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素正要开口劝阻,却被另外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拉住手。
那妇人急忙道:“妹妹也别觉着难为情,老四疼爱弟弟,这事他铁定会答应的。”
红素回过头看了眼那妇人,一眼认出她是国公府二夫人薛氏,心中气极,忍不住为傅荣辩解:“只四爷只怕还在上学吧?此时去请也不合适,不如再等几日……”
“哪里不合适?”柳氏攀住老夫人臂膀,笑眯了眼,“妹妹初来乍到不知道吧?五爷的事向来都是老四鞍前马后,回门这种事,还是他去最合适。”
红素还想推辞,老夫人已经做了决定,“行了,红素,就让他去吧。”
于是傅荣被人请了回来,才进门就被带进了回门的队伍。
红素坐在轿中,透过窗帘偷偷看了一眼,没看见他脸色,也知道他心情不好。
镇国公膝下共五子四女。
嫡长子傅昌,现任一等伯爵兼一云骑尉,娶老夫人侄女柳氏为妻。
庶次子傅爵,现任礼部侍郎,娶皇商之女薛氏为妻。
庶三子傅寻,现不过任一个虚职,终日寻花觅柳,乐得自在。
四子傅荣,尚未娶亲,如今在国子监念书。
其余三女已经出嫁,唯有四女傅潋待字闺中。
老夫人嫡出只有傅昌与傅城。傅昌年岁已大,不服管教,旧年养出些不好的习性也上来了,偏好破瓜之年的女子。
老夫人说教几次无果之后,满腔母爱就放在了傅城身上。老夫人偏爱傅城,与他同龄的傅荣就成了被拉踩的对象。
红素想起赵逾明曾说安平郡主退缩,不自禁再撩开车帘看了眼轿外的傅荣。
恰巧傅荣这时也回过头来。二人四目相对。
“弟妹可有事情吩咐?”傅荣拉住缰绳,放慢了速度。
红素原本只是偷看一眼,不想被抓了个正着,心里自然无话可说,便把随意问了两句。
“也没什么,只是劳烦四爷走这一遭,不会耽搁你功课吧?”
国子监可是想进就能进的地方,管理也比寻常学府严苛的多。如今骤然让他回来,只怕回去不好交差。
“无事,”傅荣安慰她,“国子监祭酒是我舅舅,弟妹不用担心。”
“哦,是这样呀。”红素说了两句,就放下了窗帘,没问他关于郡主的事。
红素没问,不代表没人在意。
十里长街尽头,安平郡主已经骑着骏马等候多时了。
远远看见傅府的车马,便策马而来,拦住去路。
“傅荣你是不是傻啊!”安平气急败坏,大红羽纱面白狐狸里的氅衣被风刮得乱舞。
“郡主,你这是做什么?”傅荣驱动胯下骏马,到安平跟前询问。
“我做什么?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安平捏着鞭子手握得死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傅荣知道她想问回门一事,只好解释道:“五弟大病初愈不宜劳累,这是母亲安排的任务。”
“所以就成了你带着红素回门?”安平大声质问,丝毫不在意围观行人的指指点点。
“傅荣,这么多年了,你还忍够吗?凭什么他傅城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都要使唤你?寻药求医迎亲回门,你做这些他们感念你一点恩情吗?”
安平不是陪伴傅荣最长久的女子,但绝对是最在意他感受的人。所以她一直都想为傅荣谋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