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8章 心里只有你(上)(1 / 1)南宫草堂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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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菜馆、人来人往,酒醇菜香、回味无穷,三五友人相聚,恰是一晚开饮时。

只因借口自己夜晚无法入睡,在妙手药铺开了方子,仲逸抓了几副药材,到了酒楼,林大与小刀坚决奉行:吃药之人饮酒不得过三杯的原则。

是自己装病再先,仲逸只得乖乖的喝了三碗后将酒碗扣下,如此只得看着他们二人痛饮,少了些许气氛,三人也就早早散了。

回到小院中,仲逸将木炭燃起,烧上热水,不大会的功夫,屋内便沉浸在一种红红的暖意中。

灯光下,他又独斟独饮起来,昨晚与师兄对饮时,还剩了半坛呢,方才未尽兴,现在接上。

什么夜晚难以入睡:先饮三杯,勉强入睡,再饮三杯,很快入眠,最后三杯,直接呼呼

正在得意,可第二杯刚刚倒好,院外传来了声响,师姐回来了。

“说,你今日有何所获?这么早就回来,让你生火烧水,着实不易啊”,仲姝进门便问询起来。

仲逸微微摇摇头:“能有什么收获?否则也不会这么早回来,倒是师姐你,如何能与我那刁蛮的徒儿一起用的晚饭?”。

仲姝才坐下便又缓缓起身,嘴里微微道:“筠儿闲来无事,只是这府里一草一木太过熟悉,姐姐若是能留下与筠儿一起用过晚饭,那想想都是极好的”。

“打住,打住”,仲逸急忙讨饶:倒是我错了,这袁大小姐在府里府外彷若两人,如此说来,留在袁府用晚饭倒也不足为奇了。

自从上次凌云子到袁府见过袁炜后,仲逸便有了堂而皇之的理由进袁家,但仲姝若是想见袁若筠,压根不需要那么麻烦,直接从门口喊一声,再已姐妹相称,便无人多问。

一来二往去了几次,现在都可进出自如了。

“袁炜毕竟是文官,军事布防图纸肯定是没有,至于书册嘛,他的书房又不好进”,仲姝笑着对仲逸说道:“这个法子不行,若是想真正了解北方的局势,还得要亲自去一趟”。

“我依旧觉得此举不妥,现在当铺这边才有点眉目,况且即便是捐纳入仕,我也做个文职,随意参与军务”,仲逸一脸严肃:以你的剑术,我的轻功,对付个把人不是问题,但你我出现在北方的阵前,一旦出了事,恐怕就会适得其反。

也罢,仲姝还打算凭着她的一身剑术与易容之术而只身前往,被师弟这么一说,自己也觉得不妥:既非官,又非兵,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两军阵前,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合适。

二人就此商议:师兄文武皆通,又参与过抗倭之战,无论摸清敌军迹象,还是逢敌应战,都绝非常人可比,此次北上刚好一举两得。

仲逸笑道:“就当是师兄替咱们去北上一次,等他归来,将所有军情全部整理分类,之后再做定夺”。

“今日在当铺遇到一件怪事,价值千多两的歙州砚台,上面还镶嵌着一块羊脂玉和红宝石,你猜人家要当多少银子?”,说着,仲逸模仿老姜头,一本正经的竖起三个指头。

“三万两?”,仲姝摇摇头:“那就是三百两”。

仲逸拍拍手,一阵赞许:“师姐就是师姐,你为何不猜三千两?”。

“这有何难?”,仲姝不以为然道:“根据你们当铺的规矩,千两的东西,折价一半既是四千两,姜伯再压一下价就是三千两,可若是真是三千两,你就不会用这般口气对我讲了,这一定是个估价与实价相差悬殊的买卖”。

“三两,只有三两银子”,仲逸继续道:“就这样,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罗龙文就派人将东西拿走了,还有那药铺,听林大与小刀说,药铺里边的主要收入压根就不在药材”。

真是闻所未闻:当铺的收入不在当物,而药铺的收入不在药材,若不是亲耳所听,仲姝还真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那妙手药铺与你们当铺隔壁的回春药铺,都有罗龙文染指?”,仲姝这才问道:“今晚你与林大与小刀喝酒,他们都说什么了?”。

仲逸听到这里干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弄了个装病的缘由,所以也没喝多少,听他们说,每月月底就会有各地的药商从当地的州府县来京城送药材,经过罗龙文派人查验之后才可入库上柜”。

“你是说?这进货的药材有什么”,仲姝立刻想到了什么,只是不敢确定而已。

“痛快,这装病的滋味可真不好受”,仲逸又饮一杯,他起身而立:“这进回来的药材到底有何猫腻,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再过几日就是月底,我已经与罗英兄弟商议:到时亲自查看,里边到底有什么名堂,一看便知”。

次日午后,袁若筠直接来找仲姝,说是有些事情要帮忙,仲逸一大早吃过早饭后便去了当铺,仲姝只得锁了大门,随袁若筠去了袁府。

“大小姐,这边请”,袁府的丫鬟见到袁若筠与仲姝后便急忙迎了上来。

回到书房后,袁若筠便缓缓开口道:“好了,都下去吧,别忘了上壶好茶”。

仲姝环视书房一圈,觉得此处似乎有些陌生,并非是袁若筠的书房。

这个袁若筠又要搞什么鬼?仲姝正欲开口问她,谁知丫鬟走了进来:“小姐,茶水与点心准备好了”。

“阿姐,你先坐,我爹给我出个题目,让我日落之前写完,你快帮帮我”,袁若筠满脸堆笑:“我先去拿些果子来,这里的书你先翻翻看”。

只留下这一句话,袁若筠便出了书房,没了踪影。

若一当铺中,仲逸正与罗英在里屋的包房里交谈,天气冷了下来,大家只得躲在铺里,如此倒也省事,尤其是想要找个人保准在屋里。

“后天就是月底了,可这么冷的天,还有什么药材送呢?”,罗英自言自语道:“倒也怪了,昨日我去隔壁的药铺,刘小二竟然说这个月底,各地的药商保准能到”。

他估摸着:这大概送的就是春夏贮存的干药材吧?

“这也不对吧?”,罗英双眉拧成一团:“那要照这么说,春夏产的药材,在夏秋季节可以提前送来,为何要等到现在呢?”。

仲逸为他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你操这个心作甚?人家都说了,这药铺的买卖的不在药材本身,每天也就是早开店、晚打烊,都是一成不变。即便是有啥猫腻,也肯定在这运送的药材里,因为它是流动的,到时我们一看便知”。

“是是是,仲大哥所言甚是”,罗英小心翼翼从他手里接过茶碗脸上则笑意满满:“这不是着急嘛,来京城这么些日子了,还没做点事呢,憋得慌”。

呵呵,仲逸打趣道:“再等等,往后的好戏多着呢”。

说到这里,罗英倒想起一件事来:“上次在大顺赌场,你是如何脱身的?我可领教过那个看赌场的瘦猴,那天晚上我奉仲姝姐之命,教训那小子的时候,早就看出来了,这瘦猴有些身手”。

果真是在衙门呆过,此事过了这么长时间,罗英这小子还记得。

按说罗英从蠡县一直跟着自己,自然是不用怀疑,但不会武功这事在蠡县时就从未向人提起,若是此刻告诉了他,反倒向在蠡县那边的李序南,还有沈捕头无法交代。

当然最为关键的是樊文予,这位一直与自己兄弟相称的樊大人,除了凌云子这个师父外,其他的就都一无所知。

不行,罗英这小子忠勇有嘉,可唯独嘴上不太牢靠,尤其是喝上几口热酒,那就更连天王老子也不怕了。

“我当是什么事呢”,仲逸笑道:“难道你忘了?我与那位袁大小姐一块去的,她老爹不放心,早就派人在暗中保护着呢,我也算是沾光了”。

哦,原来如此,罗英点点头:这倒也是,初次见面时,我就看出来,这位袁大小姐家境肯定不一般,只是那次之后她一直女扮男装,大家都叫她“许公子”,我都快忘了她的本名。

仲逸缓缓向罗英走过去,双手紧紧捏着他的肩膀:“兄弟,有些事情现在无法告诉你,等过了这阵,大哥会选个时间,将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相信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仲大哥所言,罗英明白了”,罗英重重点点头:“仲大哥所做的都是大事,罗英只是替你担心,以后只要是大哥不说的,兄弟自然不会多问一句”。

话说开了,二人反而释怀,相互理解,就是兄弟间最大的支持。

“二位兄弟这小日子过得不错啊,小炭盆摆上,小茶品上,干嘛不叫上我呢?”,不知何时,袁若筠来到若一当铺,老姜头用手指指,袁若筠便蹑手蹑脚走了过来。

“有什么话进来说,探半个头是怎么回事?”,仲逸看着袁若筠的样子就想教训他几句。可若教训不对路子,一句话说不对,反倒被她教训了。

冤家路窄哪

“许公子来了,我这就去给你备茶去,你们先说着”,罗英是个有眼力劲的,见袁若筠来,立刻找个借口走出屋子,去了大厅。

“这么冷的天,不在家好好呆着,跑到我这儿来作甚?”,与罗英的事说的差不多了,袁若筠来这里,正好解解闷,但话到嘴边,仲逸却故作不以为然状。

“嘿嘿嘿,你可搞清楚了,这当铺我才是东家,这是我的地儿,我来我自己的地儿,关你何事?”,袁若筠倒不客气起来,她干脆自己倒好茶水,稳稳当当的坐了下来。

又是反被训了,仲逸只得起身向他作揖:“好好好,你的地儿,欢迎东家来,东家有何指示?小的这便去做”。

呵呵,袁若筠满意的笑出声来:“目前没有指示,不过我今儿个做了一件事,你可不得罚我啊”。

罚?仲逸连连摇头:“我可不敢罚你,不过这话又说回来,真要罚你,你做的每件事都够罚一百次了”。

袁若筠神秘的说道:“还是上次说的,给我兄长说阿姐的事,你后来再没吭气,想必也不反对,方才我把阿姐叫到家里,我家兄长正好也在,一会儿就去书房”。

“你?”,仲逸竟猛地拍桌怒斥:“谁让你这么做的?你不知道”,一口气没上来,他竟然连连咳嗽几声。

此举倒是把袁若筠吓一跳,自从认识仲逸这么久以来,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发脾气。

这???难道有什么错吗?上次告诉他的时候,不是也没明着反对吗?

袁若筠脸上笑意渐渐褪去,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干嘛发这么的火?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家兄长难道还配不上阿姐吗?再说了,阿姐的年纪也该”。

见袁若筠语气明显软了下来,仲逸这才有所收敛,自己心中暗暗一惊:我这是怎么了?到底是为了阿姐,还是为我自己呢?

师姐到了待嫁的年纪不假,可是她自小在凌云山长大,下山之前,除师父、卫叔叔还有穆大娘外,陪伴她的,就只有师兄与他这个师弟,普通百姓家的琐事俗务,她如何能知晓?

下山后,无论是跟随师兄在都司、卫司,还是到了蠡县,以及现在的京城,师姐都几乎足不出户,与外界接触更是少之又少。

与师兄、师弟在一起,自然没有什么不适,是因为从小在凌云山的情义,换做旁人,怎么可能做到?

仲姝武不及师兄,轻功不及师弟,立功不及师兄心切,谋略不及师弟所虑。但反言之:仲姝的剑术在师弟之上,谋略相比师兄,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有那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

以她的谋略,没有三年五年的相处,没有千次百次的试探考验,她会轻易将自己托付于别人?

试问,天下那个男子愿意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可惜,这些又如何向袁若筠说起呢?

思量半天,仲逸只得缓和下来,默默对袁若筠道:“此事,你没有错,阿姐也没有错,但有些事你不懂,不会有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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