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安平却慌忙丢掉手中长剑,疾跑到傅荣跟前,带着哭腔道:“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撞上来的。傅荣,你信我!”
安平伸手想要去拉傅荣,傅荣却抬手拂开她的手,急促走到中梁跟前,将人抱起,命人去请大夫。
中梁面上还盖着不曾揭下的红盖头,傅荣颤着手揭了下来。
盖头底下的中梁妆容精致,面色红润,如睡去般安静。傅荣抬手探了她鼻息,再试了她脖颈处的脉搏,发现人已经去了。
安平知道自己闯了祸,连滚带爬到中梁面前,哭泣不止道:“她还有救对不对?”
安平慌了,可中梁的丫鬟却不依不饶,拉着人要报官。场面再次陷入混乱。
喜事变白事。傅家一时间成为众人笑柄。安平杀人有目共睹,饶是平南王位高权重,也不能一手遮天。
安平被投入女狱,平南王夫妇奔走钻营,企图救独女于水火之中。中梁府不肯善罢甘休,势必要安平以命换命。
平素井水不犯河水的两家顿时结了仇,恨不得欲饮其血,啖其肉。
平南王府与中梁府结了仇,国公府此时也是愁云惨雾。
中梁亦善尚未拜堂就成了剑下亡魂,薛氏主张将人送回中梁府,柳氏却认为傅家应该为她置办丧事。
急景楼内,薛氏和柳氏各执一词,底下的人也开始出谋划策,述说两种选择的利弊。
老夫人坐在高处听着众人吵闹,愁眉不展,心中也暗自后悔。
薛氏势弱,说不过柳氏,便朝红素问道:“红素,你说该不该把人送回去?”
红素想了想,只推说不知。
薛氏越发得意,和柳氏更加争执不休。
老夫人没拿定主意,中梁亦善的尸体就在傅府躺了一天。中梁亦善的丫鬟回府禀告,第二日,中梁夫人就带人上了门。
红素得到消息时正在对镜梳妆,听缀儿说傅荣也去了急景楼,便要起身过去。
红素急急忙忙出了门,念霜玉衡落在后面收拾东西正要追上去,却见傅城身影一闪而过。
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退了回来。
红素走出素云居没多久,为抄近道窜进长廊后桂花林。她才踏上鹅卵石铺就甬道,便听见身后傅城叫她。
红素停下脚步,才转过身,就被他拽住手腕拉进山石背后。
红素来不及反应,便被他困在怀中。望了望身侧被他放在山石上拦住的手臂,红素忙问:“你做什么!”
“我不准你去急景楼!”傅城拿手捏住她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视,“你听见没有?”
“凭什么!”红素怒气填胸,下意识反驳。
“你问我!你有脸问我?”傅城咬牙切齿将埋藏心中许久的问题问出口,“你是不是喜欢他!”
从一开始,他就看出来了。红素对傅荣的态度不一般。
“你在胡说什么!”红素被傅城的问题弄懵了,随即觉得好气又好笑。
“你现在这么慌忙火气去急景楼,难道不是因为他吗?”傅城问,“绮里红素,你是我的人!我不准你……”
“五爷怕是忘了。”红素打断他的话,抿嘴笑道:“五爷早晚要离开,又凭什么要求我对你忠贞不二?”
“你!”傅城手掌高抬,却在落下时止住。
红素望见他高抬的手,情不自禁笑道:“怎么,恼羞成怒了?爷有本事就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