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自己侧脸，红素道：“照着这儿打。要么爷今儿就打死我，否则急景楼我非去不可。”

傅城深深望着她。红素昂首与他四目相对。

半晌，终于是傅城在这场对视中先败下阵来，转身离开。

红素眼看着他离去，原本是该高兴才是，可偏偏心中却是一片苦涩。

等到傅城远去，红素从山石后走出来，埋头朝急景楼而去。谁知，她才走回小道，便瞧见山石外不知何时出现的傅荣。

“四爷……”红素瞬间想起方才话，想要开口解释。

不想傅荣已经开口：“今日中梁夫人为中梁小姐而来，届时只怕会起冲突。弟妹还是不必去了。”

说完，傅荣转身便要离开。

红素嗫嚅半晌，却说不出只言片语。

傅荣走出去几步，想了想，又停下来道：“五弟自小娇生惯养，性子难免乖张，还望弟妹多担待些。”

语罢，他便抬脚离去。

红素站在原地，看着他渐行渐远，又站了一阵，才转身回了素云居。

入夜，缀儿打听消息回来，在碧纱橱把自己听到的消息一一道来。

傅荣答应认中梁亦善为妻，并承诺永不娶妻，只求中梁夫人能够松口，留安平一命。

中梁亦善已死，中梁夫人也知平南王会保安平平安。傅荣如此承诺，中梁夫人也不再纠缠，明智退让一步。

缀儿说完急景楼探来的消息，忍不住为傅荣抱不平：“咱们四爷也真是命不好。从小没少被郡主欺负，如今好不容易结亲，也被搅得一团乱。”

“什么意思？”红素忽然觉得事情不对。

前世为了避嫌，但凡有关傅荣的消息，她都尽数避开。有关傅荣与安平郡主旧事她也是一概不知。

听见红素询问，缀儿一时得意，便竹筒倒豆子将自己所闻所知尽数告知。

“安平郡主和四爷自小相识。四爷不受宠，郡主没少带人欺负他。等四爷长开了，郡主便总霸着他，把他当下人使唤。后来四爷进了国子监念书，日子才好过了些……”

在缀儿眼中，这份感情自然是安平主导。

红素一时间竟不明白，傅荣是出于什么目的向中梁夫人承诺此生再不娶妻。

缀儿说完话，见红素沉默，便拿眼觑看红素，欲言又止。

红素不再执着于二人之事，洗漱之后便要入睡。缀儿守在床前，想了许久，还是开了口：“夫人，论理奴婢是不该说的……”

红素此时才盖上锦被，闻言只当她有话要回，便随口道：“这里没别人，你有什么只管说就是。”

缀儿得了红素的话，咽了咽唾液，垂在袖中的手禁了又紧，瞧了瞧门外，这才坐到床沿来。

“夫人……奴婢知道中梁小姐是怎么死的。”缀儿一面说，两眼不住瞥着四周，压低声音道。

“怎么死的？她不是安平……”红素说到此处，心中咯噔一下，莫非中梁亦善的死另有隐情？

缀儿伸指在唇边“嘘”了一声，低声道：“奴婢说了，夫人可别传出去。”

缀儿说得神秘，红素一时间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道：“别卖关子，快说。”

缀儿这才凑到红素耳边低语：“那日安平郡主并没要杀中梁小姐，是……是……”

缀儿“是”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红素心中一急，拉着她就问：“是什么你倒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