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画虽被火烧掉,无法给方书亚带来才气。
但经过他的一番讲解,众人皆被画中的门道所折服,每一个人身上都冒出数十缕不等的才气,进入了方书亚的窍穴之中。
一共五十多缕,加上先前鉴定得到的才气,方书亚此行目前已经获得了两百缕才气。
这还没完,鉴定仅仅只进行了一半,剩余的书画卷轴将近二十幅,若是将它们全部鉴定完毕,最少还能获得两百缕才气。
想到这里,方书亚马不停蹄,打开卷轴,继续鉴定起来。
望着方书亚在长桌的另一端鉴定书画,林老眼中虽有些不悦,但也不敢多言。
有了揭画的教训之后,林老深知方书亚绝不简单,因此也不敢再轻视这个书生。
方书亚也乐得清静,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做着鉴定,收获才气,乐此不疲。
陶渊阁不愧是江城最大的古玩店,实力不是盖的。
方书亚认真鉴定一番,除了那张揭画有点瑕疵以外,其余书画都挑不出任何毛病,无一是出自名家大师的传世书画。
时间缓缓流逝。随着方书亚的鉴定,桌子上的书画所剩无几,只剩聊聊寥寥两三卷。
方书亚放下手中的卷轴,轻轻吐了口气。
“这是最后一卷了!”方书亚暗道。
从进入这个房间开始,方书亚便注意到了这幅书画卷轴。
所需鉴定的书卷一共是三十多卷,均用的是金色的蚕丝锦绸进行装裱,而这幅书卷用的乃是镶着金边的黑色绸缎进行装裱,在一堆书画之中显得尤为特殊,甚是显眼。
不仅如此,这幅黑色书卷一开始便被埋在一种书画的最底下,隐隐有一种压箱底的意味。
正因为这点,方书亚才将它放到最后才鉴定。
“陶先生……这幅…………”林老微微一愣。
陶先生扬了扬手:“林老无需多言,莫要影响方公的鉴定。”
林老苦笑,乖乖闭上了嘴。
方书亚取过黑色书画卷轴,解开丝线,轻轻摊开。
书帖上书四个大字:
【天下太平】
方书亚望着这四个大字,心头微微一动。
这字虽字形绝佳,但方书亚却无法从中领悟到一丝字意。
“是这我的境界太低了吗?为何无法从这字上得到一丝体悟。”方书亚皱了皱眉。
方书亚将眼眸转向了别处,望向了落款的地方,心头猛地一震。
落款之处,笔法大气磅礴,浩然恢宏,写着一个人名——
叶无涯。
望着这三个字,方书亚只感觉一股恢宏之气扑面而来,双脚微微颤抖,竟忍不住要单膝跪下,对其俯首称臣。
这是方书亚来到这个世界上见过最具气势的字,没有之一。
前世的方书亚学遍了名家的之笔法,对于书法,方书亚向来颇为自信。但是在望着这三个字的时候,方书亚心中竟产生了自愧不如之感。
这便是境界的差距,无关书法造诣,也无关方书亚个人的问题。
书法之人叶无涯的境界远超方书亚的境界,就这么简单。
方书亚望着叶无涯大气磅礴的名字,再望向书帖上平平无奇的四个大字,心头有些疑惑。
为何书帖的正文与落款人的名字差距如此之大。
方书亚聚精会神,眼睛盯着落款人的位置,脑中才气运转,开启了才感状态。
窍穴之中的才气翻涌,缓缓游动至方书亚的眼眸之中。
方书亚眼眸被一片淡淡的才气覆盖,视觉进一步强化,书帖上的每一卷细节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咦?
方书亚微微一惊。
只见那叶无涯的名字之旁,有一圈淡淡的磨砂纹缝。
这道缝隙在肉眼状态下难以察觉,但在才感状态下,却被方书亚敏锐地捕捉到了。
“原来如此……”方书亚点了点头:“如此一来,这落款与正文的落差,也解释地通了。”
见方书亚嘴中喃喃,林老忍不住道:“方书生,何故自言自语?难不成,这书帖乃假的不成?”
方书亚笑了笑:“林老乱吠了半天,这回倒是说中了!”
“你!”林老脸色一沉,正欲回击,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说什么?这字帖是假的?”
方书亚点了点头:“没错,经过在下的鉴定,这字帖乃赝品无疑!”
“哈哈!”林老轻笑道:“方才你鉴定出那张揭画,我还以为你有点本事,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方书亚微微一愣,问道:“此话怎讲?”
“那张揭画你说我看走眼,我认了!但你要说这幅字帖有假,那便你是有眼无珠!”林老问道:“你可知这字帖是何人所作?”
“叶无涯!”方书亚淡淡道。
听到这这个名字,一旁的方飞三人脸色一变,满是惊异之色。
“叶无涯是何许人也?”林老正色道:“前任天问府的天司,当朝一品官员太傅。他的字,谁敢仿冒?”
天问府是什么?皇庭五府之一,与天工府和天香府齐名的存在,是儒道学者乃至天下学者向往的圣地!
天司是什么?皇庭单独设立的官职,乃五府部门的最高领导人,天问府的一把手!
太傅又是什么?当朝太子爷的老师,位列一品,与宰相平起平坐的存在!
这几个名号,无一不是万人敬仰的身份,更何况,它们还全部冠在一个人的名字之上——
叶无涯。
张龙说道:“叶太傅的威名在外,寻常人等确实不敢仿冒他的字……但是,也正因为这点,他的字成了稀世珍品,仿冒获得的收获更大,不是吗?”
魏虎也点了点头:“仿冒叶太傅的字乃诛连九族之罪,但一旦成功,便能飞黄腾达……江湖中人,烂命一条之人大有人在,仿冒并不稀奇。”
“话虽这么说,但你们可知,这字帖是谁收来的?”林老轻笑道。
方书亚微微一愣,抬眼望去,等待下文。
“此字帖乃陶先生买来的。”林老顿了顿,笑道。
“哦?”众人心中一惊,望向了长桌首座上的中年男子。
“陶先生收来的又怎么了?”
“陶先生,乃是叶太傅的旧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