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安达无脸见人,对着话筒战战兢兢的说:“我明知道医院的超仪有题还让员工用它给孕妇做产检,我错啦,我是罪人,天理难容的罪人!”
他是真的知道错啦,双手掩住老脸大声抽泣。
梅朵并不打算就此罢休,用力揪住他不长的头发喝道:“继续说,你用问题仪器给孕妇做检查究竟是什么目的!”
“我”催安达啪啪给了自己两个耳光,“是我糊涂,是我谋财害命。”
“说清楚!”
催安达做出一副受死的样子开始坦白:“现在的人一般只要一个孩子,顶多也就两个,再加上现在的人生活方式不健康,防孕措施又做得很好,妇女怀孕的机率就越来越咱们妇产科也就越来越冷清,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医院的超仪出了故障,可是那一个月咱们医院的生意却特别好,医院收入高大家都开心,所以我干脆将这件事瞒了下来,就算有人提起也给压了下去。”
“啊原来我的孩子是被这个杂碎给害死的!”
人群中有个近四十岁的妇人控制不住情绪一边大声哭吼,一边跑进花坛抓起一坨**泥团子,发疯似的往台上扔,只可惜距离远了点,妇人的力气小了点,泥团子还未飞到催安达所在的位置就坠落在地散成一堆泥渣子。
旅点将何必叫过来贴着耳朵问话:“超仪误诊的原因查到了没有?”
何必怒道:“查清楚啦,是因为超探头与主机连接不稳定,造成回声不能。”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现在胚胎停育的病人越来越多,看来除了客观因素还有一部分是误诊。”
“现在的世风我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那个新兵小子听见她们的谈话忍不住感慨。
何必脸一沉骂叨起来:“说什么呢,就这事儿就让你怀疑人生啦?不还有咱们吗?”
小伙子神彩奕奕骄傲道:“对,咱们就是正义之光,咱们旅队就光源。”
他的话让旅洁呛出一个笑来,何必却嘟囔:“我看你的绝活就是拍马屁。”
就在他们叨叨几句的当口现场却失控了,在那妇人扔出第一坨泥团之后,一些遭受过流产之痛的家庭跟着冲进花坛,抓住什么算什么都往催安达身上扔。旅洁带人劝阻愤怒的百姓,场面一度混乱不堪。看这架式搞不好就会弄出伤情甚至是人命来,旅洁当机立断向冷局请求调人过来支援。
很快,离水凹镇最近的武警开始出动。
警车呼啸却抵不过梅朵的一声怒吼:“都给我安静!”
她声大如大地塌陷,现场顿时静成一片,片刻后响起梅朵一个人的声音:“你们以为他做下的坏事仅此一项吗?不,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不仅害死了我的宝宝,他还害死了我的母亲。”
提到宝宝和母亲,梅朵眼睛里的火与血一点点消融,只剩下无尽的眷恋和温情。
人群中有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站了出来,他鼓足勇气站到台上和梅朵一起面对台下众人。
男人卯足音量大声说:“她的母亲我认识,她的母亲叫华玉莲是我们村的老中医,我妈从小就给我讲她生我的时候家里穷连饭都吃不起,又遇到难产,没人肯帮我们,只有华玉莲,善良的华玉莲也就是我的干妈一分不收却在大半夜跑来替我妈接生。我妈说那天晚上干妈累到凌晨三点多钟才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我们家给她唯一的回报就是一小碗面条,连个蛋都没有。”
说完一个大男人居然不停的掉泪,台下的百姓也跟着心酸流泪。
悲伤的气氛还未缓过来,不知是谁扔出一根干柴棒正好打中催安达的眼镜,斯文扫地露出他那副既贪且色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