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地懒好像一直找不到状态,表现很一般,云享也没体会到久旱逢甘霖的感觉。据他说是对云享家的环境认生,莫名的紧张。
难道有TOU情的感觉?难道男人不是越这样越兴奋吗?常言不是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难道地懒一直太正人君子了?不对呀,他自己招供不是搞过外遇吗?按说应该有经验啊!况且他们都是单身,怕啥呢?难道年纪大了?或许只是很简单的原因---饿了。
云享起来给两人下面条,简单快捷,复杂的炒菜她也不擅长,再说万一味道待定成难吃那头儿多不好,人家第一次约会。
地懒不愧是学医的,皱眉拨拉着碗里的香肠,怀疑的问哪来的,他从不吃外面的香肠。云享告诉他这是老妈从菜市场买来的鲜肉,亲自灌了晒的,绝对安全。他走时还可以带些给家里人尝尝。地懒这才满意的吃了,并赞扬云享手艺不错。
他也是个少爷出身,不近锅台,前丈母娘把他吃喝穿用伺候的很周全~~这点倒是跟老鼠比较象。云享委婉的表示,她工作很忙,家务上也没法太尽心,估计再成家只能请钟点工。地懒理性的说:没关系,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这点又比老鼠讲理,老鼠是自己不干活又不希望花钱,就希望云享全都干了,反正就是把云享往家里家外一肩挑的道路上挤,誓要将她培养为史上超级无敌比蜡还黄的黄脸婆。
两人吃饱喝足躺在床上聊天。可惜老被打断,地懒一会接个电话,一会又接个,忙的不行。云享问他,怎么放假还这么忙。地懒无奈的笑笑说,这不是老给人导医嘛。云享方才想起,地懒原来还有这项特长。
地懒干脆把手机设了静音,翻身抱住云享,慢慢的细细的一点点吻她。云享闭上眼睛,体会皮肤上那点点温润的酥麻,从上到下丝丝渗透每根神经。他与她紧紧贴合,密无间隙,他恨不得将她揉入身体,她恨不得化为他的肋骨~~仿佛她经历了四十年的风霜,此刻才真正成为一个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终于停歇,他瘫软在她身上,头抵着她的颈窝,喃喃的问:我重吗?
云享依然搂着他,轻轻抚着他背上的细汗,想回答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嘶哑,便轻轻摇摇头。
地懒翻下来躺平,云享侧身窝在他的肩旁,手指玩抚着他的胸肌。地懒问云享自他之后有没有再在网上寻找?
--找了几个,都不靠谱,基本都是骗子,我已经不怎么上网了,你呢?[云享暗忖,莫非你一直找不到好的就想起我了?]
--我早就退网了,我妈给我介绍了一个,还一直没空去见。
--哦?是做什么的?
--跟你差不多大,也刚离异,但是没孩子,据说狂想生孩子。[哦~优势在这!所以地懒在犹豫]
--但是年纪大了,真的很难怀上。
[云享到底是女人,忍不住说点潜在情敌的坏话。这也是有事实依据的,她当年想怀孕多么艰难,天天到医院排队打针吃药,大捆大捆的中药拎回家,不管多苦,捏着鼻子灌下去,折腾了一年才终于怀上了女儿。当年尚且那么辛苦,遑论又老了这么多岁,谈何容易,她是再也不想受这罪了~但其实她没想想,就没有老鼠的原因吗?他总是那么短促,何时让她体会过愉悦?水乳交融才能自然的孕育新生命]
--我等明年毕业答辩后,各种事情理顺了再想这些。睡吧。
云享也只好转过身,命令自己闭眼睡觉。也许刚才太累了,倒不象笑面虎那次全身戒备难以入睡,很快她就睡着了。
但是她一直在梦魇,好似坠入一片黑暗森林,四周都是浓浓的黑雾和重重的黑色树影,脚下也仿佛都是虚空,触地尽是绵软。她努力的往前走,想走出这片黑暗,却不知方向对不对,只盲目的走着,四周一直是绵延不尽的树影,她不敢停,因为一旦停下来就不知要坠落到何处去……正当她努力摸索时,突然冒出一个人抓住了她,那个人面目模糊,手臂却强壮有力,他裹挟着她,带着她摇曳、荡漾……她浮在这黑暗中,双脚腾空,唯有紧紧的缠住他、双手紧紧的抱住他,他是虚空中唯一的实体,她只能任他汲取,将身心都与他交融……然而一阵电入骨髓、通彻周身的震颤后,他放开了她,她骤然失去那炙热的怀抱,伸手去探寻,只探得一个冰冷的脊背,她只能窝在这脊背后面蜷缩着继续睡去。
清晨,云享听见身边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待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看去,地懒已经穿戴整齐,而且是一身西装革履,他说要赶去参加一个会议,让她继续睡吧不必管他。
云享支起身,已到卧室门口的地懒返身回来拥抱她,温柔的吻她,柔软又有弹性的嘴唇甘美异常。
他低声说:我只怕你将来会怨我。
云享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脸庞感受着他细细麻麻的鬓角,他垂挂的工作牌硬硬的透过她轻薄的真丝睡衣膈着她的肌肤,她感觉到眼角有点湿润,有东西缓缓的留过脸颊,她勉强的笑着[清晨暗淡的光线,他必定看不清如此难看的笑容]:不会啊,不要想太多。
他走了,只留下开门后的一股凉气。她继续蒙头大睡,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