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间，红素才默默写了方子，命她去寻几味药。

念霜得了吩咐，先笑了笑，后觉得不妥，再捂嘴偷笑，“赶巧了，夫人怎么知道老夫人把急景楼几个配丸药会医术的丫鬟都派了过来？”

红素再次纳闷：“怎么回事？”

念霜指了指窗外。隔着碧纱窗，红素只影影绰绰瞧见几个人影。

“五爷身子大好，又有夫人照料，老夫人就把之前急景楼为五爷熬药配药的几个丫鬟都支了过来。”

念霜一面说，一面把手中药方折起，丢到那大铜脚炉里烧了，一面捧出早已温好的汤药。

“那常用的药材今早已经搬了大半过来了，至于夫人想要的鲤粉、明矾等物实在太伤身。夫人不如尝尝奴婢这一碗，只加了紫草、红花、当归等物。”

红素试了试碗壁温度，温度正好，显然这药是准备多时。红素拿着调羹搅荡两下，见汤汁清澈，连药渣也不见一粒。

“你是四殿下的人，还是临安王妃的人？”红素想起四殿下曾交给她的那封信。

她打开看过，信上只有四个字——寒、霜、凛、冽。

先帝看重镇国公、禧国公、定国公等人，可这些人靠着赫赫军功爬上来的人，现在却成了当今圣上的心腹大患。

前世四皇子也是靠着扳倒禧国公的功劳慢慢进入圣上视野，之后更是踩在公侯将相骸骨登上太子位。

镇国公府若不是出了一个四姑娘与傅荣，也不会苟延残喘这么多年。

当初临安王妃支持她代嫁进入国公府，显然也有这个用意。

“真没意思。”念霜见身份被猜出，回身坐到红素对面，“夫人一点都沉不住气。”

红素见她如此做派，倒摸不准她在四殿下那边的身份。前世她与念霜很少打交道，并不清楚她为人。

念霜见红素仍旧不肯服下避子汤，便道：“夫人安心喝吧。殿下可是命我好生关照你呢。”

见红素服下汤药，念霜才道：“夫人不知，奴婢为了来这素云居可费了好大劲。可偏偏夫人还不信我。”

红素：“……”

二人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念霜上去凑热闹，转身就出了门。

红素隔着纱窗看了一眼，发现是那几个新来的丫鬟和素云居的丫鬟起了争执。

门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傅城从睡梦中醒来，没瞧见红素，忙起身出门来寻。

“醒了？”

“嗯。”傅城抬手揉着惺忪睡眼，走过来就拽着红素往回走，“太冷了，回去睡个回笼觉？”

红素觉得今早的傅城奇怪，却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拉着红素进了里间，傅城才指着桌案上零零散散的物品道：“这些都还你。”

红素看了眼，都是《宋词》任务的奖励。之前被迫给了他，现在他反倒还了回来。

红素“嗯”了一声，屋子里即刻安静下来。

气氛变得尴尬，傅城转过头不去看红素，略等了一阵，还是没忍住先开了口：“《长命女》任务完成了？”

红素这才想起来起来这茬，看了看任务提示，才道：“完成了，之后是《菩萨蛮》。”

“又是菩萨蛮，那么多菩萨蛮？”傅城也不过是随口抱怨一句，末了，把话题拉回昨天的事，“昨天的事……”

“昨天……”红素想起昨夜旖旎场景，悄然红了脸，但还是忍不住想笑，“五爷之前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