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山触须绕着她腰身一周，把她放进海水里，下半身在水里泡着，如果他没有猜错，应该是鲛人没错了，现在海水有助于她化形。

书山一半的注意力在半昏厥的语溪身上，一般分散在周围的环境上，以察危险因子靠近。

“书，我浑身都疼。”

化身对于别的妖来说或许轻而易举，但是对她来说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浑身发抖，虽然没有意识，但是嘴里不断喊着疼。

虽然心痛，重视，他有滔天的法术但他无能为力，因为化形是一个妖的升级阶段，一旦因为外力介入，后续的化形将十分依赖，这将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触须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抚慰着，企图能够分散她的注意力。

大概过了两盏茶的时间，语溪身上的疼痛才肯开始有了一点缓和的趋势，人也从昏厥开始有了意识。

语溪揉了揉头，“我，我这是怎么了？我的脚不见了！那是什么？”

是尾巴吗？还是鱼尾巴，细密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着晶白的亮光。

她还发现垂肩膀的发丝都变了白，和尾巴是一个颜色，还能看到细碎的流光，上半身除了变白了一些，手还在，头还在，都没有变。

“书，我这是化形成功了吗？是人鱼吗？”

“是鲛人。”

“鲛人很厉害嘛？也是鱼吗？”

据他所知，鲛人的存在年代，稍比他们晚了几百年，也就是说这个小东西，也算的上是上古生物，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种生物？

不过就算发现了，大概也成为他们的口中餐吧。

上古时期的生物都比较好战，可能为抢地盘，可能为抢食物，也可能为抢伴侣，不过现在活的年代久了，对这种杀戮感觉到疲惫，是以才隐居在人间，图一方清闲。

“算是吧。”

语溪无意之间说了一句：“那我们好生般配呀！”

“……哦？”她第一个竟然想到的是这个？书山失笑，“是挺般配的。”

书山送来触须，语溪一下子滑溜到了海里，被吓得惊呼了一声。

不过也可能是与生俱来的海洋生物，语溪很快就掌握了在水里游畅的技巧。

语溪上下翻了两个身，舒服的拨弄着水。

莹白的身体在幽蓝的海水里尤为明显，在阳光的照耀下还闪着亮光。

接触到巨大的鲲体，滑溜溜的感觉更加的舒服，语溪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一样，身体已经贴着幽黑鲲体，莹白的手抚摸着，偶尔发出一声喂喟叹，“哇，好舒服，好凉快呀！”

鲲上半身潜到了水里，调皮的鲛人此刻已经绕到鲲腹之处，仰面游着。

此刻，水底，莹白与幽黑形成鲜明的对比色，莹白绕着硕大的鲲体，偶尔调皮的跳到鲲的嘴边，亲吻，偶尔小手触摸鲲的巨大眼睛，一副唯美的鲛人戏鲲图在深海中唯美的呈现着。

……

等她玩够之后，两人变回人体上了岸。

“呀！我的衣服！”

变回人体之后语溪才发现静自己身上只剩下里衣里裤，外面的冬装冬鞋都不翼而飞了，最重要的是，她的礼物还在冬装的口袋里，那是她准备了很久的！

书山以为她在担心衣服，一脸淡然道：“衣服家里有不必担心。”

“不是衣服，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还在里面！”

淡然脸崩塌中，“……礼物？”

“嗯嗯！那是我给你准备的第一件礼物！”

“……你在这等着，我去找！”

书山脸上淡然的神色完全崩溃。

那礼物，不只她做的久，就他也期待了很久了！

刚刚眼睁睁的看着那衣物随着海水流进了海里。

语溪在岸边众身跃进了海里叮嘱道：“那你小心点，是一件红色的东西。实在找不到就算了，我重新给你做。”

虽然他是一只巨大的妖怪，但是深海生物众多哪里会知道会碰到什么危险。

书山跃进了海里，放出一道跟踪术，不消一会儿便锁定了目标。

她的衣物被一丛珊瑚丛给勾搭住了，挂在那里，随着海水漂着。

红色的东西，书山上前把东西取了下来，但是也没看到有什么是应该属于他的礼物，难道她给他做的礼物是衣服？

红色的？

但是这个衣服……小小的一件，很显然不可能适合他穿。

此刻书山都蒙住了。

不过还是把挂在那里的衣服全都被取下来出了水面。

语溪还在岸边等着，看到他把东西取回来了，总算放心了下来，“幸好还在。”

“我有一个疑问——这个是什么东西？”

刚刚他在水下就已经感到十分的困惑，说是衣服，但是就一张薄薄布片，还有几条绳子，上面还有几个珍珠。说是手帕也太大了点。

“这个就是送给你的礼物呀！”

“我的？”

书山看她突然有点娇羞的样子，更是摸不着头，连他的一条腿上不能裹住，能用来做什么？不过如果是她给她准备的礼物他也会好好收藏的。

“这附近会有人出现吗？”

“不会。”

可以说这个空间除了他两个能够化形成人类的模样外，上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类的存在。

“那就好，书，这下轮到你，转过身去，闭上眼睛，我没叫你之前，千万不能转过来，更不能睁开眼睛！”

“这么神秘？”书山听话的转过了身。

“送给你的礼物自然是叫最好的！”

书山转过去等了半天，身后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偶尔还传来几句恼怒的抱怨。

半晌，终于叫他转过去了。

书山不明所以，没有犹豫的，一下子把身体转了过去。

只是那么一眼，书山险些能把整个海水喝光。

“你，你怎么转的那么快？”

当事人倒是没有书山那么洒脱，半掩着，声音都没感觉到她羞怯。

“我，咳，这是什么意思？”

他想完了所有的理由，却没有一个能够说服自己。

原来自己刚刚从海底上捞出来的那片红布，现在裹在她的身上，在海水里有多轻薄在她身上就有多飘逸旖旎。

自己的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哪里好，又舍不得眼前唯美的画面。

他自认为是一个自控力超强的人，但现在，他却花着十分的那里控制着自己的眼睛和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