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二原名吴志国，是肉类批发商，他会把自己拉回来的肉制品批发给便民市场和大型超市，顾洲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搬运肉货。

“你好，我是南江市公安局刑警，请配合我们调查。”

韩启向他出示了警官证件。

吴志国身上弥漫着生肉的血腥味，他用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胸前的围裙已经油腻不堪，“啥？我？”

他还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事情会让警察找上门，“你们……查我什么啊？”

顾洲言简意赅：“在运输你肉货的货车上，发现一具尸体，他和整羊堆放在一起，这辆车的出发地就是你的批发店，车辆上也全是你批发的肉。”他掏出一张照片，是那具尸体的。

吴志国明显被吓到了，他盯着照片，说话打起了磕绊：“啊？我我我我没杀人啊，我平时最多就就就就杀头猪！”

“你批发的货，为什么会混入尸体？”

吴志国一下子陷入了无话可说，他努力回想批发那天的情况细节，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顾洲见状，“和我们回警局一趟。”

吴志国被强行带走，他都来不及把油腻肮脏的围裙脱掉。

来到审讯室时，吴志国明显镇定了些许，可以正常说话了。

“警察同志，我每天出好几千斤的货，来来往往的肉特别多，你得给我点时间想想。”吴志国竭尽全力想，顾洲把车辆和货物的照片都交给了他，配合他回忆。

吴志国一拍脑袋，惊呼：“啊呀，这是他的货啊，我想起来了，这些肉是送给羊记蒙餐店的，他家每个月都会和我订很多肉，他们自己要求二次处理，所以我根本就没管。”

韩启：“包装是谁处理的？”

“我店里有好几个包装工人，他们会提前去取货然后一起包装，那天除了我以外，还有小张，啊就是张宁，他和我一起搬的。”

“除此之外没有人会碰这些货了吗？”

吴志国非常确定地点点头，“我手头就这么点人，分工明确不会太乱。”

张宁在第一时间被带到了警局，他的说法和吴志国的一致，都是直接搬运，而且包装的时候都没有见过有这个人，只不过在搬运的时候吐槽过这只羊出乎意料的长，是没有见过的尺寸，但是已经包装好了，也没有怀疑是不是羊肉。

“包装那天太乱了，好几个人一起弄，就没注意这些。”

张宁仔细回忆了当天的场景，只有在搬运的时候对这个特殊的“羊”有些印象，其余的时间都没有见过什么特殊的人，更别提尸体了。

吴伯宇：“不排除他们提前对过口供。”

韩启说：“第一件事先把尸体送到殡仪馆尸检吧。”

…

“已经送去了。”

李威和莫小年成为了这起案件的尸检主检。

“你师兄我一回来就得上阵啊，命不由我。”李威在更衣室穿上消毒后的解剖服，莫小年白了他一眼：“干法医还想舒舒服服地坐办公室，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别这么说嘛，人求三分闲多正常啊。”

他们一起来到尸检实验室，韩启和顾洲已经站在尸体旁边了。

顾洲看了莫小年一眼，“开始吧。”

尸体被完全暴露在众人的视线内，莫小年内心打了一个哆嗦，完全赤裸的一具尸体。

莫小年进行了初步判断，“是女性死者，年纪约为十五岁到十七岁，四肢有明显的勒痕。”

死者的胳膊上有几道红色的勒痕，非常明显，深深烙印她的皮肤上。

“身高呢？”

李威：“身高大约是一米六五左右。”

韩启边拍关键证据边说：“在车上的时候大概是一米七左右啊。”

“死者在车上时外部包裹厚的塑料膜，增加了长度。”

莫小年接着说：“死者有生活反应。”

顾洲：“什么是生活反应？”

“就是人活着的时候才能出现的反应，比如出血，充血，吞咽，栓塞等，是判断生前伤还是死后伤的重要指标。”

李威：“看来死者是生前造到捆绑的啊！”

莫小年和李威合力把死者翻了一个身，她的脑后有一处开放型伤口，很明显，从这里流失的血液应该不少。

“开放型伤口，疑似撞击伤。”

莫小年：“死者生前遭受过暴力虐待。”

尸体又被重新归位。

“师兄你看，这里有捂压的痕迹。”莫小年用刀尖指向了死者口鼻部和脖颈部。

李威看着莫小年的眼睛说：“她真正的死因是窒息。”

莫小年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定了定心神，“检查会阴部。”

“下体有新伤，疑似是遭受过性侵。”

“里没有明显的甚至连精斑都没有，但是有被性侵的痕迹啊，这是怎么回事？”

顾洲：“假性性侵？”

李威：“一般这种性侵方法，都不是正常人能用出来的，你们可以把目标凶手定在恋童癖和恋尸癖的方向。”

与此同时，老谢的电话过来了，说尸体的个人信息找到了，已经发到他手机上了。

“庞娜，南江第五中学高一学生。”

“又是学生，这些禽兽真的是枉为人。”莫小年很生气，她已经接手了两起女学生被杀害的案件了。

顾洲：“犯罪者会以满足自己的私欲为目的，对受害者不留余地的下手，我们必须尽快锁定嫌疑人，既然是学生，社交圈子几乎都是学校里的同学，应该很少会接触到社会人士。”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顾洲，是老谢的电话。

“顾队，回来一趟，死者的母亲来了，现在就要认尸。”

“好。”

顾洲：“你们先尸检，我回去一趟。”

“什么情况？”韩启没反应过来。

“庞娜的母亲到局里了。”

韩启瞬间拍下了死者的面容，一个本该清秀的女孩，现如今满脸的血迹和尸斑。

她妈妈应该会绝望吧。

莫小年的眼神随着顾洲的身影定格在门口，她默默祈祷他可以抓到这个穷凶极恶的，不配称之为人的凶手。

队长！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