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素心中一惊，抬手便推开念霜，斥道：“你怎么敢！”

“夫人和五爷夫妻圆房本就是正常的事，夫人怎么反倒生气了？”念霜抿嘴轻笑，“夫人要是不愿意，门外有的是人补上来。”

念霜解衣的手一滑，落在红素小腹上，“母凭子贵，子凭母贵。夫人怎么也该生个孩子，才能稳固地位。老夫人疼爱五爷，往后姬妾不可能少。”

念霜字字句句都是为了红素。可红素却领不了她这个情。

念霜疑惑：“夫人难道要将五爷拱手让人？这院子想上位做姨娘的可不在少数。”

红素双手搭在浴桶边上，五指攥紧，沉声道：“那你随便挑一个都行。”

“夫人！”念霜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红素到这份上都不愿往前走一步。

红素将人赶了出去，才踏着木梯进了浴桶。

及肩的温水水面上飘荡着鲜艳的花瓣，红素不知念霜给了吃了什么，身上发热得紧。

将头沁入水中半晌，红素抬手拂开面颊上的青丝，听见隔壁翻箱倒柜的响动。

有女子哭啼声呜呜咽咽传来，随后是一阵开门声。

念霜在外面劝阻：“五爷，夫人还在沐浴更衣，说今夜让缀珠服侍您休息。”

傅城仍旧往里走，笃定道：“我只要她！”

念霜闻言，便停了脚步，顺便把房门关上，和其他丫鬟一并在外等候。

傅城进来时带着一身寒气，红素被吓了一跳，忙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她明知故问。

傅城走到她身边停下，额上豆粒大的汗珠一颗一颗砸下来，低声问：“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红素感受他身上难以遏制的热气，独属于男性的气息，身上越发燥热，往水下沉了沉，道：“红素不知。”

“那丫鬟说是‘春日宴’。”傅城抬手落进水中，搅弄几下，捞出几片薄花瓣，只问她，“你说是这‘春日宴’厉害，还是‘春幄合欢’厉害？”

春幄合欢！

红素听见这个名字便怔在原处。她当然知道“春幄合欢”，这就是那五首艳词任务的奖励。

傅城见她发愣，抬手把她从水里捞出来，打横抱起，赤脚往碧纱橱这边的拔步床而来。

他们一路而来，红素身上的水珠就滴落一路，地上的水淹到床腿，连锦被也不能幸免。

高处红烛燃得正好，昏黄的烛火摇曳，灯花“哔啵”响起。

红素搂着他脖颈，任由他将自己放下，连什么话都来不及说，就听得他在耳边低语：“现在换我来同你做个交易如何？”

此情此景，红素哪里不明白他心中所想。

他从异世来，想必不愿和他们这边的人有太多羁绊。所以就算中了“春日宴”，他首选的人还得是她。

红素抬眸看他玉山倾倒，双目灼灼望着他，道：“好。”

红绡帐解下金钩，海棠花谢春融暖。象床稳，鸳衾谩展，浪翻红绉。

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是夜，二人共赴巫山云雨，不提。

次日一早，红素自睡梦中惊醒，梦中梦见柳氏命人勒死她。一觉醒来，却看见横亘她脖颈处作怪的手。

念霜听见动静，蹲下身悄悄撩开帐子，同红素耳语：“老夫人说这几日夫人都不必去急景楼伺候。”

红素听了，回头看了眼身旁沉睡的人，仍旧掀开被子起了身。

念霜不解，但还是伺候她穿衣洗漱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