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侍从接过话头：“今晨一早，秦浩成就命底下的人放出消息，说是为了弥补昨日赌局的失误，从今日开始，一连五日。”

“凡上门者，酒菜一律全免。”

那云鹤楼内，随便一道菜就要几十两银子。突然说免费，那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虽说因着昨晚的事，让许多人对这事也是将信将疑的。

可到底想要占便宜的人更多。

不过一个时辰，云鹤楼内就已经人满为患了。

“我猜，他应当只开放了三层酒楼。”

那侍从一惊：“公子猜的没错，云鹤楼本可容纳上百桌宾客，可如今却说四层往上还不能迎客，只留了下面三层来招待宾客，三层相加起来也就几十桌。”

“这么算下来，这五天他也就损失个几千两。”顾轻书挑眉，扫了下那几乎已经被朱程几人彻底拿下的黑衣人。“为这几千两，便买凶杀人？”

“秦浩成心狠手辣，最是吃不得亏。”楚云西眼神冰冷。“因几两银钱，几句纠纷，死在他手中的人，不少。”

顾轻书轻眯了下眼。

“公子。”朱程生擒了几人，其中有两人在被抓后直接咬破嘴里的毒药，自尽而亡。他反应快，直接将剩下人的下巴卸掉，让人将这些人捆起来。

“这些人要如何处置，送官府吗？”

朱程是个身材极其壮硕的汉子，右脸上有个巨大的刀疤，给他寻常的面容平添了几分凶狠。

就这样的人，到了顾轻书的面前却是毕恭毕敬的。

“老三没事吧？”朱宇闻言，忙走了过来。他右臂在刚才交锋时，被其中一人砍伤，只简单地用棉布包扎了下。

“我没事，劳公子费心了。”

朱家兄弟的老二朱幻道：“这几人下手阴狠，都是杀招，只怕手里边沾了不少的人命，像这种杀手，嘴是最硬的。”

“哪怕留下了他们的命，约莫也是撬不出东西来的。”

他们几人身份特殊，平日里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出现，所以朱幻也赞成顾轻书将这些人送官了好。

“送官就不必了，我也没有杀人的癖好。”顾轻书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歪头道：“这样……”

她说话做事全不避讳楚云西，仿若当他不存在一般。

等朱家几兄弟将那几人带走，消失在了这小巷后，她才回身看他，笑：“小公爷还没走啊？”

“岭南草寇，通缉要犯。”他一句话道出朱家几兄弟的身份，冷眼看她：“你不怕我将他们就地正法？”

信，怎么不信。

朱家兄弟功夫再高，能有他这种战场厮杀下来的厉害？更别说，楚云西这人深不可测，身边还不知跟了多少无名高手。

顾轻书却只是笑，她目光如清莲般动人，声音却带着几分薄凉：“你不是有求于我吗？”

“求人可不该这个态度啊，小公爷。”她凑得很近，呼吸打在了他的身上。

楚云西垂眸看她，她的表情却变幻了瞬。

“我本来不该说这个话的。”她伸手，仿若隔空触碰到了楚云西的面庞般，自他的额间，拂过眉眼、鼻梁至薄唇处。

眼里满是戏谑的笑：“可谁让小公爷生了这么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这眼眉，这唇峰……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