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荣在盛怒下的安平一顿询问中一言不发,直到她撒完气,才道:“郡主发完火了?这路能让开了么?”
安平心中怒火又上来了,翻身下马,手中马鞭就朝抬轿的轿夫甩了过去。
轿夫受了这无妄之灾,手一晃,身后的小轿也随之晃荡。
只听得轿内红素惊呼一声,傅荣连忙下马问她情况。
安平冷眼看着,心中无端鬼火冒:“傅荣,凭什么啊!你难道就一点不生气吗?今天是回门,往后他们让你替傅城去死,你也去吗?你不欠……”
安平满脑子的质问被傅荣的一个“会”字堵在喉头,立在当场。
她颤巍巍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是不是听错了?”
“郡主没有听错,”傅荣再次回答,“我说会。傅城是我弟弟,身为兄长,自然为他做什么都愿意。”
安平满脸难以置信,下意识退后,“你就一点都不怨恨吗?他们这么针对你!”
傅荣摇摇头,还是那个问题:“郡主这路能让开了吗?”
安平哀其不幸,恨其不争,说了半天的话被人全当耳旁风,愤愤离去。
回门的队伍再次启程,红素想起前世曾听过的传闻。
时代久远,连她也记不得是谁说的了。
说是傅荣的生身母亲原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母凭子贵成为姨娘,与老夫人之间颇有嫌隙。
所以,纵然那姨娘已经亡故,老夫人也依然爱使唤傅荣。
绮里府得知回门一事都翘首以盼,在看见傅荣之后除了微月都大失所望。
按照回门习俗,女婿应该陪同新娘拜见新娘父母及家属。可傅城不来,这认亲就成了虚设。
不仅如此,就连宴请宾客也都成了空话。
淑笙榭内,贡氏看见红素的脸就没好心情。毕竟她苦心孤诣为微月准备的整整七十二抬嫁妆可都成了红素的东西。
贡氏心痛加肉痛,可微月却丝毫不受影响。
红素正喝着茶,微月便屁颠屁颠从门外闯进来,大大咧咧在红素身边坐下,问道:“红素,傅荣是不是还没定亲?”
得到红素肯定的答复,微月立刻凑到贡氏身边撒娇撒痴:“母亲,母亲,我想嫁给他。”
语罢,微月双手捧脸,双眼迷离,笑道:“他长得真好看,那身段,那谈吐,那气势,和我简直天生一对。”
“噗……”红素被微月的厚脸皮乐到,赶紧放下茶杯去找手绢擦嘴。
微月也懒得和红素计较,仍旧在磨贡氏:“母亲,要不你亲自去趟国公府,就把我们的亲事定下来吧!”
话一出口,贡氏就抬手爆扣了微月脑袋,疑惑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还当你老娘有当年的本事吗?”
贡氏一族原也是皇商,只是近年来生意萧条,哪里还攀得上傅家这棵大树?
微月不以为意,翻了一个大白眼,笑道:“母亲你是不是管家管糊涂了?傅荣是庶出,不得宠,傅老夫人会为他的亲事费心思吗?再说,我母亲口齿伶俐,八面玲珑,这小小亲事不是手到擒来?”
微月大大吹捧了贡氏一番。贡氏哪里经得住自家女儿的拍马屁,胡乱就应了下来。
红素在一旁瞧得真切,心里咯噔一下,也开始为傅荣着急起来。
老夫人确实对傅荣的亲事不上心。前世他与安平郡主的亲事还真是靠他一个人争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