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想了想,说道:也许我大哥有办法,他武功高强。
院长没有再多说什么,当他收到朱狄从困龙涧的回信后,他就更不会再多说什么了,朱狄的回信说道:我很佩服他,随他去吧。
胖子无聊,又找到在练习踩剑飞行的秦雷,笑道:师弟,你这样练习是不对的。
秦雷两眼放光,望着胖子。
胖子说道:师弟没有见过雏鸟是怎么练习飞行的吗?它们是直接从窝里跳出来往地面飞的!
秦雷似懂非懂。
胖子的兴致又来了,它笑道:你按着雏鸟的方法来,肯定能行,当然前提是你要摔几个跟头,万事开头难嘛!
秦雷觉得很有道理,他很快就去实施了。看着秦雷从三丈高的树踩着剑跳下来摔到地,胖子想笑,却觉得自己笑不出来,也许他觉得自己的玩笑开得有点大了。胖子垂头丧气地走了,他想离秦雷远点,当然是越远越好。
秦雷还在锲而不舍地练习踩剑飞行,没有一次成功,而且经常摔得鼻青脸肿。经过了春花灿烂的春天,熬过了炎炎夏日,当秋风再次吹落银杏树的黄叶,秦雷终于没有再练习踩剑飞行。但是他又有了个令人想不到的举动,他要爬剑峰!
胖子似乎良心发现,他对秦雷说道:师弟,其实剑峰的事是师兄我胡编的,面并没有什么宝剑,你千万不要去冒险。
秦雷开始攀爬,抬头看向面的岩石,说道:师弟知道师兄的好意。
胖子无话可说,他心中感慨,当他说假话的时候,秦雷相信他;当他说真话的时候,秦雷却不相信他了。他实在看不透这个秦雷。但是他却并不知道,秦雷根本就没有相信他,也没有不相信他,他要爬剑峰,跟剑峰有没有宝剑并没有关系。他想爬去,仅此而已。
秦雷每一天大半的时间便用在了攀爬剑峰,两个月后,他终于攀了剑峰顶,那时,绚烂的朝阳像他生母的无字墓碑一样给了他温暖的感觉。他极目四眺,大有一览众山小的英雄气概。
胖子在一群同学当中喃喃自语:他真的爬去了,他应该是属猴的!
对于秦雷的成功,他的师兄弟们怀有异样的情感,里面不缺乏妒忌。吏部侍郎的妹夫的小侄子的表兄,名叫崔天涯,他惊叫道:他去了,怎么下来?!
崔天涯的话使众人清醒了很多,他们开始讨论秦雷的窘境。剑峰陡峭,几乎就是悬崖,下来比去还要难百倍。秦雷总不至于从近千丈的剑峰跳下来吧?大家可以看热闹了,但大家又觉得这个热闹实在不好看,甚至觉得有点心塞。
学院唯一一个平民的学员,名叫杜特尔,他对胖子说道:胖师兄,面真的有宝剑吗?
胖子跺跺脚,说道:闭嘴!有个屁呀!
秦雷走向插在山顶的剑,这是把全身漆黑的剑,即使阳光灿烂,它也像夜晚的深海一样。
秦雷喃喃自语道:胖师兄知道的真多。
秦雷双手使劲拔剑,黑剑纹丝不动。
秦雷自语道:胖师兄说的没错,这剑果然很难拔动。
秦雷试了百次,仍然无法撼动黑剑分毫。他不会放弃,但是他肚子饿了。这时,他才发现了自己的窘境——他该怎样下山?
院长来到剑峰下,眉头紧锁。胖子远远地躲开,却一边不时偷偷地瞟他几眼。
院长怒道:他是疯了吗?
秦雷当然没疯,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他站在悬崖边,看着剑峰脚下的如同蚂蚁般大小的围观的人,不禁眉头一皱,这是他选择的最好的位置,但下面竟然围满了人,这令他很难做。
院长说道:他疯了,而且要把我逼疯!这令我很难做!
秦雷走到另一边,探头往下看了看,然后说道:没有办法了。
院长叹道:我想不出办法,没有办法了。听天由命吧。
秦雷纵身跳下,贴着陡峭的悬崖,两条腿跑得飞快。
秦雷咬牙说道:只要跑得快,就不会有事!
院长还在叹气,胖子突然叫了起来:天啊,他跳下来啦!
秦雷耳朵两边是呼呼的风声,他感觉从他身刮过的风就像一把把刀子,欢快地切割着他的全身。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但他能感觉到自己朝着地面跌去,而且他的头朝着地面跌去。
院长叫道:快,快去接住他!
院长说完这话就后悔了。
秦雷朝下跌,他两眼发黑,看不到任何光,但是他听见了一个冷冷的不屑的笑声,他的肚子的肠在蠕动,搅动着他,这却使他清醒过来,但是他刚看到现实世界的光,身体却重重地摔倒在地,像个被打趴的四条腿的蜘蛛,昏死过去。
胖子的心猛地一抽,差点昏厥过去。
院长赶紧过去,顾不得四处飞扬的尘土。
“没死?!”
秦雷没死,尽管他躺在床三天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他的脉搏仍然在跳,而且跳得很杂乱,就像一个醉汉在狂风中忘我地舞剑。
院长从皇宫请来的最好的御医按下心头的震惊和惶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习惯性地捋了捋他那令他无比自豪的花白的胡子,平淡地说道:他的情况有些危急,老夫给他开些药,至于他能否醒过来,就得全靠他自己的造化了。
院长说道:神医,他不会死吧?
御医听见“神医”二字,精神顿时饱满,他微笑着说道:老夫看此子面貌是有福之人,不会早夭,但天数难定,这也要看他祖积的阴德。
院长连忙称是,但内心却把这神医骂了个狗血喷头。
神医郑重其事地开了方子,然后拿了丰厚的报酬扬长而去,连头也没回。
院长接过神医的药方,一看,恨不得追神医把他裤子扒了。
院长怒道:什么狗屁神医!都是开的一些无关痛痒的药!小范,你去把京城东郊的邓神医请来,听说他医术高超,门庭若市!
院长身边的教员小范想了想,说道:院长,这样不好吧?御医刚走,我们就请别的郎中,这摆明是在打御医的脸,御医若知道了,少不得会在我们背后使绊子。这个御医,听说是个眦睚必报的主,院长三思啊。
院长想了想,说道:也罢,这个御医能在宫中呆几十年,为御医之首,定是有些能耐的。你拿方子叫人去抓药吧。
秦雷身处黑暗之中,感觉浑身寒冷,直打哆嗦,它伸手朝四周摸去,却什么也没有摸着。
秦雷喃喃自语:难道这里就是人死后要去的地方吗?
秦雷大声喊道:喂,有人吗?
除了他的声音在黑暗的四周回荡,没有别的声音。