上下舒畅不已。

“这就是才气？”方书亚问。

“对！儒修能将所有学到的才识转化为才气。”钟管事解释：“正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儒道的修炼，比的就是才气的积累，那些笔下生花的儒道强者，无一不是积累了大量才气的大儒。”

“原来如此。”方书亚点点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既然看书可以获得才气，那岂不是每天闷头读书就能轻松积攒才气？”

“你想得倒挺美的。”钟管事笑道：“你再看看你手中的书，看看刚刚看完的那一页，你就知道原因了。”

方书亚低头望去，眼眸扫过先前看过的那一页书，这一回并没有产生任何才气。

“才气只会伴随着新的知识和感悟而生，一本新书，在看第一遍的时候感悟最多，获得的才气也是最多；但如果是第二遍阅读，虽然仍有感悟，但也只是少数，获得的才气也微乎其微。等到第三遍阅读的时候，就几乎无法从这本书上获得才气了。”钟管事解释。

方书亚了然道：“除非有数不尽的新书可以学习，否则，闷头读死书是不会有任何进步的。”

晋升九品儒修之后，方书亚突然对自己的抄书工作感到十分满意。

在韩府抄书不仅能够获得一笔不错的报酬，还能通过抄书阅读韩府中的藏书，积攒才气，一举两得。

“但是……”方书亚皱眉道：“书再多总有读完的一天，到那时候，又改如何获得才气。”

钟管事笑道：“这点你不用顾虑，读书确实是获得才气最快最直接的办法，但并不是惟一的办法。”

“哦？”方书亚突然来了精神：“还有什么方法？”

“儒道讲究学识传承，当你通过施展才华，帮助他人获得感悟与提升的时候，他们身上的才气也会为你所用。”钟管事说着，打开了手中的草书字集，说道：“我在看你这本字集的时候，你创造草书书法流派令我开阔了眼界，我的身上产生了才气，但这部分才气归功与你，所以你也能获得它。”

在望气状态下，方书亚望着钟管事的身影，果不其然，钟管事身上出现了一缕才气。

那缕才气并未进入钟管事体内，而是飘到了方书亚的脑中。

“真是玄妙。”方书亚暗暗称奇。

才气竟然能从他人身上获得，这倒是让方书亚生出了不少想法。

想必这就才是儒家推崇传道受业解惑的真正原因。

“修炼不可一蹴而就，多积攒些才气对你益处良多，等你找到了晋升儒道八品的造化碎片后，你就会明白才气的重要性了。”钟管事语重心长地说道。

“晋升八品难道还需要用到才气？”方书亚问。

“当然不用，不论是那一条修炼之道，晋升全看造化，也就是看你是否能够找到造化碎片。”钟管事解释道。“但是，造化碎片的力量固然强大，带来的晋升效果却因人而异，你积累的才气越多，晋升后的提升也就越大。”

“原来如此……”方书亚点了点头。

积累才气说白了就是巩固修为的根基，才气越多，根基越稳，晋升之后的力量也就越强。

“十七条修炼大道，每一条都分九品，其中第七第八第九品又称为下三品，乃巩固修为根基的最佳时期。据我所知，某些实力强盛的家族和门派在培养继承人时，会等待他们的修为达到圆满之后再选择晋升。”

“圆满？”方书亚问。

“对，凡事皆有度，修为积累亦然，对于九品儒修来说，当你的才气将所有窍穴填满之后，再积累才气就没有效果了，这时候选择晋升才是正道。”说到这里，钟管事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对了，你开窍之时，一共开了多少个窍穴？”

“五个。”方书亚答道。

“五！！！……五个？！！！”钟管事双目圆睁，下巴长大，仿佛看到怪物。

“怎么了？”方书亚问。

“老爷当年晋升九品儒修之时，才开了三窍……我跟老爷走南闯北多年，见过无数儒修，开窍最高也人也只有四窍！”钟管事难以置信地道。

继草书书法之后，方书亚再一次颠覆了他的认知。

一缕才气从钟管事身上飘出，进入了方书亚的体内。

“窍穴开的越多，五感和心智就越灵敏，对于吸收才气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当年老爷开启三窍已是万中无一的天才，而你开了五窍……”钟管事摇了摇头，感叹道：“简直就是妖孽，闻所未闻。”

方书亚笑了笑，颇为有些欣喜。

“我终于明白老爷为何会将那枚造化碎片赠与你了……”钟管事拍了拍方书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若是儒道有了你，或许不会落到现在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